第三十章 灵族阵 以命博弈

?　　“据我们之前的观察，灵族和烈风部落这次一共派出了五百人，这一下子就死了一大半。如此观之，主峰上的机关陷阱实在是太可怕了。”凌封羽深锁其眉，沉声道。
　　乐桦阳却道：“不过也有好处，起码我们的对手一下子就损失大半了。”
　　这时，柳夕荑忽然开口：“羽，阿虎也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估计其他南墙部落的人也快知道消息了。我们身在南墙族的禁区，要是被发现了，可不好交代。”
　　凌封羽颔首道：“好，我们看看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想要做什么，然后立即就走，把麻烦事全都丢给灵族和烈风部落。”
　　众人继续前行，此处离山顶还有好长的一段路，但海拔已有六千多米。冷气袭袭，雪积山路，他们唯有用辰力来抵御寒冷。幸好他们没走多久，终于遇到了走在前面的灵族和烈风部落等人。
　　这是在一个山谷之中，到了这里，又分为了两条路。一条路深入山谷内部，是往下走的，另一条路沿着旁边的崖壁，一直往上爬。不过这一次，不需要凌封羽等人再去猜该怎么走，因为他们已然远远望见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
　　他们站在岔路口往下眺望，山谷中的情形一览无余。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群集在一起，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虽然他们眺望能见，但灵族和烈风部落与凌封羽他们其实还有几里路。为此，凌封羽等人只好顺着另一条路往山上爬，从高处往下俯瞰山谷中的情形。凌封羽等人寻了处比较宽敞的平地，在草木的掩护下，悄悄地打量着下方的动静。
　　只可惜他们选得地方比较高，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在到处奔走。
　　“殿下，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彭兴极尽目力，却还是看不清下方的人在做些什么，于是建议道。
　　“不，这个地方正好。”乐桦阳却道。
　　凌封羽见乐桦阳如此说，便问道：“桦阳，你能看到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在干什么吗？”
　　乐桦阳微微点头，答道：“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似乎是在准备什么仪式。”
　　紧接着，他指了指一群站在一旁、却什么事也不干的人，道：“那群就是灵族人，站在最中间的就是灵雾儿，而烈风部落的人则在地上画着什么。我大致数了一下，灵族加上烈风部落的人一共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
　　对此，凌封羽大为惊叹，对乐桦阳赞道：“桦阳的目力远超我们啊！”
　　乐桦阳淡笑道：“极好的目力也是跟踪术所需要的。”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乐桦阳的话得到了证实，一个巨大的圆形大阵横空出世，静卧于山谷之中。这一幕，对于凌封羽等人来说，还是十分震撼的。凌封羽惊道：“他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神秘的咏唱声回应了他。咏唱的人是那些烈风部落的人，他们围着巨阵形成一个大圆，但由于人手损失过多，参与的人数明显不足，人与人之间留有着极大的空隙。
　　烈风部落的人咏唱之间，白色的风辰能量自他们身上升腾而起，在他们头顶停留。但是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原本洁白无暇的风辰能量，却忽然变成了与之相反的黑色。
　　“这是”凌封羽见之大惊，这种黑色能量他非常熟悉，一个名词脱口而出：“暗辰！”
　　其实烈风部落原本的属性就是“暗”，但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就把暗属性转换成与暗属性有特殊关系的风属性。凌封羽在心中暗道：“烈风部落究竟和暗族有什么联系？”
　　烈风部落诸人的暗辰能量，忽然朝着圆心一点汇聚而去，最后形成了一个黑色圆球。无数道暗辰能量的融合，令得黑色圆球由小变大，越发膨胀，竟然成了一个直径足有五十米的大球。
　　与此同时，当黑色圆球形成的时候，烈风部落所画的大阵也亮了起来。黑色的能量通过每一条纹路，让整个大阵添上了一抹神秘诡异的色彩。咏唱声不断，黑色暗辰能量也不停地流动着，这一切令山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桦阳，你讲过这个大阵吗？”凌封羽问道。
　　乐桦阳摇头道：“这个阵法从未见诸于我所看过的阵法书。这一定是个十分古老的阵法，而且在历史上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凌封羽闻言，暗道：“连博学的桦阳都不知道这个阵法，神秘的灵族究竟还有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时，灵雾儿从灵族的队列中走出，缓步踏入大阵，一直走到阵中央，站在那颗黑色圆球之下。她忽然掏出了一块小石子，并且双手托着小石子，高举过头。
　　当时是，小石子似乎被黑色圆球吸引住了，在灵雾儿的手心中颤抖了一阵，忽然悬浮起来，缓缓朝着黑色圆球靠近。小石子悬空而起，过了一阵，就被黑色圆球吸了进去。
　　乐桦阳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众人，凌封羽闻言，惊道：“难道那颗小石子就是‘奇迹之城’的钥匙之一，当初被灵雾儿带走的那颗？”
　　乐桦阳答道：“没看清，看上去与普通的小石头没什么区别。”
　　凌封羽却并不这么想，暗道：“灵雾儿掌握的那颗小石子本来是由灵族的人保管的，可能里面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灵雾儿究竟在干什么？”
　　等待是漫长的，小石子被黑色圆球吸进去以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但烈风部落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咏唱声经久不绝，灵雾儿则依旧站在黑色圆球下。她抬起头，注意留心黑色圆球的任何变化。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之间，从黑色圆球内射出了一道黑色光柱，自上往下，连接着地面。黑色光柱挺立在灵雾儿的面前，看到黑色光柱的出现，灵雾儿显得十分激动，全身都有些微微发抖。
　　又过了一阵，黑色光柱逐渐变得模糊，最终显现出了一个人形虚影。这个人全身黑色，不似真实，然而他对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都意义重大，所有人看到他的出现都十分亢奋。
　　这时候，黑色圆球忽然不见了，地面上的大阵也失去了光泽。咏唱声停止了，因为已不需要了。但除了灵雾儿外，其他人都只敢在大阵之外眺望着，不敢踏入半步。
　　灵雾儿和那个黑色的人影开始交谈，两人的声音都不大，所以凌封羽等人都没有听清。凌封羽对乐桦阳道：“桦阳，你看得清那个黑乎乎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乐桦阳摇头道：“此人全身黑色，就连脸部的器官也是黑色的，我们离得太远了，不容易分清。”
　　“这人对灵族很重要，要是我们知道这人的身份，那可能就能得知灵族的目的。”凌封羽惋惜地道。
　　凌封羽他们注意到，时间每流逝一分，黑色人影就变得黯淡一点。也许是能量不足的缘故吧，总之按照这样的速度，撑不过小半个时辰，黑色人影就会完全消失。
　　灵雾儿与那黑色人影聊了许久，直到黑色人影已变得近乎透明，两人才结束了交谈。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对黑色人影的离去都流露出了不舍，但现实总是残酷的，在黑色人影对众人讲了几句后，最终也只能无奈消失。
　　一切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只余下那用石头刻画而出的阵法条纹还留在远处，但已经毫无作用了。
　　之后灵雾儿走出大阵，与那位烈风部落的长老交谈几句，然后便立即收拾好东西，把阵法掩盖住，令山谷恢复原样，这才急匆匆地原路返回。
　　等待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走后，凌封羽等人才走隐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他们来到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做神秘仪式的地方，在后者留下痕迹的地方仔细查看。
　　特别是那个大阵，灵雾儿等人走时只是简单地把阵法破坏掉，然后又用一些石块铺在上面。凌封羽等人只需要把石块移开，大阵的大致模样就显现了出来，然后根据记忆，在脑海里把大阵的原貌还原。
　　陆平立即把这个大阵用笔和纸画了下来，最后呈给凌封羽。凌封羽接过后看了几眼，赞道：“画的十分详细。”
　　“除了这个大阵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被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带走了。”乐桦阳转了一圈，说道。
　　“羽，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没什么别的发现，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被其他南墙部落的人发现，那可就麻烦了。”柳夕荑十分急切。
　　凌封羽明白她的担忧，也立即对众人道：“夕夕说得对，我们赶快走吧。”
　　于是，六人紧急撤离此地，但还是晚了。阿虎报信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附近几个南墙部落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在这件事上，一向各怀鬼胎的南墙部落们出奇的一致，未经商量，就各自浩浩荡荡地奔向主峰。
　　恰巧的是，阿虎所属的水神部落刚好在主峰附近有一块领地，领地中也有一位长老驻守。那位长老听了消息后，大惊过后立即把消息传给附近的部落，这才有了此次十几个部落近万人逼向主峰的盛况。
　　但是这时候的凌封羽等人还不知道，己方已经被包围了，他们还在山路上赶，希望能在南墙部落来临前离开这里。
　　不过最前倒霉的还不是他们，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刚下到山脚，就立即被恰好赶到的数千南墙人团团包围。不久后，凌封羽等人也赶到，不过他们在半山腰时就已看到了这一幕，于是也不急着下山了，躲在山腰往下俯瞰这场激战。
　　烈风部落的那位长老一开始还试图用言语交涉，然而愤怒的南墙各部族人根本不听他的。双方话没说几句，数千南墙人就冲着灵族和烈风部落喊杀而去。一瞬间，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就被滚滚洪流所淹没，他们就像是洪水中的一只轻舟，身处险境、无所依靠。
　　“哈哈！之前这么嚣张，还想骗我们现在总算是遭报应了。”陆平大笑道。
　　不过凌封羽却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他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之前灵族所做的一切，他们都十分愤怒，现在就连一向替灵族说话的柳夕荑也没有出言辩护。
　　乐桦阳道：“殿下，我们在等就好了。南墙各部的人击败灵族和烈风部落的人后，自然就会撤离，反正也没有别人知道我们也在这里。”
　　此话说的没错，他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但是山下的灵族和烈风部落，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还在为自己的性命而垂死挣扎。南墙各部可算是为了信仰而战的，许多部落都竭尽全力，不一会就把自家的守护神请了出来。
　　这一战打得十分精彩，倒是让凌封羽等人大饱眼福。因为之前抵抗山上的机关陷阱和布置阵法的缘故，灵族和烈风部落之人就已筋疲力尽。过了一刻钟，他们就伤亡过半，战力大损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灵雾儿也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活，手中骷髅骨杖往前一指，两道黑色光柱笔直射出，顿时数十条生命烟消云散。她拼尽全力，连续施展了几次之后，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打出了一个缺口。
　　此时的灵族和烈风部落总计只剩下四五十人，他们拼了命地往缺口冲出，总算是保住了性命。最后能安然逃脱的，又只剩下二十来人而已，此战，灵族和烈风部落损失惨重。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的，他们起码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灵族和烈风部落的残兵败将撤离后，南墙部落联军果真也离去了，他们还要对这些敢冒犯祖先的人赶尽杀绝。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凌封羽等人也到了离去的时候。不过他们此时也面临着一个问题，阿虎走了之后，他们该如何才能找到影族族长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