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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么争论下去,争不出个结果,即使秦逸对赵谈严刑拷打,弄个屈打成招,也不能让人信服,得有证据才行!程浩风备了证据,秦逸迟迟搜不出来关键东西,他只得直接提醒。他凑近秦逸身旁低声说:“赵谈自以为毫无痕迹才敢这么狡辩,有了物证,他辩无可辩。你先搜搜他袖里乾坤,他有个百宝袋中有不少神奇物品,也许其中有线索。”秦逸抓了赵谈后,只搜走了随身一些物品,没有搜袖里乾坤,赵谈不肯打开,秦逸要忙的事多,也来不及想办法让他开。“打开!”听程浩风提醒后,秦逸扣住赵谈的手腕用力捏,但是赵谈用灵气封紧袖里乾坤。他不肯照办,秦逸又凶他,“你再不开,信不信我把你拖进粪坑?”修行者的袖里乾坤全靠自身灵气所开合,要是不怕死散功自爆,那袖里乾坤会永远打不开。要是功力比对方高很多,可以在对方没防备的时候,硬开袖里乾坤,但赵谈已有防备,即使功力比他高也无法硬开。程浩风拍了拍赵谈的肩,嘴角含一丝阴笑说:“你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你要是顺从一些,我求秦师侄把你关到赵小锅那间屋,在正式行刑前都好吃好喝供着你。赵锏偷袭十全土堡,你们是不是杀害秦三爷真凶已不重要,已经和秦家公开敌对,你怎么狡辩都没用,既然免不了一死,那你要争取在活着的最后时间里过得舒服点。”太阳升高,屋内暖和些,却也更臭了些,可赵谈忘了屏住呼吸。他顾不得那些臭气多难闻,语速很快地问程浩风:“赵锏袭击十全土堡?什么时候的事?你们抓我的主要原因不是我绑架姜圭?”“姜圭没有被真正带走,你有罪也是犯罪未遂。秦三爷之死和十全土堡被袭,则是已定罪行。”听到程浩风回答后,赵谈看向秦逸:“你认定我是秦祥之死的主谋?认定是我让赵锏去偷袭十全土堡?”秦逸冷声答道:“赵锏不只偷袭,还把我二叔引出去,我二叔很可能已经被他害了!”看着秦逸的嘴一张一合,赵谈的耳朵嗡嗡响,他谋划得十分周全,劫了姜圭要挟秦家,娶了黄璧书联合黄家,把秦州变成自己地盘。事事皆办好,让赵遗策倚重他,最终赵遗策夺得天下,他等着顺利继位。他自认为这筹算没有漏洞,还不会显得野心太大,他是要耐心等赵遗策传位,不会反叛的,可怎么发展成了他谋害秦祥和秦禄?他当然想占走十全土堡,但绝不是让赵锏去偷袭啊,这赵锏到底抽什么疯去偷袭?秦逸还在说着秦家最近遭受的打击,说得眼眶通红,程浩风安慰秦逸:“没有秦二爷被害的确切消息,就还有希望,不要太担心。还是快些找证据,这样给赵谈定罪也不会被说诬陷。此事越早定下越好,以防赵谈和赵小锅逃走。”没有证据,秦家不能公开行刑,似乎是能活得更长,可赵谈知道秦家会有很多让他生不如死的手段,还不如让他们搜,他们说什么是证据就承认是。赵谈想弄清心中疑问,不想和秦逸多争辩。且听程浩风所说,赵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多次提起了逃跑,也许真有机会逃,背了什么罪名不重要,还是留着健壮身体保着小命为上。赵谈开了袖里乾坤,倒出所有物品让秦逸拿走细看。翻翻拣拣,秦逸搜出了画情骨符:“居然有冰素灵川制的画情骨符,这种符用极少的灵气也能激发,功力低的人用来也威力非常大,这要是我三叔被包围了,你们对他一用,他绝对逃不出去。”赵谈顺口辩解:“这画情骨符极为珍贵,我保命用的,用一枚少一枚,我哪舍得交给手下用来刺杀?”画情骨符是有名符器,萧年要想看看,秦逸递给他后,他接过去对着门口的光反复看。看得眉头越皱越紧:“我有幸去过冰素灵川,见过画情骨符,这看着有些不同。”程浩风又接过去,看了看之后,给他指出有区别的点:“骨头不是灵兽自然死亡的骸骨,符纹也是有形无神,这是仿品,没有冰素灵川原品那般精绝,但也仿到七成,也是威力巨大。这仿品可以大量制造,估计他有很多,用来刺杀完全可以。”对于符箓,萧年所知不多,是真想弄清关于画情骨符的疑问,他以为秦祥之死大家都有嫌疑,程浩风会避嫌不多说,没想到会耐心讲解。那认真的模样,让萧年觉得他只是在讲画情骨符,没有栽诬赵谈之意,想不到他在谎言里说真话会让谎言变得全是真的,萧年看着他,目光中显出很多复杂情绪。赵谈却感觉像挨了记闷棍,连忙反驳:“我们仿制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怎么大量制造?”懒得多想,最近种种不顺必须找个发泄情绪的出口,秦逸一手揪住赵谈的衣领,一手甩了他几耳光。打得赵谈的脸啪啪响,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刚停手,秦逸又指着他鼻尖说:“你有那么多厉害的符,完全可能用来刺杀我三叔,还敢狡辩?我可不傻,不是你几句话哄得了的。亏我三叔还当你是朋友,你怎么下得了手?”“嘶”,秦逸丢开手,赵谈刚以为他要走开,他反手又扯了赵谈一绺头发,疼得赵谈呼痛大叫,“嘶,疼……你杀了我吧!哼,你要这么杀了我,新王正有出兵理由,你们冤枉好人,滥杀无辜,联合匈傩铁骑踏平秦州,给我报仇!”战乱伤民,能用少量武力解决的事,绝不动用军队,程浩风给萧年使了个眼色。秦逸还要再打赵谈,萧年劝他:“打死他也不认罪,赵遗策还得说是冤枉他,还是快些验看物品找证据吧。”于是继续搜,找出些杂物,有一块看起来没什么用的破石头,秦逸随手丢在一边。那是敛生石啊,秦逸不认得程浩风可认得,他先瞧瞧别的物品,再挺随意地拿起敛生石。见秦逸没有注意这边,他若有所思地说:“这石块朴拙,看似没有特异处,但赵谈为什么要收在百宝袋内?我试了试,这石块灵气不可御,应当是能遮蔽灵气,这是不是赵小锅说你们秦家私吞的敛生石?”“敛生石?记起来了,赵小锅总说我们偷藏了他啥破烂石头,是跟那鹿皮袋一起不见了的,我还以为黄费藏起来了呢……咦,咋又在赵谈这里?”瞟了眼敛生石,赵谈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到底要怎么折腾我呀?随你们信不信吧,我真没拿过敛生石,不知道怎么进了我的百宝袋。”“你的袋子里多了东西你会不知道?”秦逸搓着下巴努力开动脑筋,“估计赵小锅的敛生石没掉,他当时记糊涂了,靠我们秦家回了平州后,他和赵谈说起这事,赵谈想反正他以为敛生石掉了,不如偷过来。他呢,真就以为敛生石早掉了的。被侄儿偷走宝物,他真惨啊……”赵谈是真不想再争辩,但被秦逸的猜测给气着了,忍不住又开口:“你太会扯了,我偷锅叔的东西有什么好处?”哪知没让秦逸多想想所猜测的漏洞,还让秦逸怀疑得更多,挺自信地说:“被我识穿阴谋心虚了吧?你目的当然不是得一个小小宝物,是要借这事打击我们秦家,让我们秦家背个偷藏别人东西的罪名……”萧年想到更合理的理由,又接话:“私藏物品让秦家名誉受损,因为赵小锅同时怀疑了秦家、黄家,又可以让两家互相推责任,让秦黄两家起矛盾,再让这两家和赵遗策也起矛盾!一个小石头引发各方势力争斗,如此诡计多端,看来你对新王也不忠心,你挑起战乱,只怕是要让匈傩人获利!你所做的事也证明你就是这么想的,你巧舌如簧让赵遗策与匈傩结盟,证实了你其实忠心于匈傩人。”萧家在丹州的千年基业被匈傩所毁,萧年极为憎恨匈傩人,言语间激愤之情十分真切,连赵谈都要相信自己真做了那些事啦。有布巾蒙面,看不到程浩风嘴角弯出的笑容,但眼神中已有笑意,他赶紧扭头看向门外。正好看到瘦虎来了,立刻与他打招呼。瘦虎说十全土堡又传来新消息,让秦逸快去秦福房里议事。秦逸把搜到的东西给瘦虎看了,瘦虎没料到秦逸还真审问出一些有用的证据。听他们讲了大概审问过程,瘦虎怀疑地下宝库之事和赵谈也有关。凭着秦祥和当事护院所讲情况,瘦虎认为那个黑脸贼是乌嘎多。乌嘎多是听命令前去,主谋是赵谈,而赵谈和赵锏是表面闹矛盾,只为了方便赵锏撤离。赵谈是真懒得再辩驳,承认所有一切全是他做的,只求有个舒服些的条件等死,秦逸他们把他带到了关押赵小锅的那间小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