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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寂静无声,雪落下时的簌簌声格外响,程浩风默然听雪落,心中幽幽发冷。“咳、咳……呵……”程浩风着急想说话,被口水呛得咳了两声,自嘲笑起来,“我也真是够笨,差点儿信了你的胡编乱造,我刚才都懵了。”臧玄蛟语气严肃:“我没有胡编乱造。”“你少装了,我又看不到你的表情,说不定你偷偷笑个不停呢。喂,骗我很好玩儿是吧?”“那你和别人说话正正经经,跟我说话就胡乱瞎扯,跟我贫嘴是很玩儿吧?”臧玄蛟学着程浩风的语气说。四下无人,阵中也没有什么奇异景象,程浩风对着阵里说了挺久,要不是臧玄蛟的声音与他有很大区别,这场面像是程浩风在发疯自问自答。“诶,都快天亮了,不东拉西扯了。”程浩风耸耸肩、扭扭腰,让身体缓解疼痛疲劳,“我勉强信了绕指柔红线对人情绪有影响,但不信里面有弃置不用的情丝,更不信我是用上了的化了人的情丝!我估计是萧年针对我反复施术,才受影响比别人大。另外我还有些想不通,那些街上摊贩原本只是看热闹,后来怎么也跟与我有仇一样来打我?还有柳欢儿挑唆萧作善和浦六旺去办事,听我七师妹他们讲起来,这两个人怎么也有点不清醒地发狂打骂,他俩本该冷静控制场面才对。”“你不信就不信,总有一天你会信。”臧玄蛟语气笃定,顿了顿又再说,“你的问题我再仔细想想。萧年也没必要去控制普通百姓情绪,一些挑唆的谣言也不至于让那些人全发狂……”等他想,程浩风索性在雪地里盘坐下来,将服的保元丹药气引到全身各处。一直不曾好好疗伤,虽有长情注功法使得天生愈合力很强的长处发挥更好,可毕竟是血肉之躯,连番受伤加劳累,已让他常感疲乏,气力不足。待他行气完毕睁开眼,臧玄蛟才说:“我想明白了,是你影响了那些人。绕指柔红线对你影响格外大,你心生暴戾之气,而你本是情丝凝结成胎,又能对万物有影响,你的暴戾之气影响了周围的人,是你的杀气让他们难以控制。”“他们发狂打骂我,还是被我暴戾之气影响?照你这么说是我自己招来打骂?”程浩风磨了磨牙,要不是从小教养好,他要骂脏话了,“那些人被暴戾之气影响,我七师妹和宝光他们怎么不受影响?”臧玄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荒唐,平静讲着,“白回风与你亲近,又有不弱的功力,蔡宝光和刘小柳听你说来也是禀性纯良之人,不容易被暴戾之气影响。脾气暴躁的人必受影响,有奸恶小心思的人和没主见的人也容易受影响。萧年很聪明,激发你的暴戾之气,再让别人受你影响,你被刺激后又增加暴戾之气,不断循环,让你很难从强烈杀气中脱身。要不是正好有人从外帮你,凭你自己很难摆脱杀心。即使摆脱恐怕也已经闯下大祸,成了滥杀无辜的恶魔。”回想那天恨不得毁天灭地的噬血杀意,程浩风感到不寒而栗,萧年要让他成魔,是一步步在做计划实施,而不是开玩笑。之所以直白说出来,也是为了乱他心境,种个魔念,在不知不觉间诱动魔心。让他自我怀疑,陷于种种谜团,这就是让他自起魔念。“还是怪我自己道心不坚固,对道法存有疑忌,才会起心魔。你又说什么情丝凝胎化人,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干扰我心境,你们都是想把我变成你们预定下的样子,阻碍我修真悟道。”“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唉,随你信不信。”臧玄蛟挺无所谓的态度,可又点不甘心地加了一句,“不可说的极高修者取万物情丝化人之事,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想找到你的势力太多了,你的危险会不断增多,到时候你自然会信。”秦州城中慰秦祠后院一间房中,一个白影入内,换下紧身白衣后换上素衣孝服,喃喃念着:“情丝凝结成胎,再投胎为人,竟是真的……又竟然是他……天助我也。”这白影是黄璧书,曾经骄横又娇气的大小姐不怕辛苦,亲自去夜探,因为懂得了要抓稳权力才有话语权,才能做想做的事,而要有权力就得有实力。她本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圣光府暗探又精通潜伏探秘,她对潜伏探秘之术从小也耳濡目染懂得些,再加上敛生石,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敛生石被当成证物收在秦家库房,黄璧书要悄悄用一下不难,她本来只是去问问程浩风怎么营救赵谈和赵小锅之事,还有救走之后,赵谈留在秦州的势力和财产又如何分配。秦家控制了兴荣客栈和望湖楼、郊外庄园,但没搜出多少有用的东西,那些底下的人也不听秦家安排,黄璧书想接收这些产业。黄璧书不愿让别人发现她和程浩风还秘密来往,才穿夜行衣飞檐走壁而来。哪知程浩风已回山上,错过了,不料错过一件可办可不办的事,竟有意外收获,很多难以探听的重要消息,听蔡莲君和凌若风直接亲口说出。圣光府本是搜罗各种消息之地,“情丝化人”的传说,黄璧书也听过,据传那人可以获得不属于这片天地的强大力量,不管是追随那人,还是与那人为敌,都可以得到修行大功绩。早听过这些,但黄璧书只当是个传奇故事,从未当真,这次偷听后,便已当真。程浩风则是完全不当真,微讽笑着质疑:“异类修行者可以通过修炼改变肉身气血经脉,获得人身,当修到这个程度,气息都大为改变,这修成人形,说白了是一个改变过程,但终究不是人胎。我是真正凡人之体,不是修炼成的啊!那要说我前世是那什么情丝,或许有可能,但也不太合理。要有意识才可以开灵识,开灵识后才可能修炼,情丝都不算实物,怎么有意识,怎么开灵识?说我是前世是情丝修炼成,我都不太信,要说我这一世是情丝凝胎而成,那当然更不信。”臧玄蛟试着劝服他:“你认知还达不到那个境界,比如普通百姓不会信黄费跟洪荒碧鸡连为一体。”程浩风暂时不去想那情丝化人之事,忆起黄费的奇怪身体状况。“那黄费之体如何,我至今还没完全想明白,要说是洪荒碧鸡的灵魂附在他身上也不对,有真正的洪荒碧鸡骨架存在。要说是像树木嫁接一样,把身体凑在一起,平常又看不到洪荒碧鸡。要说是隐在暗处的灵兽,他们又是肢体相连,不是主人与灵兽那样只有心灵感应,是完全融在一起,甚至后来洪荒碧鸡还有噬主占据主位之意。”“想不明白吧?我给你讲。”臧玄蛟详细说,“黄费应当是从小被严苛训练,但天赋又不够高,他父母为了让他快速修炼,用了些残酷方法,导致他不仅没有练好,还双腿受伤废了。黄淑儿那种性格必然不甘心失败,趁着黄费当时年纪还小,于是在黄费幼年时接入已死的洪荒碧鸡之身。这洪荒碧鸡一定是死后还不肯入幽冥,逗留阳间寻找机会,才会有残魂有意识在。也正因为有残魂有意识在,才主动配合接入黄费之身,所以不是黄费简单接上骨架,平常就能有意识地隐藏骨架。但洪荒碧鸡是已死之物,黄费用它骨架表面上是有了可以站立的腿,可实际阴气入侵造成发育不良,都没能长成正常青壮年男子之躯,偏偏这洪荒碧鸡是贪色物类,黄费也是……”程浩风恍然大悟似地插话:“难怪他所恋特异,表面和女子调笑,实际对女子无兴趣呢,还缠着六师弟。”“嗯,这黄费活着也没个人样儿……”臧玄蛟顺口感叹一句又道,“嘿,我们是要说什么的?怎么扯去谈他了?你小子别以为我胡说,好好练长情注,要不然更抵抗不了那些影响。”“好的好的。”程浩风看看天空,“天边泛一线亮光了,臧师叔,我该走了。”“臭小子,还不乐意听我说话是吧?这些秘密,多少人求着我说都没说!你记着,你没前世没来生,你是情丝凝胎,死了只有消散!”臧玄蛟的声音远远传来,程浩风听见了,但没听进心,什么取情丝凝胎化人啊,只能当笑话听,还有说白回风是阵中黑石,娇丽乖巧的七师妹怎么会是阵中这天外飞石?雪落渐小,天色微明,程浩风要去找秦沐风。相比而言,他觉得秦沐风更像是情丝所化,清冷又痴情正是绵绵情丝不绝。而他自己看着文弱,内心却很冷静刚硬,绝不是柔曼多情之人!这臧玄蛟又耍他,虽说愿意当专情之人,也是认为应守品德,可不等于他会为情爱而自苦。初二清晨,师兄弟俩许久不见,这又看到秦沐风在河中吹箫,声声尽诉绵绵意,程浩风静静站在河边听。雪后朝阳如同美人出浴,清新又明艳,让人忘了忧愁。程浩风站得有些倦了,往石头上一躺,闭目小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