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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安排都做出之后,萧云舟才对赵巧馨说:“我们恐怕现在就得赶回去了,这样,你留在山庄里,等那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我来接你。”
赵巧馨连连的摇头:“这不行,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会担心,我和你一起回去。”
萧云舟觉得,赵巧馨肯定是不会一个人留下了,他就点点头。
两人给赵老爹和曹老头做了告别,这两老头听到这样的情况,自然也不能留下他们了,一起把他们送到了路口,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了夜色中,两老头才很是遗憾的说:“哎,人在红尘,烦事如云啊。”
“可不是吗?所以想想,还是我们清净。”
“我们老了,世界是年轻人的世界,随他们去折腾吧。”
两个老头叹息着返回了山庄。
萧云舟和赵巧馨一路上不断的接到罗老爷子和秦萍等人的电话,他们不断联系着,罗老爷子早已经慌的是六神无主了,一个劲地抱怨着,说宛茹这丫头就是不听话,每次告诫她出门小心点,给她安排的保镖她也不要,现在出事了。
萧云舟和赵巧馨不断的安慰着他,让他先准备好二十万现金,等着自己回去。
在夜里2点左右,萧云舟他们返回了玉寒市,秦萍带回了最新的调查结果,罗宛茹今天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歌厅了,在晚上12点左右和同学们在歌厅的门口分手,因为要喝酒,所以她没有带车,她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来就失踪了,现在的问题就在那辆出租车上。
罗老爷子还很后悔的说:“都是我大意了,应该给宛茹强行安排保卫就好了。”
萧云舟摆摆手说:“老爷子,你也不用内疚,是大家都忽略了。”
罗老爷子又愤愤的骂了一句:“妈的,现在这道上一点规矩都不讲了,对家人也开始动手了。”
在他一贯的观念中,还延续着过去江湖那种仁义,豪爽,严格的规矩,那时候他们就算和对方仇再大,恨在深,也绝对不会在对方的家人身上打主意的。
时代变了,变的让真正的江湖豪客们都有点无可奈何了。
但毫无疑问的,这一次萧云舟的判断失误了,其实绑架罗宛茹的并不是什么倭国组织,也不是自己的什么仇人,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
罗宛茹因为萧云舟和赵巧馨走了,自己很是无聊,就叫了几个同学到一家新开的ktv去唱歌,这里的环境是年轻人的最爱,它以曲库新歌多,音响效果好,服务水准高而享誉玉寒市。
因为人多,罗宛茹要了一间大包房,在vod上点了不少新歌,罗宛茹对大家说,我这次学了一首日本歌,是福山雅治的,名字叫,现在献给大家。
罗宛茹的长相、嗓子都好,再加上演唱中倾注了炽热的内心情感,直听得大家如醉如痴,心潮起伏。一首唱罢,罗宛茹的同学李玲又把一个男同学推了上去,非要他们合唱一个。
这一对俊男靓女,就站在小舞池中央相视而歌,那自然流露出的款款深情,美妙和声,让所有的同学都羡慕不已。
之后,同学们根据自己的演唱功底,或选唱将、或选魔音,两个麦克被大家抢来抢去,唱了还要唱,个个都成了麦霸。
大家玩的更开心了,一直到嗓子都唱得嘶哑肿痛,才宣告结束,一看时间,竟然都12点了,罗宛茹这才和大家一起分手,各自回家。
如果不是那双忧郁的眼睛,罗宛茹大概不会坐他的车,他在这个寒夜里眼睛充满了厌倦和忧郁,他不象别的车主,他们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然后就象老鹰抓小鸡那样,抓着你的胳膊,非常麻利的就把你提起来,扔进车里边,然后他们打开车表,大大咧咧的问你:“去哪儿?”
他不是这样的,他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处,他懒洋洋的吐着烟圈,烟圈慢慢扩展,飘进她的鼻孔,罗宛茹感受到了他孤独的气息,这气息使他显得与众不同,看上去很寂寞的样子,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他赢得了罗宛茹的好感。
罗宛茹坐上了他的车,坐在他旁边,车里正放着钢琴曲,秋日的私语,清凉,优美,还有哀愁,她为此而感动,在这寒凉的夜,她闭上了眼睛,慢慢享受这感觉,于是浪漫象月光一样倾洒。浪漫或者就象一坛醇香的酒,让她陶醉,事实上,她本来就有点醉了,在此前,她喝了不少的酒。
但后来罗宛茹才知道错了,因为车并没有往别墅那个方向而去,对这个绑架者韩少秋来说,绑架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个小小的刀片就可以了,这个有着象诗人一样忧郁眼神的年轻人把刀片放在了罗宛茹的脖子上,他说:“你跟我走,不跟我走,我会在你脖子上划上一下,在你脸蛋上也划一下。”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象善于朗诵的诗人那样,他说:“刀片很锋利,我剃胡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下巴给剃破了,流了不少血。”
一切似乎无法选择,她无法选择逃跑。她就象个听话的孩子那样,在那个寒凉的夜里,被他架着脖子,引领到郊外的一个廉租房里,从一楼爬上了三楼,楼道很黑,她的高跟鞋咣咣的响着,孤独的回荡。
在上楼的过程中,罗宛茹在想一个问题,或者,我会被他强~奸。
不过罗宛茹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这有点反常,假如在平时,她自己也不会相信自己还能走的如此坚定,或者吧,是经过了几次绑架,她已经适应了,也或许吧,是她骨子里所固有的黑道大哥的血统,让她并没有过于紧张,同时,她还知道,萧云舟在玉寒市,他是一定回来救自己,因为在罗宛茹的心中,萧云舟是万能的,所以在上楼的过程中,她甚至微笑。
生活就象诗一样,她因为产生了这样的感觉而倍觉兴奋。
但是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她平静,从容,甚至庄严,殉道般的庄严,她被自己感动了。她幻想着,这会是一场浪漫的强~奸,她将会被一个诗人强~奸,到时候,她会请求他,尽量温柔些,就象对待自己最爱的女人那样,温柔一些,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会和他接吻,她发现了,他的口气还是很清新的,他吃了口香糖,薄荷味道的。
她喜欢这样的味道。
罗宛茹这样想,关于生活,应该诗意一些,而暴力,是生活的一部分,自己没有必要胆战心惊。所以她在黑暗中微笑了,她将享受这一场诗意,这与勇气,与懦弱无关。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房间,有黑暗到光明的时间很短暂,灯光似乎太明亮了,因为这明亮,韩少秋吓了一跳。他迅速又把灯关灭,于是四周又陷入漆黑。
绑架者韩少秋也发觉自己过于神经了一点,他轻声问她:“害怕吗?”
她感到好笑,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这问题显得愚蠢。同时,她觉得有必要重新给他做个定义,可爱。
在此之前,她的感觉是,他是冷静的,象一个杀手那样沉静,而现在,他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他开始变得亲切了,因为他的慌乱。
罗宛茹仰起头,面对着他,当然,她只是凭感觉,她面前是漆黑的,但是韩少秋似乎感觉到她在凝视他,他更加慌乱了,呼吸显得急促起来,他掏出了香烟,然后摸口袋,似乎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打火机,于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显得镇定,他将香烟点上,那一刹那的火光太美妙,将他脸部的线条给勾勒得如此完美。
她被这个镜头感染,她说:“给我一支烟。”
这年轻的绑架者韩少秋似乎笑了:“对不起,我忘了。”
他把自己的香烟递给她。
他说:“我只有一支了。”
然后是这样的,他们一人一口,在黑暗中把那支烟给抽完了。
透过一明一灭的诡秘火光,他穿透了她,直到慢慢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韩少秋才发现,自己所绑架的这个女孩,原来是如此美丽,虽然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韩少秋是这样认为的,他说:“你抽烟的姿态很好看,看上去很有经验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她并不打算否定,从十六岁她就已经学会抽烟,已经有相当长时间的烟龄,她很懂得如何去体现自己的优雅以及从容,这样会让她显得性感,成为男人关注的焦点。
她从口里徐徐吐出一股烟,烟雾喷吐在他脸上。她把烟递给了他,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嘴,只是简单抽了一口,就又给了她。
她想,他很懂得照顾女人。香烟燃尽,四周又重新黑暗。
两人谁都在没有说话了,他们都在想着心思,韩少秋在想,自己已经漂泊了太久的时间,自己真希望不要再这样漂泊下去,有个归宿多好,哪怕是一个死亡的归属,这两年,他懂得了很多事情,只有在生与死,冰与火,自由和枷锁间,一个人才能明白很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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