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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特使团和法**界高层们的秘密会议,持续到了当天的深夜才告结束,不过,也许是因为已经在具体的战略事项上谈妥了的缘故,特雷维尔元帅在吃完晚餐之后就离开了会议室,接下来的会议由陆军大臣圣阿尔诺将军来负责,对此没有人表示质疑,毕竟元帅已经如此年纪了,他也没有必要再为接下来的小事再浪费精力。
然而,对特使团来说,和特雷维尔家族的接触可并没有到此为止。
就在第二天,特使团的团长、苏丹的亲信大臣奥马尔-萨哈兹先生离开了他在皇宫的住处,前往特雷维尔元帅的孙子、最近在欧洲大陆声名鹊起的夏尔-德-特雷维尔大臣阁下的府邸进行拜访。
虽然这位大臣阁下目前并没有在外交界任职,但是人人都知道他深得皇帝陛下宠信因而在外交事务上具有极大的发言权,而在离开土耳其的时候,奥马尔-萨哈兹和苏丹君臣们共同商议的时候,就几乎一致认为有必要与这位年轻的大臣阁下打好关系。
不过对此奥马尔-萨哈兹却也没有什么信心,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大臣阁下阴险刻毒口蜜腹剑,几乎脑子里全是坏水,想要和这样的狡猾之辈打好关系可真是不太容易,不过现在职责在身,他也只能为此而努力了。
没有经过什么等待,他马上就得到了大臣阁下的接见,然而他终于第一次亲眼看到了这个大名鼎鼎的年轻人,并且暗自为他的年纪之小而吃惊不已。
“很高兴见到您,萨哈兹先生。”一看到他之后,特雷维尔大臣阁下也十分有礼貌地握住了他的手,并且殷勤地将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从他满面的笑容和言辞当中,奥马尔-萨哈兹感受到了那种久经培养的教养和风度,一点也看不出他爷爷身上的那种暴烈和冷酷的态度,如果不是心里知道这位青年人的种种可怕传说的话,恐怕他现在已经有如沐春风之感了吧。但是现在,他是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的,生怕和俄罗斯人和奥地利人一样,被这个满面笑容的猎手用钢钳抓进陷阱里面狠狠地教训一番。
没错,他的很多事迹现在已经在欧洲各国流传了开来,人们在谈论这个年轻人的时候,既不屑于他行事的无耻狠毒,又暗暗忌惮他的各种机谋手段。
带着这样一种忌惮,他打起了全部精神,礼貌而又带着点殷勤,以那种在公事公办之外还带上了点私人来往的态度坐到了这位大臣阁下的旁边。
“大臣阁下,昨天我在皇宫当中看到了您的爷爷,他真是个令人佩服的老将军,令人肃然起敬,不得不慑服于他的风度。”他首先借由恭维特雷维尔元帅展开了话题,“我们土耳其人崇拜勇士,而您的爷爷就是这样的勇士,他战功累累从不畏惧,哪怕到了这个年纪还愿意拼尽一切为国效劳,我们十分钦佩。我们也深信,在这样的总司令的带领之下,贵国的远征军一定能够克尽其功,打败邪恶的敌人!”
夏尔微微展颜一笑,显然对方的恭维确实让他十分受用。
“听上去您和您的同僚们已经和军方谈妥了?”他温和地问,“我希望大家能够尽快谈判妥当,这样才能够让事情尽快办好。”
“是的,在绝大多数问题上我们都达成了共识,我们十分感激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法兰西可以出手相助,让我们可以抵抗那些可恨的俄罗斯人。”奥马尔-萨哈兹马上躬身向夏尔表示了感谢,“现在我国的请求只有一个,那就是远征军能够尽快赶到。”
“只要贵国能够提供足够的条件,我们当然愿意越快越好。”夏尔马上回答。“不瞒您说,我们已经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很久,而我正是准备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诉您,虽然没办法把所有军队都直接送到黑海,只能一部分一部分地运输,但是我们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将这支军队扩充起来,并且维持住这支远征军的大部分军需……”
“剩下的军需我们愿意全部提供,这也是我们昨天在会议上跟您的爷爷承诺过的,我们绝对不会让我们的盟友在方面为难。”特使当然能够听得出大臣阁下的潜台词了,所以他立刻就作出了答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夏尔仍旧微笑着,“不过,有些问题,并不是有热情就可以解决的。”
“您是指什么呢?”奥马尔-萨哈兹马上警觉了起来。
“无疑,我相信您的国家可以为了帮助我们而提供大量的物资,也能筹集到这种物资,不过哪怕有物资,想要运到需要的地方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足够的运输工具,还需要良好的组织,而这不是征发劳工就能办到的事情,您觉得呢?”
虽然奥马尔-萨哈兹心里也知道对方说得十分有理,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附和对方,必须要问清楚情况才行。
“那您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行呢?”
“您知道我的老本行的,我在铁道事业上已经努力了许多年,所以恐怕也没有人比我和我的部下们更加精通于此。”在对方的注视下,夏尔平静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毫无疑问,如果有铁路的话,运输将会方便许多,所以,为了远征军的后勤保障所想,我认为贵国应该给我们提供以下便利——首先,在海峡提供几座专用的港口供远征军使用,作为后勤物资的放置基地,同时我们有权在必要的情况下修建军用铁路来运输物资,而贵国应该提供土地和人力方面的便利,工程师和技术人员们则由我们来提供,他们的开销也应该由贵国负担……”
奥马尔-萨哈兹沉默了一下。
平心而论,这些要求单看字面的话并不是十分苛刻的,而且确实有必要,毕竟维持一支十几万人以上的远征军也需要庞大的后勤支持,而这种支持也是土耳其的国力所难以支撑的,只能让法国人按照自己的需要来自行承担。
然而,军事需要是一回事,政治需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政治上看,土耳其人不能对法国人有求必应,哪怕是在危难之中也不能变成法国人的傀儡,它必须保持自己最基本的主权和独立性,而如果法国人借题发挥的话,那么这种独立性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首要的任务就是坚持这种独立性。
而且必须有技巧地完成这个任务,因为现在绝对不能得罪这群法国人。
“特雷维尔先生,您说得十分有道理,某种程度上这也很有必要,而且我认为这饱含在我们的‘尽一切努力配合远征军’的承诺里面,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反对。”沉默了许久之后,奥马尔-萨哈兹终于想好措辞了,“不过,先生,我们同样也要也要尽一切努力来配合英国的远征军,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认为这是一个三方问题而不是单单两国的问题,需要您和英国人一起沟通协调,这样才会让联军以最为团结的方式作战。”
单靠土耳其人自己是吓唬不住法国人的,所以奥马尔-萨哈兹干脆就不提自己这边的顾虑,直接拿出英国人来,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间接地震慑一下这些法国人,让他们不要过于得意忘形。
眼下英国人还没有对俄国正式宣战,不过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时间问题,现在英国舆论已经是一片战争叫嚣,而英国政府也已经跃跃欲试,准备立刻投入到这场针对俄国人的圣战当中,保卫帝国的利益。
所以奥马尔-萨哈兹的应对可以说已经无懈可击了,反正就算法国人不满意也只能对英国人望之兴叹,而在英国人的支持下,土耳其也不用过于迁就法国人,不至于变成被他们支配的可怜虫。
这个回答并不让夏尔感到意外,不过对他来说,只要对方答应字面上的条件就很满意了,毕竟到时候只要有个名义法国就能自行其是,没有几个土耳其人敢于站出来反对他们的恩人。
“和英国人的协调,当然是至关重要的,我们也在为此而努力,相信以我们两国之间如今的密切关系,这将会是很轻松就能解决的问题。”夏尔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对方暗中的反抗而感到有什么不悦,“不过,我请您一定要答应我提出几项建议,我认为这是赢得这场战争而必须做的事情,我不允许任何人给这场远征带来风险,尤其是我爷爷还是它的统帅。”
“我明白的,先生,我们只要能够做的事情,一定会为您做到。”奥马尔-萨哈兹殷勤地欠了欠身,在他看来只要拉出英国人来敲打一下这位年轻的大臣阁下就够了,不需要和他把关系搞僵。
“您打算在巴黎呆多久呢?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带您去参观一下我们在南方准备的仓库,那里的军资堆积如山,随时可以起运,通过港口送到需要的地方。”夏尔再问这位特使,“正好我过几天就要去那边视察,同时送我的爷爷启程……”
“非常感谢您的热情,不过恐怕我们现在没有太多时间了。”奥马尔-萨哈兹特使小心翼翼地说,“按照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我们将会在后天就告辞,然后前往英国,接受女王陛下的接见,同时和英国政府商讨接下来的合作事宜。”
“您会把和法国人达成的协议告诉他吗?”夏尔不经意地问。
“我想我们需要告诉他。”明知道这是一次试探的奥马尔-萨哈兹,也装作随口回答。“毕竟,英国人很快也就会加入到我们的联军当中,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形势发展到了何种地步,所有方面都不应该有所隐瞒。”
他说得十分清楚了,也就是说土耳其人并不打算和法国人搞什么密约,仍旧把英国人看成为土耳其人的最大靠山,哪怕现在是法国人第一个站出来对俄国人开战来解救他们。
在目前的情势下,苏丹的使者会不顾一切地讨好法国人,除了一点之外——那就是改变向英国靠拢的政策。
因为,向英国靠拢是苏丹和他的朝廷们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人的共识,他们愿意拼尽全力来向英国人讨好,以便换取英国人维持他们这个摇摇欲坠的帝国的兴趣。
比起法国来,土耳其人更加愿意做英国人的走卒,不过这并不让人意外,因为毕竟英国才是如今纵横世界四大洋的日不落帝国,法国虽然也是欧洲大国也无法望其项背,所以也无法阻止别人想抱更粗的大腿。
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抢到自己能够抢下来的再说。
英国人不愿意看到法国人染指埃及,染指他们和印度之间最为关键的交通要道,这一点是十分明确的,而相反,因为他们的国教和正统的基督教会已经分道扬镳,他们对中东或者说耶路撒冷的基督圣地反而没有什么感情,换言之他们绝对不能容忍其他国家控制埃及,但是倒可以容忍别的国家控制叙利亚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而路易-波拿巴和他的重臣们当然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就直接和英国人发生利益冲突的兴趣,他们只要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捞到足够的好处来满足自己的需求同时搪塞法国人民就好——毕竟也有不少法国人对这场战争心怀疑虑,他们当然应该尽力去说服这些人。
对夏尔来说,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国家之间也从来不讲知恩图报,而是以利益为优先,所以土耳其人的做法并不会惹怒他,只要他们把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
“您说的没错,英国人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也将是未来并肩作战的盟友,我们不应该有所隐瞒。”夏尔并没有如同奥马尔-萨哈兹害怕的那样大发雷霆,反而十分平静地接受了他的说法,并且鼓励了他,“我希望您能够开诚布公地和英国人协调立场,并且尽最大努力配合他们的行动,这将让我们受益无穷。”
“十分感谢您的通情达理,大臣阁下。”奥马尔-萨哈兹十分感激地再跟夏尔行了个礼,然后突然放低了声音,“另外,阁下,在离开伊斯坦布尔的时候,苏丹曾经跟我们交代过,一定要趁着这个并肩作战的机会,和贵国的人民达成意义久远的谅解,要让这场战争成为两个伟大的民族继续友好往来的契机,而从这一点上来看,我认为您也是帮助我们的最好人选,我们衷心期待能够通过您,和法兰西民族在未来也能够友好相处,友谊地久天长……苏丹很高兴能够机会向您展示他的慷慨,他迫不及待地希望您能尽早前往我们的首都,以对待尊贵贵宾的方式来接待您。”
人人都知道,特雷维尔和他的老前辈、那位鼎鼎大名的塔列朗亲王一样贪得无厌,最喜欢的就是钱,所以奥马尔-萨哈兹也不玩虚的,直接就开始谈到了贿赂上面了。
特雷维尔大臣在法国位高权重,而且影响力与日俱增,更加是这场战争的重要参与者之一,如果能够和他谈上朋友的话,那么对土耳其来说当然就是绝好的消息了——至于他个人的道德问题,又有谁会在乎呢?
年轻的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苏丹,血气方刚,而且励精图治,满怀救国的理想,一心想要挽救自己国家日趋衰颓的国势,而他的一大目标,就是希望用各种手段,在欧洲各国一扫过去的讨厌名声,树立奥斯曼帝国锐意进取、拥抱文明世界的新形象。
而他也为此作出了不少努力,不仅多次对欧洲国家的大使们释放善意,殷勤地想要拉好关系,甚至在爱尔兰遭遇前所未有的灾荒、而英格兰政府不闻不问的时候,他还顶住了压力自己送了几船粮食到了爱尔兰。
通过他的种种努力,如今的欧洲各国对土耳其也稍微改观了一点,不再是如同之前几个世纪那样不共戴天的仇恨,不过几百年的形象毕竟积重难返,倒也没有那么容易友好起来。
“苏丹的好意我十分感激。”夏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您也知道,我公务繁忙,就算到土耳其,我也只能以公事为重,将维持军需看成唯一大事……”
“公事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我们都是人不是机器,我们在公事之外还有私生活,而满足私生活的需要自然也是十分重要的。”奥马尔-萨哈兹也不想和这位大臣惺惺作态了,他露骨地说了出来,“我们虽然并非是应有尽有,但是苏丹对您确实是一片诚心,只要您有喜欢的东西,我们都会为您准备的。”
“是吗?”夏尔沉吟了片刻之后,笑容里面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苏丹最让我羡慕的是他那庞大的后宫,您想想,有这么多合法的妻子多让人羡慕啊……他永远不需要为了害怕妻子而不敢和其他女子呆在一起,要是我有这本事就不用发愁了……”
奥马尔-萨哈兹奇怪地抽动了几下,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大臣阁下到底是有意嘲讽还是在说真心话。
苏丹确实拥有令人羡慕的后宫,各个人种齐备,无论是本土的小亚细亚人,还是斯拉夫人还是犹太人,甚至西欧人,都应有尽有,有多位皇族都是由外族人伸出来的,甚至阿卜杜勒-迈吉德一世苏丹本人,母亲也是一位俄国犹太人。
然而,再怎么样苏丹也不会让自己的后宫来接待这位大臣阁下啊?再说了,在半官方的外交会谈里面说出这么不得体的话,究竟代表什么?
正当他心里还满腹狐疑的时候,这位大臣阁下也清醒过来了,他看向特使,自己的表情也有点尴尬。“哦,您别放在心上,这只是我的一时感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您不用为此伤神。”
嘿,毕竟是法国人啊。
在仔细打量了对方,确定这确实只是一时失言之后,奥马尔-萨哈兹也放下了心来,而且因为这次失言,反而感觉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近了一点,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互相试探。
“先生,其实您也不用道歉,都是男人嘛,谁没有那么点爱好呢……”奥马尔-萨哈兹嘴角微微上撇,露出了那种‘我懂的’的笑容,“如果您有这方面的需要,我们一定会为您好好安排的。”
然后,他加重了声音再说了一点,“好好地安排。”
“这种事您不用太上心……”夏尔脸色还是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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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午时分,土耳其特使奥马尔-萨哈兹先生终于离开了特雷维尔大臣阁下的府上,他出来的时候,神色已经比进来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显然从大臣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就在他离开之后,又有一位客人来到了这间会客室当中。
这位客人要年轻得多,板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步伐也不疾不徐,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阴郁的情绪。
“土耳其人马上就要去英国了,你抓紧时间赶紧摸一摸他们的底,搞清楚他们到底打算和英国人搞什么默契。”他一进来,夏尔就直接跟他下了指令,“趁着他们现在对法国还十分满意,我们要从他们的嘴里多撬到点儿东西出来。”
“您不信任土耳其人和英国人吗?”孔泽低声问。
“在现在,我还是挺信任的,不过这跟信任和不信任没关系,我们必须弄清楚他们私下里在搞什么,知道得越多越是有利。”夏尔摇了摇头,“这件事十分重要,马上去办。”
“好的。”孔泽马上点了点头。“我等下就着手去办。”
“……另外,让你在土耳其和敖德萨的那些朋友们准备下吧,是时候发动起来了。”夏尔继续说了下去,“你也准备下,到时候给我打头阵,我亲自去那边的时候就指望你们了。”
眼见孔泽有些不太明白,夏尔解释了一下,“我不是怀疑他们的信誉和他们的保证,我只是信不过土耳其人的能力,他们的政府**而又无能,行动十分迟缓,等到他们履行完诺言,天知道该是什么时候了,而我们却等不起!所以与其等他们慢慢悠悠地来做,不如我们自己就先做。”
“那您打算怎么安排我的身份?”孔泽马上问,“如果是私人身份的话,和他们打交道不容易。”
“当然会有官方身份了。”夏尔马上回答,“你不是航运联合会的理事吗?现在我要特别聘用你作为我手下的帮办之一。还有,土耳其人已经答应我了,允许我们在他们的境内修筑军用铁路,所以我们会有一大批工程师和工人过去,而你就正好领导这个工程机构,这样的身份足够吓唬一下土耳其人了,想来不会有人跟你为难,而且你还可以用工程师和工人的身份来掩护你的那些朋友。至于我……在他们眼里我是个贪腐好色之辈,恐怕不会那么提防我。”
“难道您不是吗?”孔泽似乎略微有些惊诧地反问,然后嘴角微微扯动了起来,好像是在笑一样。
夏尔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孔泽,表情十分古怪,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这位部下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眼见雇主似乎要发怒的时候,孔泽的笑容一闪即逝,表情马上恢复了正常的冷漠,然后挺起腰来,跟夏尔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