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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傅倒也不再急躁,静待明老说下去:“不过成神于你倒是有迹可循。”谢傅接话:“我儒门此代代相传的秘法,本来就是夺天地之造化的成神之法。”明老笑道:“正是,不够你说的还不够准确,是先成神与仙神齐阶,再高于仙神,杀神灭仙!”谢傅惊讶,此话之震撼高于人心大胆。明老淡笑:“人杀仙神的传说你没有听说过吗?仙神也在天地之下,人若能以天地为靠背,仙神只不过洪荒宇宙一点尘埃罢了。”谢傅一笑:“说远了,还是说说我如何成神,莫不成要夺取六脉,才能成神。”“你要是六脉夺齐,那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儒门自知晓此天地奥秘,远古时期最多者也只不过夺取五脉,就能够杀神灭仙,为我凡人争的一生存之地,而不种灭。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儒门传说。”谢傅讶道:“既知此法,却又没有人能六脉夺齐。”明老一笑:“六脉的发现是数千年来集先人的智慧积累而发现,这天地的奥秘岂能究极,说不定哪天发现第七脉,第八脉,甚至万年之后,六脉变成十脉。”“这六脉夺齐需巧之又巧,若是千年为一巧,这巧之又巧的机遇却需要十万年,数千年而已,又如何留下这段历史痕迹,你我百年之寿,更是无缘得见。”谢傅道:“那我成神岂不是虚无缥缈。”“倒也不是,你只需能夺取神脉,便能造就神躯,与仙神齐阶。”谢傅接话:“传说中的神之躯。”明老点头:“正是!抑或是真魔之躯。”谢傅笑道:“半魔我倒是见过。”明老不由轻蔑:“半魔只不过是混上一点血脉,哪能与真魔相比,天壤之别。”真魔其实谢傅也见过,红叶就是真魔之躯,只不过连他也从来没见过红叶现出真魔面目。到底是与不是都未曾证实,不过小韵说过最好不要证实。谢傅话锋一转:“明老,我又遇到一个天脉者。”明老表情真真惊讶:“什么天脉者。”“我也不知,所以特地回来询问你。”“这么说,你身上已有三脉!”“还未夺取。”“怎么还不下手!”谢傅额的一声,明老立即明白:“这是天赐机缘,就是你老母……”说着一顿,改口道:“伦理乃是人设,天地才是大道啊。你懂不懂。”谢傅点了点头:“晚生也是渐渐方有此觉悟。”“大衍之数五十,天衍之数四十九,天留一线与人取,取到是运,取不到是命。你若遇而不取,就是逆天而行。”谢傅点头:“那晚生必取此脉。”明老却道:“慢着,你都是将死之人,若非你所需,取之无益,留于后代人。”谢傅苦笑,明老这是激将法吗?让他选择一命换一命。明老见了谢傅表情却是冷哼一声:“天降大任,你既是儒门共主,儒门又是世道之一大根柱,岂可由你个人喜好善恶行事。”“犹如你是一军之帅,手握一军将士性命,当杀戮果断,岂可心存妇人之仁,凭个人善恶行事。”谢傅恭恭敬敬说道:“晚生谨记明老先生教诲。”明老这才脸色温和许多:“谢傅,我知道你为人仁善,但此为个人小仁小善,大丈夫立于巅高处,无法事事圆全,当以大事大局为重,此方为大仁大善。”“就如你娶了鹤情,再娶仙庭,俗辈所见是三心二意,我所见却是又得一贤妻,背插一翅,助你腾飞。”谢傅虚心接受教训,连连点头。明老轻轻说道:“你将此女详细说来,我便能辨认一二。”谢傅便将伊蓝身份来历说来。当听谢傅说是西域吉祥天女,自出世就是菩萨之身,便开口说道:‘既是菩萨之身,那应该是身负神脉了。”谢傅闻言惊喜:“既然神脉,那不是说我夺取她身上的神脉,身上的隐疾便能不治自愈。”虽然他表明淡然,但自从端木慈告诉他,小韵打算一命换他一命,多日来此事悬在心头化成阴霾,挥之不去。此时又见生机,如何能不喜。另外,与道门三宗合破仙魔阵,也能发挥自己的一份力量。明老淡道:“你开心什么?”“真是神脉,晚生何能不喜!”明老却道:“虽是神脉,却也不是你想夺就能夺的。”“明老,此话怎讲,不是依照秘法而行就可。”明老沉吟:“此女既是菩萨,凡人岂能亵渎,曾也有儒门庇护者,得遇神脉者,苦等六十年,亦不能得。”“明老,你的意思是?”“菩萨之身,无男女之别,你且如何欢好啊。”“既然是菩萨之身,无法欢好,那位儒门庇护者苦等六十年,等的是什么?”“菩萨之身是世界男女化身,亦能千变万化,他等得是这位菩萨化作女子之身。”谢傅问:“那来了初信,算不算化为女子之身啊?”“当然是女子了,男人能来初信吗?”“她来了初信,她亲口告诉我了。”明老淡问:“谁?”“神脉者。”明老正端杯饮茶,听了这话,惊的脱口:“这么巧!”谢傅笑道:“明老,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懂。”明老被谢傅这话呛的无言以对,甘茶入口,才淡淡说道:“我没有你这么好运气,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只是遇到鹤情这一水脉者,对于天脉者的了解,也只是前人经验记载。”“那?”“既是菩萨神脉者,又来了初信,化为女子之身,天命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啊。”谢傅欣喜站起:“多谢明老指点迷津。”明老露出笑容:“这么就要走啦?”谢傅笑道:“明老,我看你也不稀罕金银珠宝,荣华富贵,这么吧,晚生寻一好茶,派人送到你舍下可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风尘仆仆而来,又风尘仆仆而走,既到苏州,怎么也要回家看一看鹤情和仙庭两位贤妻吧。”谢傅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想偷偷家中两位妻子是否安好。不过却不想露面,在暗处确认安好便离开,免得陷于温柔乡,舍不得离开。离开太平小塾,来到澹台府已近黄昏。想着上回鹤情孕期还呆在书房为他分忧,于是直奔书房而去。若她人在书房,那就捉个人赃俱获,好好训她一顿。见书房空寂无人,谢傅这才宽心,还算听话。就在这时,袁风、王蒙二人同时落在他的身后。“公子,是你!”谢傅若是有心隐藏,凭二人的修为还不足以发现他,却是故意露出声息来,看看三人的反应。眼见二人来的也不算太晚,对于二人人表现还算满意。哪里知道自从上回黑衣人潜入府邸,掳走杜致微的儿子。自从这一次失职之后,三人对澹台府的护卫更加用心,一旦有风吹草动,能三人齐到必不来二人,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二位先生。”“公子你怎么偷偷摸摸回来?”“我回苏州办点事,顺便回家看看,没有惊动鹤情仙庭的意思。”二人似乎知道谢傅顾虑,开口说道:“公子放心,我们三个一定不惜代价保护两位夫人的安危,若两位夫人有丝毫闪失,无需公子多言,我等以死谢罪。”谢傅心中暗忖,这三位修为虽然不算太高,在尽心尽职这一方法倒是没话说,尤记得初得三人时,感觉像得到天下一般。随着自己修为腾飞,所遇到的敌人越来越强,要求也越来越高了。嘴上好声说道:“二位先生尽力而为即可。”说着问道:“两位夫人呢?”袁风应道:“鹤情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内宅,不曾走出内宅一步。”谢傅问道:“一直呆在内宅,不曾走出一步?”袁风点头:“是!”谢傅欣喜笑道:“好好好,我最怕她已经深月还爱操劳。”两人会心一笑,谢傅又问:“那仙庭呢?”王蒙应道:“仙庭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酒楼忙活,由田天野暗中保护,请公子放心。”谢傅点头笑道:“有事忙活也好,仙庭的性子也闲不下来,非做些事儿不可。”王蒙说道:“是,仙庭夫人这些日子常到如东校场去,为苏州府军和常州府军免费送去糕点,深得将士喜爱。”谢傅闻言心中暗忖,仙庭这是帮我收买人心啊,这小妮子平时不见风不见雨的,倒是挺会办事啊。明老说的一点也没错,得一贤妻,如插一翅,“好了,我回来的事,不必告诉两位夫人。”二人退下之后,谢傅悄悄潜入内宅,只要亲眼见鹤情安好无恙,就立即回长安去。跃上阁楼,隔窗望去,却见澹台鹤情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桌前,桌上堆满账簿,容神憔悴不堪,似劳累过度。谢傅是又心疼又生气,明明告诉你好好休养,怎么还死性不改。澹台鹤情十分专注入神,不时提笔沾墨勾勾点点,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