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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长公主府贾珩与晋阳一同用罢饭菜,而后,从咸宁手里抱过襁褓中的婴儿,凝眸看向那张粉雕玉琢、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心头不由涌起阵阵欣然之意。贾珩低头之间,亲了一口那婴儿,笑着说道:“唤声爹爹。”咸宁公主笑了笑,芳心甜蜜,说道:“先生,着儿还不会说话呢。”这会儿,襁褓中的婴儿张着流着口水的嘴巴,正自咿咿呀呀。贾珩道:“我这不是正在教他?”咸宁公主翠丽如黛的修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柔声道:“先生是想让他先唤着爹爹吧。”贾珩笑了笑,说道:“差不多。”晋阳长公主容色微顿,眸光温和,说道:“你抱着孩子,和咸宁一块儿去后宅,两个人一同叙话吧。”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随着咸宁公主、李婵月和宋妍一同前往后宅厅堂之中。重新分宾主落座下来。这会儿,咸宁公主将秀美如瀑的螓首依偎在那蟒服青年脸上,弯弯柳眉之下,熠熠而闪的妙目当中现出思念之色,颤声道:“先生。”贾珩凝眸看向咸宁公主,说道:“咸宁,这段时间,苦了你了。”咸宁公主这会儿,轻轻应了一声,那张因为怀孕生产带着几许明媚之意的脸蛋儿蒙上一层浅浅红晕,颤声道:“先生,我这边儿有婵月和妍儿照顾着,不怎么苦的。”贾珩此刻一下子就揽过咸宁公主的纤纤腰肢,低声道:“着儿,你看他鼻子眼睛多像你。”咸宁公主那张白腻无瑕的玉颜明媚如霞,清眸似沁润着妩媚流波,道:“我瞧着倒是像妍儿多一些。”宋妍:“……”又不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像她?贾珩心头有些古怪,暗道,这还能代孕?旋即,心头微动,说道:“这么说也没有错,你们本来就是表姐妹。”另一边儿,李婵月和宋妍落座下来,只是宋妍那张清丽无端,以及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浮起玫红气韵。珩大哥说什么呢。贾珩道:“妍儿,婵月,也过来。”李婵月红着脸蛋儿,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凑近而去,弯弯而细的翠丽柳眉之下,藏星蕴月的眸子涌起一股羞恼之意。贾珩柔声说道:“婵月这个月,肚子还没有动静吗?”李婵月这会儿听提及自家生孩子的事儿,柔声道:“小贾先生,没有动静的。”“妍儿呢。”贾珩同样将目光投向宋妍,轻轻唤了一声,目中带着几许喜爱。宋妍这会儿,微微垂下秀美螓首,声音中有些羞羞怯怯,低声道:“小贾先生,没有呢。”贾珩闻听此言,不由笑了笑,宽慰说道:“没什么的,这年龄还小着,晚一些倒也不急的。”贾珩这会儿,将怀中的孩子抱给一旁侍立的女官和嬷嬷,拥过咸宁公主的削肩,低声说道:“咸宁。”咸宁公主翠丽弯弯的秀眉之下,粲然目光闪烁了下,柔声说道:“先生。”却见那蟒服少年一下子凑近而来,覆在自家唇瓣上,带着几许熟悉的恣睢和温润。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玉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现出一抹痴痴之意。贾珩轻轻拥住咸宁公主的秀颈,目光炯炯有神,柔声道:“咸宁,这会儿都午后了,一块儿歇着吧。咸宁翠丽弯弯的秀眉挑了挑,清眸眸光沁润着妩媚之意,关切道:“孩子呢?”贾珩道:“让婵月和妍儿一块儿照顾着。”两人躺在一起,贾珩拥住那丽人的一侧削肩,嗅闻着咸宁公主身上那股奶香之气,心神涌起一股安宁之感。等到傍晚时分,晚霞漫天,华灯初上,烛火摇曳。贾珩起得身来,凝眸看向一旁笑靥甜美的咸宁公主,柔声道:“咸宁,起来了。”咸宁公主一时间玉颜羞红如霞,清澈柔软的声音中带着惊人的娇媚,道:“这会儿身上绵软的厉害。”贾珩剑眉挑了挑,眸光炯炯有神,温声说道:“让婵月和妍儿伺候你起来。”咸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贾珩这会儿起得身来,穿上官靴,出得厢房。来到前院厅堂之中,见得晋阳长公主正在逗弄着自家儿子,转脸看向那蟒服少年,问道:“咸宁呢?”贾珩低声说道:“这会儿还在歇着呢,一会儿过来。”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妩媚流波的美眸莹莹如水,低声道:“你孩子天天淘气的不行。”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柔声道:“这孩子这么小,就这般淘气,来,让我来哄哄。”说着,近前,一下子搂过那小家伙,低声说道:“过来,让爹爹看看。”说着,大手一扬,拍打小家伙的屁股上。贾节这会儿,顿时张开大嘴,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来。晋阳长公主秀气、挺直的琼鼻轻哼一声,嗔恼道:“好端端的,打孩子做什么?”孩子身形还娇小着,怎么能下手打着?不怕打坏了?贾珩笑道:“多打打,下次就不淘气了,等长大了,可不能太过溺爱,再长成我们府上那宝玉的样子,那可真是造了孽了。”晋阳长公主乜了一眼那蟒服青年,没好气地嗔怪说道:“你放心好了,本宫会教着的。”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看着正在哇哇大哭的贾节,道:“你哄着吧。”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面色微顿,柔声说道:“好端端的,打孩子做什么。”就在两口子相互拌着嘴之时,却听到那外间传来一道酥软、柔媚的声音,说道:“先生。”这会儿,咸宁公主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快步而来,清丽如雪的脸蛋儿上现出温婉可人的柔润笑意。身后不远处跟着李婵月和宋妍,姝颜丽色的面容上同样氤氲起浅浅笑意。晋阳长公主笑着招呼道:“过来,一同吃晚饭,等会儿请了唱大鼓的,我们一块儿听听。”咸宁公主轻轻“嗯”了一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落座在晋阳长公主身侧,那张明媚如霞的脸蛋儿上。…………藏地,昌都城巍峨高立的城头上,已经撤换上“汉”字旗帜,此刻在蔚蓝无垠的天穹之下,随风飘扬,远而望之,如火似锦。蒙王额哲,此刻正自落座在一张漆木条案后,那张刚毅、粗犷的面容上满是意气风发之态。如今在青海、玉树等地,额哲统合当地的蒙古,渐渐恢复了威望。蒙古大将骨哈,粗如卧蚕的浓眉之下,眸光炯炯有神,开口说道:“王爷,朝廷方面说四川方面的高家已经叛乱,让我们善加提防。”蒙王额哲点了点头,脸上就是现出一抹不解之色,道:“我军走粮道等地皆走青海,倒也无关紧要,但四川等地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堂堂大汉内阁次辅,竟然据川地而起叛乱,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最近一年来发生的光宗皇帝驾崩之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他那个女婿,现在竟是亲王之爵了。就在这时,城外传来阵阵密如雨点的鼓声,此刻传至城中,让厅堂中的一众军将心神剧震。骨哈高声说道:“王爷,和硕特人这会儿攻城了。”蒙王额哲点了点头,也不多言,低声说道:“随本王去看看。”说话之间,蒙王额哲在一众将校的陪同下,来到城头上,看向下方正在手持军械的和硕特兵马,目中现出一抹冷峭之意。此刻,巍峨高立的城墙下方皆是不少兵马,手中拿着一把锋锐马刀和弓弩,向着昌都城发起猛烈进攻。“嗖嗖……”一根根黑色箭矢攒射而起,叮叮当当响起,从城墙上“噗通”落将下来,扑簌簌一片。“咚咚!!!”战鼓擂起,鼓声密如雨点,在这一刻落在整个城头四方,察哈尔蒙古的兵马,此刻挽弓搭箭,向着下方齐齐攒射而去。“噗呲,噗呲……”一根根箭矢“噗呲”入肉之声响起,顿时现出蓬蓬一团血雾,弥漫开来,遮蔽视野。此刻,察哈尔蒙古的兵马立身在巍峨高立的墙头上,手持一把把强弓硬弩,向着下方的和硕特兵马攒射不停。双方在城墙上下对射不停,但见血雾爆散,惨叫连连。战事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这场试探性质的战事,方才彻底落下帷幕。就在荒原之上,可见一顶顶雪白如霜的帐篷扎在地上,一队队甲士往来其间,手持军械,在秩序井然当中,杀伐之气浩荡四起。军帐之中——和硕特可汗坐在一张铺就着羊褥的椅子上,雄阔、魁梧的面容上胡须密布,看向其中一位紫红脸膛,狮鼻阔口的将校,问道:“今日攻城情况怎么样?”这会儿,下方那将校,两道乌青浓眉之下,虎目粲然而闪,开口说道:“回禀可汗,昌都城中敌军众多,城池险峻,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克。”和硕特可汗剑眉挑了挑,目光冷峭,低声道:“加派兵力,趁着夜晚,攀爬上去。”这会儿,下方坐着的将校喃喃开口道:“如是我军中有红夷大炮,也就好了。”“红夷大炮是汉人的军国利器,岂可轻传?”和硕特可汗两道黛青浓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沉声道:“再说地势险要,往来也多是携带不便。”显然,和硕特可汗正在以此言抚慰人心。和硕特可汗道:“我军只要打败察哈尔部的兵马,重回青海,不是与汉人整争夺中原,汉人的红夷大炮笨重异常,往来不便,想要运输此处,十分不易。”一众军将闻言,颔首称是。和硕特可汗面容刚毅,沉声道:“这几天加紧派出兵马,攻打城池,务必一举攻克!”军帐当中,诸军将纷纷开口应是。…………成都府,总督衙门里里外外,府卫神情警惕,腰间按刀,如虎狼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四周。四川总督曾书鸿,四川都指挥使高铖,此刻落座在厅堂的一张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商量着用兵方略。轩敞无比的厅堂当中,但听清朗声音一字一顿响起:“白莲教兵乱一起,我大军即刻封锁关隘,阻挡关中来兵,而后下发讨贼檄文至巴蜀各府县。”高渤沉声道:“兄长,父亲大人还没有回来,不可妄动。”高铖道:“我自是知晓利害,父亲那边儿怎么还没有动身,京中局势最近愈发危急,实在不可拖延了。”高镛道:“那贾珩小儿定然会加害父亲。”当初他就劝说过父亲,一同离开京城,奈何父亲生性执拗,非要再等等才出走。念及此处,心头涌起一股担忧,目光转而投向高镛,说道:“兄长,派人给父亲传信,京城不可久待。”就在这时,高铖道:“再等一段时间,另外派侍卫出蜀道,至关中隘口,接应接应父亲。”高镛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兄长,我带人过去。”高铖面色郑重,叮嘱说道:“一路小心。”高铖抬眸看向一旁的高渤,沉声说道:“去将这几日的粮秣账册清点一番。”起兵襄赞大事,人事、财政的大权自是要掌控在自家人手里,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就在这时,一个年轻侍卫,这会儿神色匆匆地跑进厅堂,急声说道:“公子,大事不好了。”高铖眉头紧皱,面色疑惑几许,喝问道:“怎么回事儿?”“老爷在京城被革了职爵,让那卫王给害了。”侍卫面容苍白如纸,沉声道。此言一出,官厅中皆是哗然一片。高铖闻听此言,心头“咯噔”一下,颤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高渤与高镛两人对视一眼,同样面面相觑,旋即,悲从中来。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贾珩小儿!”高镛此刻起得身来,目光炯炯有神,忿然不平说道:“这个畜生!”高铖目光不敢置信,问道:“卫王是如何害人的?”高渤、高镛兄弟两人也将目光投向那兄弟两人,喝问道:“怎么回事儿!”那侍卫道:“说是老爷想要回四川造反,被卫王率锦衣府卫追杀。”高铖闻言,脸色苍白如纸,眉眼间不由涌起铁青怒气,沉喝说道:“贾珩小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贾珩小儿当真是欺人太甚!而高渤和高镛面上同样现出难看之色,目中可见怒气翻涌不停。高镛那张刚毅、沉静的面容涨得通红,几乎怒发冲冠,高声说道:“起兵,起兵,为父亲报仇!”曾书鸿此刻见得这一幕,心头倒也长叹一口气。如今东翁惨遭卫王毒手,单独凭借他们,能否抵抗住朝廷大军的清剿?尚是未知之数了。可以说,高仲平就是这场叛乱的主心骨,没有高仲平在,在场之人对凭一域对抗朝廷,根本就没有多少信心。高铖面色阴沉如冰,眼圈发红,高声道:“点齐兵马,三日后,扯旗造反,奉天靖难!”一时之间,总督衙门官厅之内,可谓群情激愤,同仇敌忾,如丧考妣。高铖面色沉痛如铁,清冷眸光逡巡四顾,说道:“向顺庆府的陈渊和陈然递送消息,择日共约起兵。”这个时候,他基本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就在总督衙门高家的诸子弟愤怒不已之时,远在顺庆府的陈渊和陈然、陈炜几兄弟,正在聚在一起议起军情。这时,几人还没有收到高仲平在神京授首的消息。陈渊目光炯炯有神,低声说道:“顺庆府中,原本有一些对朝廷就有不满的百姓,这些可以聚集起来,发放军械,还有监狱中的囚犯,也可拢聚起来。”陈然声音清朗无比,道:“西南方向还有土司兵马,京营这些兵马战力强悍,可堪大用。”陈渊点了点头,道:“这些土司首领完全可以游说,不过要借总督衙门的旗号,土司受朝廷羁縻之策,对朝廷敬畏无比,想得其起兵助拳,仅凭财货输送,完全不够。”就在兄弟三人议论之时,一个青年侍卫进入厅堂中,对着陈渊说道:“公子,总督衙门的差役,刚刚送来急报。”陈渊闻听此言,连忙说道:“领人进来。”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侍卫从外间而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赵王,魏王,梁王,高阁老在京中被卫王害了。”此言一出,陈渊面色凛肃,眸光当中现出一抹惊异之色,沉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儿?”陈然剑眉挑了挑,目光炯炯有神,也投将过去一双担忧的目光。侍卫道:“高阁老想要从神京逃走,结果被卫王发现,率领锦衣府卫追杀过去了。”“卫王,又是那贾珩小儿!”陈渊剑眉挑了挑,眸光炯炯有神,容色微顿,忿然道。此刻的陈渊,只觉心头恶念乍起,而后,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莫名涌上心头。陈然同样剑眉挑了挑,面色怔怔,久久无言。贾子钰,其人手段狠辣,当真是鬼神莫测!陈炜忿然不平,厉声道:“贾珩小儿,当真是可恨、该杀!”陈然定了定心神,说道:“现在如何是好?”陈渊面色一肃,沉声道:“计划照常进行,这几天兵马起势,一举拿下。”没了高仲平,他们依然可以起兵,现在的起兵机会,错过这个村,也就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