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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待南天竹启齿,她已抢先说道:“东郭狗贼,勾结楚军,为虎作伥,差点害得我们大家全军覆没,这样的鼠辈,简直就是武林中的一大败类!”药翀、叫花不知所措,纳闷地望了望穿封狂一眼,愣在那里,尤堕五里雾中,半晌无语!穿封狂看出了二人的疑忌,启齿说道:“二位师傅,你们勿须纠结,此事暂不要告诉墨师傅,大哥他自鸣得意,叛投楚军,你看这尸横遍野,尽是项羽派给他的精锐之师,若非他下令要将我们置诸死地,我等也不会这般滥杀无辜!”叫花知道穿封狂的闻融敦厚,他决计不会撒诈捣虚,倒是清楚东郭鸢的为人,小肚鸡肠,投机倒把,又看了看满地伏尸,血海尸山,顿时对他们说的话,更是深信不疑!他双目沉郁,面色凝冷,怒不可遏地道:“这个畜生,何以变得这般不可理喻,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决计要亲手宰了他,可否有人知晓,那孽畜现在身居何处?”易风云冰冰有礼地道:“晚生易风云失礼插嗫,望二老不要见怪,方才东郭鸢挟持了云姑娘,若非千乘前辈眼捷手快,武功盖世,恐怕现在场面不堪入目,千乘前辈一气之下,欲将那厮诛之而后快,却不知穿封英雄念于手足情深,对他舍命相救,所以才被误伤,后来趁乱,那厮便桃之夭夭了!”药翀上前,深望易风云一眼,以示回礼,说道:“易贤侄哪里的话?对着等不忠不孝,理应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之事,我定替文达贤弟给大家一个交代!”叫花冲上前来,气愤地道:“我就说,这东郭鸢不是什么好东西,墨文达非要说他是一棵好苗子,这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药翀叹道:“当时文达贤弟念他一介遗孤,那年便将他纳于足下,当成亲身子嗣一样,他从小顾影自怜,令人哀矜,深受文达宠溺,才把他惯得这般顽劣乖张,归根到底,文达贤弟也难辞其咎!”叫花不忿地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看对他即便是耳提面命,也是朽木难雕,无可救药,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穿封狂喘息数声,叫道:“药师傅,叫花大哥,你们也别再责备东郭大哥了,我想他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误入歧途,相信他一定会改邪归正的!”南天竹和云中燕一直守在穿封狂身边,云中燕突然起身,躬身说道:“各位前辈,穿封大哥身负重伤,我们还是先把他扶进屋内歇息吧,这样风吹日晒,可是大大不宜!”叫花上前,嘿嘿笑道:“还是姑娘家心细于发,我穿封老弟有你照拂,我这做大哥的,甚是安心落意!”说着,斜步过去,会同大伙一起,将穿封狂扶进了泰山府中!千乘浪极其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感物伤怀。径直带着大伙,来到了一间上等的客房,将穿封狂安置在了里面歇息!穿封狂昏昏欲睡,大伙齐出,唯有云中燕守在他的身边,心内承受的诸多委屈,终于不攻而破,瞬间泪奔,泣不成声!只有易风云了解她的肝肠寸断,隔着半掩的门缝,他不禁心如刀割,望着梨花带雨的云中燕,稍作停顿,已黯然伤神地掉头回转,跟在大伙身后,向外走了出去!面对南天竹的黏乎,易风云有太多的愧疚和无奈,深隐着内心的情殇痛楚,矫情地应付着真情流露的南天竹!他在想,要不要将事情的原委,对她合盘相告,还是继续这样……!最终他决定,只有悄然离开,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一切是非对错,就交给时间来定夺吧!……他们信步走出,来一个密林深间,只听南天竹撒娇般道:“风云哥哥,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那日在玄阴洞口,你若追将进去,我本就会原谅你的,谁料你迟迟犹豫,我还以为你见异思迁了呢?”易风云满怀追忆,心里深处,尤爱至深,可也只能一笑坦然,那份强压心头的悔恨,束厄着他,无法释怀!他勉强笑道:“好,好!这次我就一直陪着你,哪怕天涯海角,只要你开心,叫我做什么都行!”南天竹如被灌了蜜糖一般,笑得合不拢嘴,惬意地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再反悔,我们拉钩!”说着,已伸出芊芊柔荑!易风云看了她一眼,笑道:“这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就免了吧!”南天竹噘了噘嘴,说道:“那好吧,我知道风云哥哥是大人,怎么会玩这么幼稚的把戏?我相信你,再也不会丢下我不管了!”易风云何尝不想一直陪着心仪的她,自己大错已成,无力回头?再说,自己和云中燕已成夫妻之实,怎可将她抛负?他没再发言,只一味享受着和南天竹这最后的一丝惬意!不觉已至黄昏!二人回到府中,见几个老头子正在客堂上把酒言欢,不觉也进去吃喝了些酒食,便各自安顿了间客房就寝!易风云一直睡意阑珊,躺下又起,信步来到穿封狂的寝房外,隔着小小门缝,除穿封狂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以外,屋内再无他人。略一沉思,已知一二,云姑娘定也跟自己一样的想法,抱着那丝愧疚,决然离开了穿封狂!他没再踌躇,趁着月色,双脚翻动,便已追下山去,看来,他对云中燕已无形中产生了情感,见他着急模样,对她的关心和着急,应该不亚于对南天竹!次日一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一场噩梦,已将南天竹惊醒,她倏地翻趴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着风云哥哥,待她清醒了些,方才发现那只是一个梦!她睡眼惺忪,缓步走到易风云的房门前,见他的房门大开,也没在意,只以为易风云趁着空气清新,到外面早练去了!她又踱步于穿封的房门外,见他的房门半开半掩,不觉轻轻然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