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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已开曦,林中鸟鸣乌啼,叽叽喳喳,一片喧闹之声,已在林中炸响开来。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早上的和风如玉,散落在脸上,就像一个新生孩童的手,抚在皮肤之上,亲亲的,柔柔的,细细的,让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颇厄豁得到祁善和玉常青的真力维持,呼吸着这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感觉伤势已明显好转了许多。黎孤看了看运功疗伤的几人,不由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凉气,启齿说道:“二位前辈,你们已连续施功多时,都已大汗淋漓,面目发白,未免你们精力过度劳损,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祁善和玉常青见大功告成,都缓缓收势凝气,蹲坐于地,徐徐睁开了眼睛!祁善慌忙从地上一弹而起,仓促地道:“玉将军,你没事吧?”他边说着,边跑过去将玉常青扶了起来,显得体贴入微!玉常青微微睁开双眼,看着颇厄豁气色有所好转,终于松了口气,叹声说道:“我没事,只是担心颇将军伤势有没有一些好转?”颇厄豁仍盘坐地上,虽然双目紧闭,但看得出来,他精神饱满,面色红润,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终于开口说道:“得玉将军与祁谷主的真力相救,在下真是受宠若惊,眼下我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感谢二位的相救之恩。不过我们暂且尚未脱离危险,这个空蒙山上,不止屠龙这么一位高手,这里真的是藏龙卧虎,我们低估了这个屠晋的能力与阴险!”玉常青一惊,问道:“除了屠龙,莫非你还看到了别的高手吗?”颇厄豁深深运了口气,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启齿说道:“我在和屠龙周旋于屋顶的同时,也发现了漠北八旗中的其他六位的尸体,且还见得念老三逃之夭夭了,若非遇到强敌,他们又岂会如此不堪一击?”祁善一惊地道:“你说念老三跑了?”颇厄豁叹道:“没错,他不知遇到了什么情况?疯以似的望山下逃窜,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就是受到了这些情况的干扰,才不幸中了屠龙的毒手,如若不然,我和那屠龙再斗个二三百个回合,恐怕已是雌雄难辨,高下难分!”玉常青奇道:“颇将军可有见得郑氏三兄弟?”颇厄豁略一寻思,回道:“至始至终,都不曾见得他们三人的行踪!”祁善道:“那就奇了怪了,他们自和大伙分散以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黎孤叹道:“这个地方真的就像一座鬼城,里面空无一人,却又四处透着古怪。”颇厄豁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浑身已无什么异样,感觉有些大快人心!他走过来对着大伙说道:“若想走出这片森林,必须得经过这屠晋的府邸,我不知道凭我们几人之力,是否能够顺利通得过去,我们已经死伤惨重,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玉常青道:“不知羽化公主何时能够调来兵马?到时候我们来他个里应外合,定要将这屠晋的贼窝给一举端掉!”黎孤突然有些反常,冷冷地道:“我倒希望她不要调来兵马?”祁善和玉常青还有颇厄豁都深感一愕,祁善问道:“黎英雄言下何意?”黎孤毅然说道:“我算是见识了这屠晋的厉害,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羽化公主调来兵马?恐已讨不了什么便宜,我可不忍看到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就这般跟着我们一起深入虎穴。”祁善突地将面色一沉,喝道:“黎英雄,你是否太小看了这位羽化公主?就连我们玉将军都得对她刮目相看,敬畏三分,你这般目中无人,莫非是连我们玉将军也没放在眼里吗?”黎孤能听见话里的冷刺,稍有不慎,便会引起祸端,可祁善、玉常青和颇厄豁三人之间,哪里知道他是真正的关心羽化公主,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羽化公主和黎孤之间的关系!黎孤冷笑两声,不以为是地道:“说实在的,能跟你们一起闯入这龙潭虎穴,纯属我黎孤的心情,尔等若是觉得我给你们添了乱,我马上可以撤出,在下就此别过!”说着,已冷傲地向前走了出去!玉常青面色一沉,突地喝道:“黎姓小子,你也太狂妄自大了,没有本将军的允许,谁若想擅自离开,谁就得死!”死音方落。那边的林森之处,突地射来三只箭羽。那三只箭羽迅如流星,带着“嗖嗖”破空之声,正好对着祁善、玉常青和颇厄豁三人的要害奔袭而至。黎孤手中的三只燕尾镖还紧紧拿捏在手,耳中听得异响,立即将手中的三只燕尾镖照准三只箭羽的方位一掷而出,只听得“铮铮铮”三声清脆的铁击之声,顿时在半空激起三点耀眼的火光,林中射来的三只箭羽,立即被阻落地上。祁善、玉常青和颇厄豁三人还未缓过神来,黎孤已在无意间救了他们三人的性命,这三人立即打消了对黎孤的恶念。祁善警觉地跑上前来,拦在黎孤面前笑了笑道:“黎英雄,多谢你对我和玉将军还有颇厄豁将军的救命之恩。”黎孤面无表情,只冷的一眼祁善道:“连郑氏三兄弟都已经又归顺了屠晋,凭我们几个,岂不是在这里白白等死吗?再不快走,恐怕我们就没有机会离开这空蒙山了!”他轻轻拔开祁善,头也不回地望着府邸那边走了过去!祁善回头,惊问道:“黎英雄什么意思?是说刚才那三只箭羽是郑氏三兄弟所射的吗?”黎孤已经走出森林,没有作答,径直警觉地大步向前走着。祁善等三人也是一阵互望,便跟着缓缓向着府邸那边走去,祁善叹声说道:“也不知谷中中毒的几位兄弟眼下如何了?”玉常青边走边说道:“现在我们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一切皆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