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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他的长剑又破空而至,眨眼功夫,那锐利的剑锋,已悄然袭向了穿封狂的背部。穿封狂的断臂之处,虽然疼得厉害,但他仍保持着十分清醒的意志,防备意识却丝毫没有削弱,当即将身子往外一撤,已躲开了东郭鸢毙命的一剑。东郭鸢当仁不让,趁势追击,一个跨步上前,剑锋顺势一划,乘风右摆,顿时又袭向了穿封狂的腹部大穴。穿封狂对东郭鸢的招式了若指掌。这一式剑走偏锋,穿封狂岂能化解不了?旋即单剑向前一挑,已然格开了他的剑招。穿封狂在出剑的同时,已想好了进攻之策,挑开东郭鸢的长剑,顺势向前一圈,剑已指向了东郭鸢的腰部。剑到之处,带着凛冽的寒气,虽然伤势严重影响到了他的锐气,可一剑圈动,势若排山倒海,仍是威力无比。东郭鸢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已不敢恋战,随即向外跳出,虽然侥幸躲过一劫,却也暗道惊险。正所谓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圈外观众都是一些白丁俗客,根本看不出谁优谁劣?顿时引来一片喝彩。东郭鸢跳出圈外,计从心来,站在丈外之地,剑锋对着穿封狂一指,冷冷地道:“穿封狂,今日我不屑与你争斗,有种就跟我这帮徒弟较量较量。”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东郭鸢抓住了穿封狂的弱点,知道他是决计不会下手伤害这帮民众的,想用车轮战先耗掉穿封狂的一身真力,加上穿封狂伤势严重,只要慢慢磨掉他有限的精力,自己再瞅准时机,定能将其一击致命。穿封狂绝顶聪明,知道他的用意,不由暗道阴险,笑了笑道:“东郭鸢,我真是小看了你,你竟如此的人面兽心,看似年纪不大,却是这般的老奸巨猾。”东郭鸢哈哈笑道:“穿封狂,休要再做困兽之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就别再巧言令色了。”人群之中,走出一个彪悍的大胖子来,看上去足有两百斤以上,挺着个大肚腩连出气都难,年龄在三十出头的模样,头带英雄结,一身行伍装扮,在一身臃肿的肥膘之中,衣服都几乎被挤出裂缝来。一看就是外行,却要装出一副练家子的模样出来。他横眉冷目,声如牛叫,走到东郭鸢面前卑躬屈膝地道:“师傅,徒弟洪钟请战,定三拳两脚,将这小子打他个稀巴烂!”这个洪钟,想在穿封狂面前显摆,岂不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吗?东郭鸢阴笑一下,爽口说道:“好,好!你本是我心目中的作育人材,现在该是你用武之地的时候了,你身为这个镇上的大弟子,理因做出表率,但凡你能将这姓穿封的小子一举拿下,日后我定重点栽培于你,这全镇上下的武馆,今后就由你来全权掌管。”东郭鸢这是给了他莫大的荣耀。洪钟听言,眉花眼笑。他自鸣得意的模样,令人作呕,他不由雀跃地道:“承蒙师傅抬爱,洪钟定不负师傅您的橐驼之技”!立即跳上前去,又指着穿封狂大声吼道:“小子,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你洪爷爷的厉害。”害音才落,他的耳际突地发出“啪”地一声脆响,他的脸上,顿时激起一阵火辣辣的感觉,整个状况已显得晕头转向。他不自觉地伸手捂住右边脸庞,感觉一阵生疼。他正一脸懵然,却听穿封狂冷冷地道:“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原来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张牙舞爪,还没动手,却已被对方无声无息地给了一记巴掌,穿封狂出手的速度,让他丝毫没有察觉。他自身却未领略到井底之蛙的可怕,只知东郭鸢传给了自己的一些基本武术,就像传给了他盖世神功一般,目空一切,天下独我。便息孔朝天,傲睨自若。穿封狂给他的一巴掌,仍未将他打醒,反而让他勃然大怒,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指着穿封狂唾口骂道:“狗娘养的,竟敢打你洪钟爷爷?看你爷爷我怎么收拾你!”你音才落。另一边脸上,倏地又中了一击,这一巴掌,显然比前面的那一巴掌要重得多,脸上立即出现了一块红印,五个指印,朗朗可见。洪钟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地,在原地转悠一阵,早已分不清天南地北。就在此时,穿封狂的声音又在他耳边朗朗响起,有如听到了一阵可怕的梦呓,让人噤若寒蝉,只听得穿封狂冷声说道:“这一巴掌,是想将你打醒,东郭鸢乃虎党狐侪之辈,你们这般为虎作伥,终归害人害己。”在场所有人,皆有些云里雾里,他们都是一群匹夫匹妇,只会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根本没有什么主观意识去分辨事情的本质与好坏。穿封狂几句寒音之后,转身便走,他不想再与这帮民众蚌鹬争衡,因为这都是东郭鸢的阴谋诡计,自己怎会让其正中下怀?到时候鹬蚌相争,却让东郭鸢尽拾其利。实是千不该,万不该。愚昧至极。他方踏出两步。突然。上空一阵衣袂飞飘之声倏然响起。旁边房顶处,“嗖”地飞落一影,从他的身后一窜而来,那速度,有若流星一般,穿封狂正欲闪身躲避,却已听得背部“仓”然一声脆响,背上鞘中的长剑,已然被人夺走。穿封狂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镇上竟藏有这般高手?能从自己身上夺走兵器的人几乎绝无仅有,这个身影,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夺走了自己快剑,真谓是世间罕有之事!他莫名地生起一阵戒备,待望向那夺剑人影之时,却见那人乃是一位瘦骨嶙峋的中年,他一双干瘪的眼皮子底下,藏着一副没有什么灵魂的眼睛,整个装扮,朴实无华,活像一个农民的打扮,着实让人等闲视之。他这一出,实是庸中佼佼,真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穿封狂也不禁为之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