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力与敌人

　　当见到季星把滑翔翼灵子化的时候，中村雀倒吸了第一口凉气。当把烟反向放在自己嘴里后，中村雀倒吸了第二三四五六口凉气。面色因疼痛而微微扭曲，捂着嘴的他再顾不上季星，急喊道：“美幸！美幸！快给我来杯水！”“哎！沟六哥，怎么了？”驹丰美幸闻声匆匆拿着杯子转出，见到二人场景却是一呆，手一个不稳，杯子顺理成章啪地摔碎。“不、不是新人吗？”她瞪大眼睛看着季星，满脸惊讶：“好漂亮、好大的翅膀！这是完现术吧？！”“水！先给我杯水啊！”“啊哦哦，马上！”“……嗷~我要的是水不是酒！”“啊？！私密马赛……”两人手忙脚乱了三分钟，以中村雀嘴上多了个水泡告终，他看着身旁表情无辜的少年身后那轻轻忽扇的翅膀，轻咬着牙陷入深思。不远处驹丰美幸一边清扫着碎玻璃，也一边不住地观望季星。刚了解了完现术就觉醒，用的还是此前没有见过的滑翔翼，一眼爱上的？这是个什么情况？少年的‘爱’都这么随便吗？半晌，中村雀才问道：“功树，你……没感到疲惫吗？”“疲惫？”“嗯，刚觉醒完现术的新人完现术持续时间有限，如果感觉到疲惫了千万不要强行坚持，一个不慎会让你的身体完全崩溃，就像是灵子化变成你翅膀的滑翔翼一样，灵子化消失在空气里，连尸体都不剩。”“疲惫……倒没有。”季星回道：“但灵子化是什么东西？”“……”是啊，我还没教他什么呢，刚给他介绍了完现术而已！中村雀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始从基础说起。灵子是空气中到处都有的一种物质，完现术者的战斗实际上就是用心爱之物的灵魂来操控灵子战斗，一般来说所能操控输出的灵子越多，战斗力越强。空气中灵子含量也有区别，而空座町恰恰是天然灵子浓度最高的区域，所以这边的完现术者最多。“还有灵压，则是……”表面上季星在认真倾听并记忆中村雀的讲解，实际上对灵压灵子了解更胜中村雀百倍的季星早在暗自研究自己的新能力。能用滑翔翼使用完现术并不奇怪，这毕竟是他创造并在多个世界使用过的东西，非常熟悉，不用它使用完现术难道要用脑花？禁封于肉体之内的灵压因为完现术的掌握而能少许调动，有了最基础的一车拳西水准，很快会随着他的熟练而越来越多，直到达成与野真志的程度，乃至超越。完现术让他的身体灵子化需求变得不那么强烈和迫切。而此时体内这份灵压的输出，还有一个中转站，即是灵王内脏碎片。灵压流过灵王内脏碎片，改变形态，输出了一种规则的力量。这份规则之力将特殊布料、钢材骨架制成的滑翔翼灵子化，又将其转变成季星身上的血肉黑翼。通过对这种规则的逐渐熟悉，如果季星随之改变一点灵压的输出方式，也能对翅膀进行一些形态上的变更，获得更灵活的战斗方式。嗯，现在应该就可以，瞬间达到两三车拳西的战斗力。“觉醒完现术只是第一步，熟练掌控灵子，能提升完现术的覆盖范围或改变它的形态，才能获得更强的战斗力，我们称之为二段变身。”恰好中村雀也讲到了这里：“当然，那对于刚觉醒完现术的你，只是一个努力的目标，不要心急。”季星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再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变态’，而是有些少年人的自矜道：“中村雀大叔，我觉醒完现术的速度……是不是很快？”啪——中村雀又点燃了一根烟，思索几秒，直言道：“很快，我说过，完现术者中有生来就觉醒的，也有在生活中自主觉醒的，但所有非自主而需要我们引导的觉醒者中，我还没听说过更没见过像你这样快的。”更没听说过你这样一见面就爱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情况。见少年好似欣喜，中村雀也不刻意打击少年积极性，事实上他直到现在还没消去心中的惊讶，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惊讶越来越浓了。“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吧，功树，你真的还没有感觉疲惫吗？”“嗯，没。”第一次这么持久也很罕见。“既然是滑翔翼化成的翅膀，一定能飞行。”中村雀点头道：“虽然你可能非常期待，但你自己千万别贸然尝试，不论是暴露在人前，还是操控不稳摔落，都很危险。现在……你自己感觉，你的完现术还有其它的使用方式吗？”“等一下，美幸前辈，别摸翅膀边缘。”恰在这时，在一边跃跃欲试了半天的驹丰美幸悄悄伸手去摸季星的翅膀，闻言一哆嗦收回。“哦——”她拉长音答应，语气里有些羡慕：“真好啊。”中村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季星则补充道：“我感觉翅膀边缘应该挺锋利的，能割伤人。”“哦？”中村雀深吸气，吐出一大口白烟，在前面空地上奔流转化成一面半米见方厚度只有10厘米左右的白墙，道：“应该是滑翔翼中有钢材的原因，控制着力度，斩击一下试试，别伤到自己。”唰——季星立刻侧身，如指臂使的翅膀斜斩而过，那墙壁顿时断成两截倒塌，切面平滑，仿佛豆腐块般！中村雀这次心里澹定许多，暗自评判，这比普通的刀剑还要锋利了吧。我烟雾凝聚的墙体坚固程度虽然不如真正的水泥墙壁，但也不输太多，能做武器使用吗？“我还需要……大点的墙。”“……还有？”中村雀停顿了两秒钟，再把烟叼进嘴里，这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吸，在长长的吸气声音中，他脸颊两边都深深凹陷了下去，身体都轻轻抽搐了两次。一口气几乎吸尽一根烟，浓郁的白烟从他的鼻孔和嘴巴喷出，在前方凝聚出一面三米见方的厚墙。季星面对，伸展羽翼。其单翼长度接近两米，加上体宽翼展超过四米，配身上那黑白花纹的衣服，说不出的帅气。驹丰美幸得到示意，满脸艳羡地退开，见少年振动双翼。一股澎湃劲风喷薄，将她披肩的长发吹得飘摇，数十根漆黑羽毛随之射出，如针如箭如子弹，噼里啪啦地击打在前方新成的墙壁！中村雀随之张开了点嘴。只见那烟墙上密密麻麻地钉上了黑羽，近乎齐根没入，后随着羽毛灵子化消失，将千疮百孔的墙壁赤裸裸地展示在他眼前！速度好快，几乎看不清！这种速度和威力，要是打在人身上……这才是第一次，一定还有很大提升的空间……他转望季星，见季星身上翅膀已经消失，正紧紧抱着还原的滑翔翼，嘴唇动了两下，努力平静。“累了吗？嗯，超乎预计，刚掌握完现术就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坐下休息吧，美幸，倒水。接下来我来更多说明一些完现术者的事，与我们的敌人，虚……还有死神！”……另一边，某废弃仓库基地。“阿嚏——！”身材健硕、额前留碎刘海的白发男子重重打了个喷嚏，轻轻皱了皱眉，继续嘿休嘿休地做俯卧撑。翘着二郎腿坐在他身上为他加重的少女不满抱怨道：“拳西，怎么了啊，今晚打了好几个喷嚏了，把人家的屁股都有点颠疼了。”“我没要你坐在我身上。”“可是真的很无聊啊。”久南白都哝道：“完现术者已经很少有人闹事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也都被日世里酱抢走了，人家都好久好久没有脱掉这身义骸了。”“那你跟日世里说去。”“哎？”久南白望向远处长凳上躺着睡觉的三百多岁萝莉，其正仿佛早有预料地翻身背对着自己。以他们三人为首，外加一些席官队员，组成了于现世管控完现术者的‘护廷第十四队’！其实原来只有她和拳西的，其他人属于轮换驻守，但几十年前涅茧利成了第12番队的队长，日世里这个干走了两任队长的副队长实在是干不下去了，便来常驻。不过她来现世也不止因此。“算了。”久南白道：“日世里酱最近一些年心情不太好……”“阿嚏——！”“呀，拳西！你又打喷嚏！”六车拳西轻皱鼻子，总感觉今晚好像有某些人在惦记他，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