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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帅此言一出,兴周会众人大惊失色。“万万不可,调度之权,非同小可。”“杀斗场上,死生之地,岂能权操他手?”“……”农劲松双手虚压,止住喧腾,“无妨,曹先生是聪明之材,不会瞎指挥的。就按曹先生说的办,曹兄,当务之急,可不是你我在此间,谈长论短,多拖一分钟,你我两方的希望,就会减上一分。”曹帅大手一挥,“那还说什么,出发,农兄,便由你的人打头阵。”农劲松不愿浪费时间,当即率众朝东南方向的隧道冲去。曹帅众鬼纷纷脱出炼尸,他用储物宝物收了一众炼尸,众鬼再度聚成憧憧鬼影,跟在兴周会众人身后飘飘忽忽起来。就在农劲松和曹帅商议之际,许舒赶到主陵。隔着主陵还有半里路的时候,许舒收了黄金翅膀,改用双腿奔行。才奔出百余米,便被警戒队伍发现,他早就持拿证件在手。在检查完证件后,他被四人组的警卫队牢牢夹在中央,直到进了主陵,见到柳长川,才得自由。此刻,占地近两亩有余的主陵中央寝殿,已聚集上百号人。沿途卫兵不断,绵延到偏殿。巍峨的墓殿被一串串临时假设起的灯泡,照成暖黄色调。此刻,中央寝殿中,正人声鼎沸,繁忙得不亦乐乎。主要的热闹集中在两处。一处位于主陵的西南方向,那里布设着一个直径三米有余的巨大金黄色金属阵盘。阵盘四角各摆放着四枚黑色阵石,阵盘中央有一个边长二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孔洞。一股股苍茫的气流,通过正方形孔洞流溢而出,隔着老远,许舒便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气息的存在。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混合了宏大、纯厚、踏实、卷念的古怪感觉。就在这金黄色的阵盘上空,赤色龙气氤氲不散,盘旋不绝。而在距离金黄阵盘百余米外的东南方向,那边的动静儿就更大了,三十余位辨阴士按六合归元阵方位安坐,各自口中诵念有词。在他们身前,一条条阵纹,绵延向中心位置汇聚,迢迢白气随着点亮的阵纹缓缓托举,升至三丈高处,死死包裹着一具黑色尸棺。此番介绍,说来话长,实则是许舒一目可辨。挥散警卫队的柳长川将他带到僻静处,低声询问究竟。许舒一番分说,掩去“七星嫖客”、“同鬼面将军纠缠”等细节,大差不差地说明白经过。柳长川惊得眉飞色舞,“我就说,这龙气和尸气,怎么恰好同时赶到,机缘也太好了。原来还有如此一段纠葛。”他啧啧叹道,“你小子还真是员福将,设若无你,这龙脉岂不就被那群悖逆狂徒给溃散了。”“什么福将,柳站长,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伴随着这道声音,两人相伴行来。说话的那人,一身黑色笔挺正装,一看便知是高档毛料,身形颀长,大背头,满月脸,二十七八年纪,顾盼雄飞。在他左侧那人,五短身材,四十出头年纪,一身道袍,手持拂尘,面色暗沉,气质幽冷。才瞅见两人,许舒的注意力便全被道袍中年引走,主要此君身上的道袍纹饰,和他曾在陈开走道袍上所见如出一辙。无须说,此人多半出自龙山观。“难道是龙山观那位传奇观主陈彦中?”许舒才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否决,看年纪不可能比陈开走大,陈彦中可是陈开走的师兄。他正纳罕,耳畔传来柳长川的声音,却是在给他介绍此二人的身份。背头青年大号赵乾坤,乃是总站派下来的特使,全权负责此次定陵龙脉桉,别看年纪轻轻,乃是阶序五的内炼师。除此君外,场中众多控制怨尸的辨阴士,大量的高阶超凡者,都是总站从别的超凡站抽调而来。为了定陵龙脉大桉,总站几乎是将能调动的人马,全调集过来了。而赵乾坤身旁哪位,乃是新晋的龙山观观主苏宪华,乃是辨阴士途径阶序三的灵道士。以前只是龙山观的一位长老,忽然被退位的陈彦中钦点为继任观主。许舒快速消化着资讯,赵乾坤已阔步近前,朗声道,“柳站长,我瞧这位兄弟是从气龙和尸棺飞入的隧道方向来的,不像是你派去的探子,倒像是追着气龙和尸棺而来。”他在此主持大局,自然“耳聪目明”,许舒才出现,他就关注到了,等着柳长川汇报,却没想到尽看着柳长川和许舒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了。柳长川道,“这位是定陵派出所所长许舒……”赵乾坤打断道,“我知道,宗门管理委员会委员长嘛,这官衔,咱听着也羡慕的不行?近来,定陵附近的县、镇给上面呈文,反映这位许所长的状子不老少,我有幸看过一些,这位许大委员长真是个人才啊。”赵乾坤满月脸上,皮笑肉不笑。许舒暗道“糟糕”,初次照面,怎么就得罪了钦差大臣?柳长川才要转圜,赵乾坤摆手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说吧,许所长,你从何处来,有什么情况禀告?”许舒怎么和柳长川说的,便怎么向赵乾坤转述。赵乾坤面色阴晴不定,许舒话音方落,他尖刻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听着像画本传奇,若给这章故事取个回目,是不是要叫’勇所长智救龙脉、悍许舒独败群雄’?苏观主,我看你我也用不着在这里白熬气力了。我等数百人之功,也决难及许所长一人之功。羞煞!愧煞!”许舒暗暗叫苦,这姓赵的是哪根筋不对,非杠上自己?柳长川道,“小许功大功小,有功无功,当然不能凭他一言而断。但他通报的警情,我看必须要重视起来。”“哈哈哈……”苏宪华忽地仰天大笑起来,笑罢,朗声道,“当真是许久没听过这么狂妄的笑话了。设若当时情况,如这位徐所长所说,他非有三头六臂的能耐不可。”话至此处,他冷视许舒,“小子,你可知诳言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