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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神色不愉。也是,被人当着面自称祖宗,心中还能愉快就见鬼了。若非那个人手上的斧头很凶残,连一位仙帝都被砍的躺尸,让他心有忌惮,此刻多半要爆发血战。与此同时,老人心头莫名感到荒唐。他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时代纪元,看到过不知道多少天骄人杰崛起,这些人中有的狂妄,有的凶残,有点暴戾,有的仁德,有的慈悲,有的无情……各种好的坏的人物都有,却从见过如眼前这般人,那么的……不着调!别的大高手,总归是有些强者风范的,唯独是眼前人,那叫一个不正经,那叫一个离经叛道!若是姜逸飞能知晓他心声,多半要嘿然一笑——这你不就见识到了?!“道友且自重,勿要胡言乱语,失了颜面。”灭世老人幽幽道。“什么自重、颜面?我这叫真性情!”姜逸飞哈哈大笑,虽然有混沌笼罩,但听他的笑声也能让人感应到他的活泼与欢快,在最顶尖的强者之林中可谓是异类,二哈误入狼王殿。“真性情,你懂吗?我自守本心,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一点本心纯净无瑕,若赤子临世,又心怀苍生,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姜逸飞唾沫横飞,说着让死人听了都要动容的话。灭世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心中的躁动——不然他怕自己实在忍不住杀上去跟这年轻人动手。‘真性情?!’‘呸!头一次见到将“贱”说的那么文雅的!’老人暗自啐了一句,精准定义魔祖。‘那天地,那生灵,那往圣,那万世……若真摊上你这样的人来拯救,立心立命,得造了多少世的孽?!’‘还不如亡了算了!’‘恬不知耻,丧尽天良!’灭世老人眼角跳动,决定不再跟眼前人拉扯,不然强大如他也顶不住三观的被污染,从此精神错乱,怀疑人生。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他已经身在黑暗,按理说够“黑”了,可仍不愿意接受魔祖的“感染”,因为这让他感到比黑暗还要黑暗,比不详还要不详!这是一种本能的感应,但灭世老人深信不疑。当他心中有了计较后,很果断的衣袖一张,像是打开了一片虚空大海,重叠了宇宙,玩弄了星河,斗转星移间,不死天皇便到了他的袖中。再一晃身,灭世老人的身形在虚淡,似乎一步一纪元,踏在时光所构筑的通道中,就此远去。“这么不给面子吗?岂有此理!”“目无尊长,该打!”可惜,有人不愿他离去,魔祖平时无理都要搅三分,“祸害”时代,此刻更是兴风作浪,执斧划下,宇宙激烈动荡,冥冥中恍惚有古老的神明轻语呢喃,从开天辟地之初的古老纪元回响至今。“遂古!”这是魔祖沉淀了那一场大梦万古收获的结晶!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象,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是我!是我!都是我!那一场经历,对姜逸飞的触动和磨砺太大了。别人是创法,可他在那样无法可依的时代中,是被逼着“创道”!从此之后,他的心态变了,恍惚间像是有一种大彻大悟。——这世间本没有道,什么万道,什么秩序,都是虚,只是当走过的人多了,才成了道!一切修行的真意,并不玄妙和高贵,早已挂在世间,是那一草一木,是那一花一叶,是那一沙一石,是那云帆沧海,是那山川星辰,是那万物,呈现世间!最初时,谁在传道?是先民自己观山川,触草木,入沧海,望星斗,触及万物,如此才渐渐有了道!道,可有,亦可无,不过一念反复。若需有时,便是万物由心而曲,吾心代天心,吾意即天意。若需无时,便是万物不随心移,天由心明,地由心察,物由心造!“所谓的祭道领域,是站在仙帝境界的最巅峰,将所有的‘道’都焚掉,从此再无束缚,超越在上。”魔祖执斧杀伐,心中却很宁静,在轻语,在自问,“可是,当我走了那么一遭后,才彻悟根本,最初时哪有什么道?”“都是由人来创造!”“修行之微妙,便在‘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也是因此,才会有那样一句话……天难葬者,掩埋四极浮土间,伐阴与阳二柴,引大空之火,纳古宙之焰,焚!”“大空,古宙,四极,阴阳……”“我曾立身在开天辟地之初,站在时空的源头,聆听青史的道唱,把握大道诞生、成长的感动……”“所以,我算不算已经走在另类祭道的路上了呢?!”“这条路很漫长,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不过,收获已经有了,很是可喜……”魔祖心中呢喃,下手却恐怖无比。斧光亮起,“遂古”一式,让整个宇宙都通明,斩破了浩瀚的虚空,劈开了无垠的混沌,划开了苍茫的岁月……只要修士的心中还有着“道”的概念,认可它,追逐它,就逃不开这仿若宿命般的一击!此为……大道逐人,亦是万物成道!众生逐道,可殊不知道亦逐众生,因为那本就是最古老的先民所开创,镌刻在天地间,在岁月的长河中不断涌现和圆满,与苍生早已融为一体!或许,直到修士“祭道”了,才能挣脱这种“概念”的枷锁,从此得到大自在、大解脱,无法无天无束缚!灭世老人动容,因为哪怕他已经展现了时空领域的精妙手段,蓦然回首,却发觉自己根本逃不掉,那斧光几乎是转瞬便到了身前,轰杀而下,无视了所有的花里胡哨!不得已之下,他被迫还击,拍出一掌,漆黑如墨,要将之挡下。在这当中,有他的道,他的法,尽管不复巅峰,但仍体现出其曾经所拥有过的盖世战力的风采,那翻手间像是连诸天都能倾覆!“轰!”宇宙无光,沉沦黑暗,令众生颤栗惶恐。可在下一瞬,有光明重现,像是黑暗的幕布被撕裂,伴着裂帛声,还有一点灿烂的血光。“刺啦!”灭世老人的手掌中迸出血水,衣袖更是碎裂,他身形摇晃着倒退,脸上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天皇的残躯从破碎的衣袖中掉落,气息奄奄……他受到余波的冲击,几乎横死当场。老人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魔祖,“好神通!‘遂古’么?”“过奖。”姜逸飞周身的混沌气淡薄了许多,气息有些微的不稳,不过大体还是能谈笑风生的,“这神通只是初创,你所见的不过是其中草创的一式,还未完善。”“它将阐述、演绎本座对大道诞生、成长的所有感悟,是护道的手段,也是求道的阶梯……吾有所感,若是有朝一日圆满了,当有七式,直指大道尽头。”姜逸飞摇头晃脑,考死普雷之魂熊熊燃烧,“斩道见我、道不可论、道无岁月、万物成道、道传寰宇、道留一线、道灭道生……”“可惜,如今的我才疏学浅……不然,就不是伤你那么简单了。”他感叹两声,让灭世老人的神色变得阴沉。老人凝视了魔祖半晌,也沉默了半晌,许久后才开口,“道友,你真要阻我,彻底不死不休吗?”“大道路上,你我皆是巅峰者,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魔祖抢过话头,“何苦呢?到了你这个层次,还有什么看不开?就为了一只蝼蚁般的小鸟,与我火并,值得吗?”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魔祖向来是好学的,虽然他有那么些不正经,很多时候好的不学,专学坏的。“你我才是同类人,世间道祖只有那么几尊,何苦自相残杀?”姜逸飞振振有词,“不如将那鸟儿交予我,让我一巴掌拍死,解了你我纷争的根源,此后和谐共处,岂不美哉?!”“……”灭世老人神色连连变幻——这特么的更有即视感了!想当年,有那么一个年轻人站在他面前时,他就是差不多这么说的!可怕的回忆激荡着他的心灵,让灭世老人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勉强抑制住。“……你求道的心不够虔诚,还是经历的事情不够。”魔祖还在喋喋不休,说别人的话,让别人无话可说,“你若经历的岁月足够久远,便知道一切都能放下。什么个人荣辱,什么强者尊严,什么利益争端,都可付之一笑间。”“大道无形,亦无处不在,高傲是道,谦卑是道,冷酷是道,退缩是道……你既然已在道上,为求道而生,自然不应偏执自恃,应心中唯有大道永存,斩情绝欲,割舍掉所有无意义的情绪,将自己视作一块枯石,一朵浮云,冷眼看世间,而不是踏入红尘名利场!”“可如今,你走偏了啊!”魔祖蛊惑,“来,将那鸟儿直接打死,跳出这名利场,而后回转洞府,静心修行,无数年后或许也能得个正果。”“当然,你若不愿,我亦可代劳,左右不过是一掌的功夫,即可送他上路!”气息奄奄的天皇亡魂大冒,这魔祖是多想让他死?!与此同时,苟延残喘的青帝勉力拼凑自己的残躯,默默的给姜逸飞点了个赞。‘好贤婿,我以后就不计较你在背后安排水军鼓捣什么天帝排名,制造冲突,汇聚信仰流量,结果让我遭了多少无妄之灾,被隐隐冠上“天帝之耻”帽子的事情了……’有事,魔祖是真上啊!青帝被捶的奄奄一息,还是魔祖为他出气。不过说来可怜。明明应该天皇与青帝的舞台,到头来却被别人抢了风头,而他们两个则是大残着躺尸星空中,小命随时会不保。说多了,那都是泪。只是此时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心情,这就是“弱者”的无奈。纵然为人道天帝,有离谱战力,但是在这个风云跌宕的时代中他们双双跌出了宇宙前十的行列,自然是没有置喙的资格的。帝骨、魔祖、灭世、燃灯、羽、鸿、苍、帝尊、无始、神皇……这可谓是十座大山,不是凌驾在准仙帝之上,就是这个境界中人,再不济也有一手神通沾边,真打起来鬼知道会怎样。真正的仙王来了都要脸绿,转身就逃,何况是他们两个半吊子。理应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可青帝还好,天皇最惨烈,他当了一辈子老六,终究是逃不过去了,成为风暴中心,像是等待审判的刑徒。灭世老人会放弃他吗?天皇心中惴惴不安,这种命运操之于人手的经历让他痛恨又无力。好在,灭世老人还是靠谱的。或者说,在这个时代、这片宇宙中,培养一个可堪一用的炮灰,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轻易放弃不得。在一阵难言的沉默后,灭世老人幽幽开口,“你对我说的话,用在你身上亦可……”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却是无话可说,只能干巴巴的回上这么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和无趣。“呵……哈哈……”姜逸飞笑出声来。这刺痛了灭世老人的心灵,即使他本来很坚强,这一刻也成为了玻璃心。灭世老人脸颊肌肉抽动,“罢了,我与死人计较什么?”“几位道友,还不现身?!”他轻喝着。下一刻,三道身影从星空深处浮现,包围而来。“嗯?”姜逸飞来了精神,“你们是何人?”“你可称我为苍!”“吾为鸿帝!”“本座羽帝!”三人道。“懂了!懂了!”姜逸飞笑意满满,抬手点指而过,“你们的实力……不错么。”“或许你们曾经取得过不错的成就,为一个时代、一个纪元的天地主角,可惜,你们不懂天机,一意孤行,竟敢站在我的对面!”“这是逆天之举,注定了要败亡……我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一步一叩首,我可饶你们狗命!”这一番话让几人脸色发黑,有一种莫名的羞耻,就仿佛是不能见人的伤疤被撕开了,暴露在世人面前。不,那不是伤疤,而是黑历史!用他们的坠入深渊,衬托某个人的光辉万丈!几人火冒三丈,七窍都隐隐冒烟了。相对的,魔祖是一点都不羞耻与尴尬——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要把他的嘴撕烂……”苍帝恨声道。一步一叩首什么,让他尴尬的脚趾头都在抓地,实在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