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易中海的转变

　　于莉挑开门帘敲门进了傻柱家，看见伏恒美正挺着个大肚子坐在缝纫机前磕磕绊绊的用碎布拼凑着做小孩子的衣服，暗自佩服，笑着说道：“嫂子，你现在干这活有些危险，有啥事和我言语一声，咱们不是邻居么？”“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怀大女儿的时候照样下地干活，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伏恒美说完就要挣扎着站起身来。于莉见状连忙伸手虚按住她，微笑着说道：“嫂子，你坐你坐，不用了，我今天过来是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哦？你说。”“我原本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干活的，可你现在身子重，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我想着等你生完孩子再坐好月子差不多得四个多月，这段时间我想租用你家的缝纫机。”于莉笑着说道。“嗯……那这个租金怎么算？”伏恒美稍一思索，柔声问道，她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不得不早做打算了，自家男人对自己的感情变澹了许多，天天早早的吃过晚饭就兴冲冲的跑去电影院接秦淮茹下班，和自己离婚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了。“一个月5块，当然，得按实际干活的天数算。”于莉微笑着说道。“5块？行，我考虑考虑，等中午我家柱子回来，我再和他商量一下。”伏恒美自然知道于莉很善于打小算盘，感觉真按这个价钱出租可能会吃亏，而且她也不太想和于莉合作，只想加入符景略媳妇的姐妹团。“好，这是正理。嫂子，你起来一下，这剩下的活我来帮你干。”于莉笑着打起来了感情牌。“好吧。”……时间一晃到了中午，符景略和禹雅清三女和秦淮家一家围坐在一起吃饭，主菜是砂锅炖鸡，再配上干辣子炒鸡蛋，熬白菜和酸辣土豆丝，人手一个白面馒头吃的正香。秦淮茹忽然笑着说道：“傻柱家的缝纫机正空着，往后有活了咱们是不是可以租过来？”“好主意啊，这样钱就挣的更多了。”秦京茹笑着接茬。“我估摸着于莉已经和傻柱媳妇谈好条件了。”符景略澹然一笑，说道。“是啊，很有可能，看来只能等恒美嫂子坐完月子把她拉过来了。”禹雅清点点头，柔声说道。“这样的话咱们也许可以帮恒美嫂子一把。”秦盈盈微笑着说道，她对和自己出身差不多的伏恒美充满了好感和敬佩。“什么意思？”秦京茹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咱们也去找她租缝纫机，帮她抬一抬租金？”秦淮茹眼珠子一转，立马明白了秦盈盈的意图。“嘿嘿。”“我看这事小杏嫂子去最合适。”禹雅清柔声说道。“呵呵，你们高兴就好。”符景略苦笑的看着面前的四个女人，暗自感叹，“三个女人一台戏”，诚不我欺啊。……与此同时，一大妈做了两个硬菜和老伴一起给养子易承宗践行，轧钢厂的新车间已经竣工了，他的临时工就做完了，昨天结了工资就没走，拖了一天，今天不走不行了，生产队已经开始春耕了，他再不回去挣工分，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他养父可没那么好心养他一大家子。“行了，往后有做临时工的机会，我再通知你，来，一起走一个。”易中海看着养子闷闷不乐无心吃喝的样子，温言说道，他对这一段时间养子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终究是血浓于水的亲侄子，多少有些舐犊情深的意思。“好，谢谢爸。”易承宗闻言大喜，慌忙举起酒杯和养父碰了一个，知道自己的表现打动了养父。一大妈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父子情深的一幕，不经意伸手抹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角。“爸、妈，要不我把大丫头叫过来帮你们洗洗涮涮，做个饭什么的，我妈年轻大了，天天干这些太辛苦了，她的口粮我每个月从乡下亲自送过来。”易承宗一口饮尽杯中酒，笑着说道。“她今天多大了？不要读书吗？”一大妈听了眼前一亮，含笑问道。“已经13了，去年小学毕业就没读了，女孩子家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现在在家里帮忙带三个小的顺便做家务，有时也跟着我们下地干活挣工分，干活是一把好手。”易承宗笑着解释道。“是吗？那她来了我们这你媳妇忙的过来吗？”一大妈和蔼的问道。“没事，二丫头今年10岁了，正好也能帮的上忙。”一大妈点点头，夹了一块炒鸡蛋到老伴碗里，微笑着问道：“老易，你说呢？”“嗯……叫过来也好，你身体一直不好，有个人帮衬着我也放心。”易中海稍一思索，温言说道。“太好了，承宗，你爸答应了，你明天就把大丫头送过来给我们瞅瞅。”一大妈慈爱的看着养子，笑着说道。“好，我再顺便把她的口粮带过来。”易承宗含笑点头，又故意提了一嘴粮食的事情。易中海一眼就看穿了养子的小把戏，也没往心里去，温言说道：“好吧，粮食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不过我们也不白让你女儿帮我们干活，一年我补给你八十块钱，她四季的衣服你也不用操心，到年龄了我再在城里给她寻个好婆家。”“爸、妈，我是真心想让大丫头来侍候你们的，没想着挣你们的钱啊。”易承宗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知道，这钱我不白给你，你回去要好好的供三个孩子读书，能读到哪里供到哪里，乡下的孩子只有读书才有前途，你看看你景略兄弟，今年还不到20，就是一级办事员了，领78块钱的工资。”易中海点点头，沉声说道。“明白，原来符兄弟这么厉害啊。”这时禹雅清四女的说笑声传了过来，易中海听了疑惑的看着老伴，问道：“今天秦淮茹家是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请景略一家吃饭？”“嗨，勉强也算件喜事吧，秦淮茹今天结了做劳保手套的工钱，有三十好几块，再加上昨天领了工资，相当于一个月挣了五十多，能不高兴吗？就顺势请了景略一家吃饭。”一大妈笑着解释了一番。“是吗？做手工这么挣钱吗？”易中海惊奇的问道。“还行吧，今天我都结了21块5，她有一台缝纫机，算了10块的工钱。”一大妈笑着解释道。“好啊，这下秦淮茹算是熬出头了。”易中海感叹道，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些许失落感来，这意味着往后秦淮茹不太需要她的接济了，同时对养子的大丫头抱有更多的期待，还是自家人可靠啊。“可不是嘛，景略随便帮她换一个工作，这日子就大不一样了。”一大妈说完咬了一口手中的白面馒头，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嗯，景略的能耐确实大，我都不如，要是咱们大孙女来了，你去和秦淮茹说说，让她跟着学裁缝，顺便和景略媳妇打好关系。”易中海点点头，温言说道。“好啊，我也正有这个想法。”“来，吃饭吧，菜都凉了。”“诶。”易承宗笑着应道，心里喜滋滋的，大女儿有了好前途，还减轻了一个人的负担，更关键的是往后他也有了更多的借口往城里跑。……一晃到了下午三点多，符景略百无聊赖的坐在放映室里值班，手里的活计都干完了，又不好提前下班。这时电影院的代理经理郁万三笑容满面的敲门走了进来，符景略见了迅疾起身，快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郁经理好，欢迎您前来视察工作。”“哈哈，你呀，咱们兄弟之间客气啥，你的作风我是晓得的滴，以后活干完了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有事我会提前和你打招呼。”郁万三大笑，故作亲密的拍了拍符景略的肩膀，说道，其实两人以前只有工作上的来往。“不敢，不敢，以后我一定按时上下班。”符景略闻言立马站直了身子，肃然说道。“你看你看，我说的都是真的，没和你开玩笑。”郁万三虽然不知道符景略的路数，但也明了他的能量很大，从王以翰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从来不管他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嘿嘿，我看经理您这是有喜事啊？”符景略笑了笑，识趣的问道。“也没啥喜事，听说王经理的处理结果下来了。”郁万三抑制住内心兴奋，小声说道。“哦，严重吗？”符景略饶有兴趣的问道。“开除出组织，连降十级，发配到第六车间当7级办事员。”郁万三微笑着说道。“什么？！这么严重啊，知道是什么原因吗？”符景略羊装震惊的问道，心中却十分疑惑，王以翰居然还能保留干部编制，没被送去吃窝窝头，难道是李怀德暗中帮了他一把，或者说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通报里倒也没说。”郁万三也感到很奇怪。“是吗？”符景略很快就琢磨出点东西出来了，估计保卫处没有查出王以翰私自倒卖电影票的证据，也没有查出他的生活作风问题，至于私生子的事情，估计发生在他参加工作之前，这只能说他道德败坏，还上升不到违纪的程度，又有老同学李怀德帮忙，这是肯定的，这才成功上岸了。“经理，恭喜恭喜啊。”符景略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立马朝郁万三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嘿嘿，现在说这话有些早了。”郁万三很满意符景略的态度，笑着说道。“先入关中者为王，这个位置就是您的囊中之物啊。”符景略笑着恭维道。“哈哈，承蒙你的吉言，不过这话就不要到外面去说了。”郁万三闻言大悦。“明白。”“对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哦，您说，您说，我一定全力以赴。”“好，我知道你在采购三科有些关系，能不能帮我弄点猪肉来？我想明天晚上请李副厂长在轧钢厂后厨小包间吃个便饭。”郁万三笑着说道。“猪肉，猪肉。”符景略随口念叨了两句。“怎么？有困难？”郁万三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为符景略不想帮忙。“斑鸠怎么样？”符景略笑而不答，反问道。“哦？你能弄到斑鸠？！这当然可以了。”郁万三闻言大喜，他当然知道斑鸠的价值。“问题不大，我试试吧。”符景略好像听谌宇波说过现在已经有人养这玩意儿了。“好，最好是活的，数量不能太少。”郁万三笑着说道。“晓得了，那到时候是走电影院的账？还是……”“我私人掏腰包，现在可不敢瞎弄啊。”“明白，那我明天下午直接拎到您的办公室来？”“这样最好了，谢谢你。”“不客气。”“我先走了，你可以自由活动了。”“好。”……第二天吃过早饭，符景略和禹雅清打过招呼，就骑着自行车来到先锋乡公所找谌宇波。“宇波兄，你上次送给我的那种斑鸠还能搞到吗？”符景略见了谌宇波立马笑着给他递了一根大前门。“怎么？年纪轻轻的老腰就不行了？想再补补？”谌宇波接过，笑着打趣道。“去去去，老子的腰好着呢，你上次送给我的都没舍得吃，一直养着呢，这次是有正事。”符景略羊怒道。“行，你需要多少？”“怎么也得七八只吧。”“走吧，我领你到一个不久前认识的朋友那里去看看，撞撞运气。”“好。”符景略骑自行车带着谌宇波在他的指引下来到了先锋乡公所下面一个叫郝家庄的村子。“你待会儿进了院子别说话，我来和他谈，会有点优惠。”谌宇波引着符景略走到一户独门独院的土坯房前，小声叮嘱道。“明白。”“郝大爷在家吗？”谌宇波轻轻的拍了拍小柴门，大声说道。没过多久就有一位头发胡子全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过来，见了谌宇波笑着说道：“是你小子啊，又来照顾老汉我的营生了，快请进。”“好。”符景略跟着谌宇波进了院子，随意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局，和自家老丈人的房子差不多，只是更破旧些，屋檐底下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鸟笼，充满了斑鸠“咕咕咕”的叫声，暗自点头，这是个有经验的专业户。“跟着你的小兄弟是什么来头？不像是在你们供销系统混的啊？”老头看着谌宇波，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