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奥

　　刚刚把短信回复过去，没过一会儿随着李秀满和几个理事走了进来，紧跟着会议室的门被关上，池景源也顺势将早已调了静音的手机收了回去。周子瑜发消息过来的时机刚刚好，再晚一点他就没时间回复了，然后下次看到估计就是几个小时之后。不过说不定到时候他就更是就懒得回了。今天的新闻除了在外界造成了很大的反响和轰动之外，其实对于sm以及exo自身来说也同样如此，一大早新闻一出池景源立刻就收到了很多朋友发来的祝贺短信，跑了半天的行程之后，接下来的一些就直接被挪后和推掉了，几个人都被临时喊到了公司开会。这么火热的事情，不开会研究就奇怪了。内容他也能大概预见的到，无非就是这次关于这次登上b榜以及exo在欧美人气的一些分析，说不定还要讨论一下需不要需要更改预期的计划，尝试闯荡一下美国市场之类的。池景源抬头扫了一眼对面坐了一圈的各个室长和staff，每个人虽然都没有太多明显的表情，只是通过偶尔的眼神接触，以及从室内明显有些燥热的气氛中可以感觉到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挺火热的。也对，虽然是被临时喊过来开会，但是讨论的话题却是所有人都有些期待和向往的，关于美国市场的开发对于sm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要是朴振英看到了不知道该会有多么羡慕。在李秀满和几个理事笑眯眯的称赞了一下最近exo的成果获得的成绩之后，之前得到消息做了很多准备的室长就开始汇报起来：“……关于xo这一次空降单曲热百的情况，本次出乎预料的登上b榜虽然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一件事，但是冷静下来之后通过对于sns热度，搜索指数，专辑销售，加上我们阿美分公司提供的数据进行了一系列的分析，发现exo能够上榜主要是依靠强劲的下载量以及激增的专辑销量……”“……以及流媒体的发展，包括本次油管点击破纪录式的激增。”“……说的简单一点，其实主要还是依靠最近两年快速发展，已经逐渐形成体量和团体的欧美粉丝，她们在对于xo的支持，包括应援，买专，打榜上面全都非常的热情，一点都不输给本土爱丽，特别是相比于亚洲境内的粉丝，她们对于自发宣传exo非常非常非常的热衷，在没有任何收益的情况下，经常可以看到在她们推特或者ins的名人账号上面主动宣传和进行安利，还会经常自发在线下举办一些活动……”“……总而言之，xo现在只能说在小圈子中非常火，有这一批固定而疯狂的粉丝，但是论及主流市场中的知名度以及公众的认知上其实并不算高，毕竟那边的一些事儿的圈子我们都很清楚……不，xo在kpop这个范畴里已经是除了psy最高的一个半岛艺人，虽然各方面数据和知名度上相比psy还差了很远，但是和第三名却拉开了极大的距离，可以说完全断层。”“当然，这次的主打歌《boywithluv》的质量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根据我们的统计有相当多普通听众对于这首歌表达了赞赏，表示被旋律或者独有的舞蹈魅力给吸引住了，靠着这首歌，以及本周的上榜，xo的知名度应该会有一个明显的增加，按照这个曲线来说，下一周的名次应该还会有所提升……”虽然对于今天的新闻挺惊讶的，但实际上从13年开始就一直都有所关注，这两年获得的各种数据和市场分析可以让他们很快的摸清楚这次的大概缘由，以及他们的优势和劣势。不要听那些本地媒体吹的夸张的彩虹屁，什么‘书写新历史’‘定义新主流’之类的屁话，都是虚的，褪去兴奋和虚荣的光环，他们很快就能发现这次上榜的原因主要还是那么几点，因为美国当地的粉丝够忠诚够努力，因为kpop的知名度在逐渐升上这几年受众变光，以及这次歌曲出乎意料的对那边的胃口。前者和后者应该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嗯……”作为公司代表理事的韩世敏点了点头，视线扫了一圈后又看了旁边的李秀满一眼：“那到底要不要调整xo的发展策略？借着这个风头尝试一下打入美国市场？”sm对于美国市场一直都有所祈求，毕竟是世界上最大的娱乐中心，论及影响力，特别是营收都要远超过半岛本土，这话一出立刻就让不少人眼睛亮了起来。“都已经定好了霓虹出道的事宜，东京巨蛋的租赁也早就已经谈妥了，现在更改肯定不行了。”不过虽然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是能过进来开会，当然也没有人会被国内媒体的鼓吹给吹坏脑子，面对既定的企划和风险，很快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同为理事的李忠仁想了想之后就摇了摇头。“我感觉不行，就算是现在开始正式筹备，收歌选歌加上练习之类的工作，还要联系美国本土的公司进行合作，再怎么赶正式发行也要等到几个月之后了，那时这股热度早就已经过去了，而且仓促之下做出的专辑我觉得也很难有太高的质量……如今exo底子这么好，已经有了不俗的粉丝群体作为基础，知名度和人气都远超公司其他的组合，我认为他们真的很有希望成功，所以第一次尝试闯美一定要慎重，还是再看看后续的反应吧。”“同时我认为即使发专，也不要专门发行英文单曲，不能过多的去迎奉市场，要保持kpop自身独有的特点和吸引力。”“而且xo现在语言方面的问题也很大，光是学习英语就要花上不短的时间。”听到这儿，池景源抬头望一眼这名发言的代表。sm公司如果对于一个国家的市场很重视，想要打入进去的话会做很多的准备，表现在很多的方面，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会在内部多次严格强调绝对不允许讨论什么关于这个国家的敏感话题，而其次，就是还会让艺人全员学习该国语言语言。并不是搞一个外语比较流利的当主要发言人就算了，而是会让组合所有人都去认真学习。当初m队虽然有三名夏国成员，但是其他两个人为了内地的活动依然加班加点的学习中文，即使他们其实用不太到。现在也是如此，为了下半年的霓虹出道，企划还没有完全确定的时候，公司就已经安排老师给全员上课了，如果要是想要闯美，那估计又要抓紧时间学英语了。甭管学的怎么样，但是这个态度绝对是半岛娱乐公司中非常少见的。除了理事之外，不少部门的室长也都发表了自己建议，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总体来说算是对半分吧，很多人都不想改变既定的计划，但也有很多人非常垂涎美国这个超级大的市场，即使不发专，搬个巡演都能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决定如今公司最大的摇钱树exo发展发现的重要决定也不是一次会议就能讨论出个结果的，之后肯定还要商量很长时间，而且公司应该还会再看一下《boywithluv》在后续在美国那边的发展如何，一周飞榜和继续攀升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景源你当时编曲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阿美那边的市场了吗？”散会之后，李秀满拉着池景源在走廊上聊了两句。他换了一副新的眼睛，椭圆的黑色镜框上还镶着显眼的金边，低调中透露着奢华，看上去价格不菲。同时李秀满笑的也很开心，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专门迎合市场的话倒是没有，不过编曲和mv的一些都有用到那边的一些元素。”池景源走在旁边摇了摇头。当时出歌的时候他们就根本没有考虑过美国市场，老实说他其实对于这次的成绩也是蛮惊讶的。不过相比于其他人对于开拓市场，更多收入的期待，池景源的兴奋就弱了一些，更多的停留在歌曲被认可上面。“行了我知道了……虽然还没有决定，但我估计xo的活动近期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变化了，美国的话，还是过一段时间吧。”李秀满也没多问，寒暄了几句后就准备上电梯离开，专门提醒了一句之后似是想了什么，转头交代了一句：“对了，泰妍那边的solo专辑已经开始做了，主打歌几个备选方案你们到时候听一下，不过泰妍好像都不是很喜欢……时间已经比较紧了，如果你们有自己的想法的话，到时候记得录个demo给我，权利就交给伱了。”“我知道了。”…………因为这两天媒体的热炒，加上后续其他各种营销号的跟风报道，exo登上了单曲热百的消息在半岛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虽不至于妇孺皆知，但是至少知道的人应该比不知道的人多了。不过说穿了就是一次上榜而已，并不是真的成功打入了美国市场也没有召开欧美巡演，真正得到的实质性的，像是收入之类好处其实并没有多少，更多的其实是体现在一些隐性的方面。除了明显隐隐提高的逼格之外，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让他们的国民度一下子变高了很多，很多人印象和各种看法也好了不少。不过这其实对于一个立志成为登顶团的组合来说也挺重要的。同时确实是让池景源他们变忙了很多，临时增加了好几个原先没有的行程和采访。“景源你后面那个电台不参加了是吧？”“嗯哥，等会儿有点事。”十号晚上，刚刚接受完一次采访，池景源收拾东西的时候李承焕在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同时确认了一句。原本今天的晚饭池景源之前都跟别人约好了，但因为这次的b榜时间，让exo今天多了好几个case耽搁了时间，没办法就只能取消了之前和周子瑜一起吃个饭的约定。一直忙到了现在才算是喘了口气，原本等一下还有一个集体预录电台综艺，不过下午的时候看着行程表和时间，考虑了一下之后他直接跟经纪人找借口请了个假。这case搞完估计都十二点了，他倒是不影响，周子瑜这种小练习生是别想出门的。之前要是没有跟人说好，或者换一个不是那么重要的人的话那也就算了，不过既然已经约好了，他也不想放人鸽子。得到答复之后李承焕也没多说什么，看到池景源跟成员们说了一声背上了包准备离开，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早点回来啊，明天早上还有去弯弯的航班。”“放心吧哥。”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池景源快步走了出去。先是坐在保姆车回到宿舍洗脸把妆卸了，然后换了身衣服做了一些伪装之后，就自己开车到了jb区，《sixteen》宿舍附近的路边，停下之后就发了个短信出去。jyp还真是够扣的，这宿舍的地段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高档的公寓。不过sm也差不多就是了，他们exo也才刚刚脱贫而已。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一个高挑但并不瘦弱的身影进入视线，带着棒球帽低着个脑袋，噔噔噔的往这边撞了过来。“砰。”鸥翼门被拉开之后又快速关上，已经用过很多次的周子瑜早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青涩懵懂了，长腿一甩就坐了起来，取下帽子之后就晃了晃脑袋开始整理头发。棕色的头发在车内照明之下闪闪的透着白光，长手长腿的身材即使并不纤细依然也很是好看，身子往那一放就将整个座位给撑满了，车门刚一关上，一股清新的洗发水夹杂着淡淡的馨香就开始在周围蔓延。白色短袖搭配牛仔短裤和运动鞋除了突出一个青春少女风之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在白灯的渲染之下一双展露在外的浑圆大腿都显得白了不少看上去充满了欺骗性，就是上衣胸口处一个卡通金毛的图案看上去憨不拉几的，让原本有些撩人的清纯中增添了一份让人无奈的稚气。“每次都跑这么快……”池景源转头，看着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在副驾驶，正低头摆弄头发的周子瑜，听到她因为跑得比较急发出的微微喘气的声音，习惯性的怪了一句之后忽然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似乎每次周子瑜上车的时候，他都要说上这么一句。因为，每一次她都是跑过来的。最后晃了晃头发之后周子瑜抬起脑袋，闻言侧过来嘴巴一抿就笑了一下，同时也仔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池景源。原色的黑发，版型宽松的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的休闲九分裤，随意的像是吃完饭随便出来遛个弯一样，但极简的色调搭配却营造出一种和谐的清爽感和帅气。近在咫尺的熟悉身影看的周子瑜不禁眨着眼睛，心中略有些起伏。感觉每一次见面，不管他穿着什么，都很对自己的胃口。“这么忙的话其实……”看了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忍不住再瞄上一眼，周子瑜顿了一下后低声说了一句。exo明天要离开首尔，所以前几天本来约好是要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的算是提前庆祝一下生日，不过因为突然增加的行程就只能取消了，说是晚一点但是却一直没什么消息。刚才她都以为池景源不会出来了，虽然肯定会有些失望，但是周子瑜其实也不想给他这么添麻烦。一直到刚才收到了短信。“都已经说好的事，而且刚好也没行程了……你不渴吧，才忙完来的比较急就没买饮料了……这么早就回宿舍了？”从exo宿舍开车出来的时候才将近九点多，池景源本来还准备去jyp那边接她的，没想这个时间到她们已经回到宿舍里了，池景源轻轻打了个哈气，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口问了一句。“嗯……今天练习结束的比较早。”“其他人呢？”“我们组的都在宿舍呢，应该是在等着看晚上的放送吧……”她这么一说，池景源想起来了今天是《sixteen》第六期放送的时间，这个节目从五月初开始播放，不知不觉已经播了一多半了。不过他就是前几期的时候比较关注，因为那会儿除了他自己参加了录制之外，也是因为周子瑜当时很不顺，非常缺乏自信经常询问他的意见。后面几期因为行程太忙，而且对其他人不怎么感兴趣，他也就没怎么看了。不过投票倒是一直在投，虽然票数不多，但周子瑜和名井南有现在这个名次，他也是出了一把力的。只是听了此时这姑娘的声音和语气之后，池景源却并没有问关于节目的事情，而是将关注点放在她人身上，转身望着周子瑜的脸，看到抿着的嘴唇和眉眼之间尽显的疲惫之意，有些关心的出声问道：“怎么，心情不好？”短短两句对话，他就察觉到这姑娘的状态不太对了。“恩……”缓缓点了点头，周子瑜悄咪咪瞅了他一眼后又赶紧收回了目光，短暂犹豫了一秒后，用轻轻的语气开始说道：“最近感觉蛮累的，而且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啊，一下子这节目就超过一半接近尾声了……”“还要一半的人都要被淘汰，我也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出道，每次想到这个就心情不好很担心，感觉有些堵得慌……最近所有人练习都明显拼命了很多，我就觉得，就觉得……”她显然之前没有准备过措辞，说话没什么条理，说着说着还卡主了，似乎在思考该用什么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觉得很有压力，担心自己选不上，留下不去？”池景源帮她补充了出来。“……”看了他一眼，周子瑜抿着嘴点了点头，用鼻腔低低的应了一声：“嗯。”她的身边似乎围绕着一种明显的不安和焦躁感，随着节目的越来越深入，也越临近最后出道的名额选中，这姑娘也开始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压力。也是，出道的压力对于任何练习生来说难以承受之重，在压力之下这些小女生变得极为多愁善感也很容易理解，私底下天天抹眼泪哭都是正常现象。池景源虽然可能无法体会共情到这种感觉，但是他却了解小女生，也了解周子瑜。他之前看了两期《sixteen》，也看了一些网上对周子瑜的评价，大都是什么这姑娘没什么镜头，但是每次出镜都很亮眼，不争不抢的样子特别讨人喜欢。不过说是这么说了，但实际上想要出道的练习生，哪有真的不争不抢的呢，真要不争不抢来当什么idol啊。所以池景源很清楚，周子瑜其实也是有好胜心的，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特别是对于出道也非常渴望，并不弱于其他同行。至于为什么在镜头前表现出来是那种感觉……而到了现在，节目到了后期真的要分出胜负的时候，她也就不免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周子瑜可能是心情不佳，也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耷拉个脑袋不吱声了，很快车内陷入了安静之中。“走吧……”沉默了一分钟，池景源直接点火发动车子，一边转动方向盘掉头，一边说了一句。“去哪呀？”周子瑜抬起头来问好奇的问道。“随便转一圈吧，你不是心情不好嘛……你把窗户打开一点吹吹风，这样可能会好一点，我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就喜欢这样。”“奥。”这姑娘系好安全带后直着身子，很是端正的坐在那，乖乖的应了一声。车子发动开出一段距离之后，池景源正想着去哪兜一圈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他余光瞟了一眼副驾，提醒了一句：“窗户打开，不开窗户算什么兜风啊。”“奥。”“……”一阵窸窣声后就没了动静。“你在奥什么奥？窗户打开啊。”“……”几秒之后，视线中出现了周子瑜皱着鼻子的一张苦脸，本来脸就短还这么一副表情看的让人发笑，之前的丧气似乎都被盖了去下不少：“怎么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