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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软悠长,透过窗棂照在案几之上,轩辕罔极捧着一杯清茶细细嘬饮,悠然的享受着宁静的午后。
李舸见着轩辕罔极神态悠闲,“王爷的心情似乎很好。”
轩辕罔极微微颦眉,自幼被遗弃在禹州那种荒凉之地,尝尽人间冷暖,冷寂的心里不曾有过温暖。
或许是因为尝到了那个女人为她炖煮的那一锅烩,味道不错,暖暖的如同窗外暖软~绵长的阳光,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温暖吧!
此时喝着香茗倒是想起她也煮的一手好茶,故意转移话锋道:“哦,舷没有离开大胤,如今在中州。”
李舸仪态温和,动作不疾不徐,宛如流水般宁静不争,舷不离开早就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王爷打算何时离开大胤?”
“本王在等一个人,人一到咱们就离开。”
房间内变得异常的宁静,李舸知道轩辕罔极有他的计划,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他从来不用担心。
这两日李舸均在房间内找寻解除沐家姐妹身上蛊毒的方法,方法倒是想到了几个,就是不敢贸然尝试。
透过窗棂见宴玖在院子里,“今日好像没有见到沐姑娘。”
听到李舸突然提起沐挽裳,豁然抬头,眸子里蒙上了淡淡的霜色,轻哼一声道:“嗯,她不在府中。”
李舸隐隐皱眉,“出去了,没有宴玖保护岂不是很危险?”
李舸竟如此直接的在他的面前关心那个女子,轩辕罔极的眸中渐渐生处冷意,“有影卫在,一个影卫可抵得上十个宴玖。”
李舸甚是讶异,“王爷动用了影卫!”
轩辕罔极从来不会表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包括李舸在内,“她身上有很重要的东西。”
李舸知道,聿王口中很重要的东西,应该就是契约中提到的西林家的那本名册,皇上的宴会早就过去,没想到聿王还没有拿到那名册,难怪聿王会折磨沐姑娘,心中的疑问似乎都解开了。
两人悠闲的品着香茗,夜铮匆忙的敲着门扉,声音焦急道:“王爷,夜铮有要事禀告。”
“夜铮如此必然事发生了要紧的事,“不必通传,有事快说。”
夜铮推门而入,脸上晦暗涩然道:“王爷,沐姑娘被人掠走了。”
轩辕罔极惊坐而起,打翻手中杯盏,“有影卫还有太子的人在,怎么会被人掠走。”
“影卫说沐姑娘没有按照原有的路线返回,在酒楼内遇见了驸马爷,于是一路跟着到了公主府邸附近的闹市区。突然有冲出来扬了许多的银子,引得百姓哄抢,沐姑娘就是被人趁乱掠走的,城中有十几名百姓死伤,已经惊动了城防司介入。”
轩辕罔极俊脸笼罩阴霾,晦暗的骇人,裴祯怎么会出现在哪里?难道是太子与李舷设计好的计谋。
太子打算放弃那枚棋子吗?这根本就不像太子的作风,对一切都能够掌控无误的他此时竟是有些迟疑。
李舸身子僵硬而迷惘,他很清楚是舷的人抓走了沐挽裳,目的就是要引他入局,“我去, 换沐姑娘回来。”
轩辕罔极正在是说对策,听闻李舸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更是怒火中烧,“愚蠢,已经有一个人自投罗网, 你再去只会是送死!”
“沐姑娘是因舸才会被抓的,舸岂能够坐视不理。”
听到李舸的话,就只会感情用事,真想一拳打醒他,他若是还留在新罗怕是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他轩辕罔极能够活到今时今日,岂是那般没有城府之人,李舸也好沐挽裳也罢,两个人都是他曾经许诺要保护的人,若非万不得已,他都不会抛弃他们。
“给我闭嘴!宴玖进来!”
宴玖早已神色焦灼的等在门外,她从未与影卫联系过,刚刚见到夜铮的神情,知道定是发生了棘手的事。
听到王爷传唤,直接从门外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命你在沐姑娘沐浴的水中投入百日香,你可照做了。”
“回王爷,沐姑娘每日沐浴的花瓣中均掺有百日香。”
“夜铮,去寻几条猎犬来,让它们嗅她穿过的衣衫。”夜铮领命,忙不迭走出门外。
宴玖欲跟着离开,却是被轩辕罔极喝住,“你去准备轿子,本王要与世子进宫。”
“是!”
既然李舷已经迫不及待,轩辕罔极就不能够不做防范,如今这尚阳别苑怕是也不安全,唯有皇宫可以保得住李舸的安危。
李舸一旦入住皇宫, 那就是两国之间的事情,太子若是介入,也会心有顾忌。
一辆精雕豪华的马车沿着青石路朝着皇城而去,马车之上李舸看着神情凛肃,静默不语的轩辕罔极。因为沐挽裳被抓心中既愧疚又担心,不甘心就这样被送入皇宫避难。
未免太过窝囊,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凝重,“王爷尽可以将影卫带走去救沐姑娘,父王留给我的护卫足够保护自己,根本无需将舸送入皇宫。”
太子也好李舷也罢,如今计划被完全打乱什么事请都会发生,他不得不做好完全的方案。
冷喝道:“愚蠢!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在没有抓到你之前她是安全的。”
“可是我不能这样逃避,毕竟沐姑娘是因为舸才被抓的。”
轩辕罔极眉目阴沉,他心中如果燎原一般,李舸还如此婆婆妈妈,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你给我记住,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在想着别人,那个女人交给本王。”
马车很快便到了皇宫的正门泰安门,轩辕罔极从怀中掏出聿王令牌,收城门的护卫见是皇子令牌,见轩辕罔极气质雍容,卓尔不凡透着贵气,一见便是身份尊贵。
李舸同样掏出了证明新罗世子的令牌,护卫见他温润清雅,如画中走出的人。
将令牌神色恭敬的交给了两人,冲着身后的侍卫道:“开城门!”
御书房内,轩辕鸿在批阅奏折,皇后闲来无事从旁辅政,却见得云贵妃炖了些补品前来,两女明争暗斗,言语间弄得轩辕鸿好不闹心,头痛得厉害。
两女不知道要都到何时,轩辕鸿却已是头痛欲裂,冲着两女道:“朕,头痛得厉害,皇后爱妃改日再来看朕。”
两女均没有想到皇上会下逐客令,云掩月忙不迭上前关切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
卫世澜自然知道皇上是想耳根清净,云掩月并未得到半分好处,冷哼道:“是妹妹太鸹噪,吵到了皇上,咱们还是走吧!让皇上耳根清净。”
云掩月脸色青白方才同卫世澜悻悻离开,两人刚刚走出御书房的范围,正巧见着聿王与李舸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而来。
云掩月道:“姐姐,那不是聿王和新罗的世子吗?”
皇后又不是瞎子,自然是见到了,等在原地。
聿王与李舸缓缓走进,即便聿王痛恨当年卫皇后害死母妃,毕竟她是皇后一国之母。
他发誓很快就会让卫家尝到报应,两纷纷见礼,“见过皇后娘娘!”
“聿王,世子快起身吧!”
皇后正欲问两人所为何事前来,聿王直接开口道:“儿臣与殿下还有要事去见父皇,先请了。”丝毫不给皇后问询的余地,便匆匆离开去见皇上。
云掩月见卫世澜眸中闪过恨意,聿王不愧是棺材里生出来的,浑身的煞气。
皇上似乎并不在乎,大殿之上皇上可是许了聿王一个承诺,让皇后记恨了许久。
云掩月掩口轻笑道:“皇上心里面就只有文姐姐一个人,这多年了咱们姐妹还不是争不过一个死人啊。”不觉唉声叹气起来。
“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还提她做什么?静璇的婚期快到了,你该好好想想如何谢谢本宫才是。”
听的皇后阴阳怪气,云掩月忙不迭巧笑道:“月儿怎么敢忘了姐姐的恩德。”
御书房内,季怀明点燃了安神香,自从文贵妃死后,皇上烙下病根,最近不但夜不安寝时常做梦,头痛愈发的频繁。
“皇上,老奴点了安神香,稍稍休憩一会儿。”
“怀明,你下去吧!”
“聿王!新罗世子求见陛下!”门外传来小太监的传唤声。
轩辕鸿抚了抚额,聿王来得突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怀明,快将他们叫进来吧!”
轩辕罔极与李舸进入御书房,见皇上扶额皱眉,“见过父皇,皇上!”
李舸嗅到安神香的味道,忙不迭道:“皇上可是头痛!”
“正是!”
李舸忙不迭上前道:“李舸粗通医理可否一试。”
“好!”
李舸纤细指尖覆上轩辕鸿的太阳穴,轻轻为他按~压穴~道。
须臾,轩辕鸿的头痛减轻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些,知道他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聿王发生了何事?”
轩辕罔极也不掩饰直明来意,“儿臣有事请求父皇,有人对殿下不利。”
轩辕鸿眉目凛然,这关乎到大胤与新罗的邦交,“聿王何出此言?是何人想要对殿下不利?”
李舸见皇上怀疑,一直都知道聿王与沐挽裳是在做戏,虽是戏言沐挽裳是皇上承认过聿王的妻子。
开口解释道:“皇上,这本是李舸的家务事,却连累到聿王,聿王妃失踪了。”
聿王神色焦灼上前道:“儿臣恳请父皇命太子亲子派人来保护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