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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声音。让陈东心中流淌起一股暖意。未消的余怒,也仿佛随之被抚平一般。龙老适时地叫走了范璐。等到花园中只剩下陈东和顾清影的时候。陈东这才说:“那个女人刚才快下班的时候来找过我。”顾清影目光闪烁了一下,笑容有些勉强。她缓缓起身,朝着花园桌前走去,漫不经心的说:“没事的啊,我老公这么优秀,找你很正常嘛。”“喂,你怎么不听我说完呢?”陈东推着轮椅跟着顾清影到了桌前,戏谑一笑:“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顾清影一边插着花,一边随意回应:“无非就是拍拍照,喝喝酒,穿的少一点咯。”仿佛醋坛子被打翻了一般,酸楚汹涌。陈东赶紧抬起右手,作出发誓的样子:“我可没想干这些。”“是嘛,这些又不是用干字形容的,人才是嘛。”顾清影扭头斜睨向陈东,美目眯起,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下一秒。顾清影举起了剪刀,在陈东眼前晃了晃。随即猛地往下。电光火石间,陈东本能的夹紧了双腿。好在顾清影的剪刀及时停止,挑衅的说:“你敢干,我就咔擦了你!”“嘶!”陈东暗吸了一口凉气。莫名的,忽然觉得胯下一阵寒风吹过。他讪讪一笑:“我把她骂走了。”“哦。”顾清影回头继续插花,漫不经心,反复毫不关心。陈东看了看顾清影手中锋利的剪刀,“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又看了一眼顾清影恬静淡然的面庞。他有些不解的说:“喂喂,你那天晚上被噩梦吓醒,抱着我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怎么提起裤子就翻脸啊?”“哎呀!”顾清影娇躯一颤,俏脸登时绯红。羞恼的将剪刀扔在了桌子上,转身双手掐住了陈东的脸皮,嗔怒道:“当着宝宝的面,你能不能不开车?好歹要有个当爸爸的样子吧?”陈东的脸皮微痛,显然顾清影并未用力。他目光下移,看着顾清影隆起的肚子,抬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宝宝应该听不到吧?”“不管听不听得到,你也不许开车。”陈东委屈了:“我和我老婆开车,有什么不对的?”“你……”顾清影羞恼不已,愤愤地哼了一声。松开陈东,不再理会,转身继续修剪插花。陈东也没离开,笑着在旁边阿谀奉承,帮顾清影挑选花枝,递送到顾清影手中,让她修剪。这一幕,恬静而幸福。只是陈东正挑选着花枝呢,专注插花的顾清影,忽然问道。“老公,你是不是也怀疑过我?”陈东神情一凝,拿着花枝的动作,不由得顿在了半空。“没,没有啊。”陈东笑着说。“我感觉到了,就我被噩梦惊醒抱着你哭之前,我在医院楼下被那个姜寒儿叫来的人拉扯之后。”顾清影并未看向陈东,专注的盯着花瓶和花枝,只是目光却在剧烈闪烁着:“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该死的第六感!陈东登时幽怨了。不过他还是立马放下手中的花枝,握住了顾清影的手,由衷的说:“对不起。”话一出口。顾清影的眼神明显黯然了几分。沉默几秒后。顾清影挤出笑容,道:“没事的啊,但下不为例了!”“好!”顾清影笑着依偎进陈东怀中,柔声道:“你要记住,你是我和宝宝的天,我和宝宝是你的港湾,就算全世界背叛你,我都会带着宝宝,坚定不移的在身后支持你,等你回家。”陈东呆住了,眼神飘忽。顾清影的温柔一语,犹如一柄重锤,狠狠地轰砸在了他心脏的柔软之处。这一刻,心绪翻涌。胸腔更是堵得厉害。拥有过,才知道失去的痛苦。珍惜过,才知道被抛弃的绝望。经历过,才知道一切都来之不易。当经历许多,再度拥有,再度被珍惜,才更懂得什么是难能可贵。所谓幸福……不过如此吧?“怎么了?”顾清影从陈东怀中钻了出来,看着怔怔失神的陈东。陈东深吸了口气,将头瞥到一旁,笑着说:“没,没什么。”只是,顾清影却没发现,随着陈东将脑袋瞥向一旁的时候,那双宛若黑洞般深邃的眼眸,却是泛起了涟漪。午夜。陈东安抚顾清影进入梦乡后,却迟迟没有睡意。他坐在轮椅上,到了天台,顺带拎了一打啤酒。已经许久没在天台放松过了。只是,当他进到天台的时候,却惊愕发现,龙老正手握啤酒,躺在躺椅上,怔怔失神。“龙老,你也睡不着?”陈东笑了笑,推着轮椅走了过去。“少爷?!”龙老惊讶了一下,急忙起身,将陈东扶坐到躺椅上躺了下来。然后他便落座到了一旁的秋千椅上,淡然一笑:“少爷不是也没睡吗?”“我睡不着,总感觉自从林岭东被陈天养指使刺杀的那件事发生后,脑子里就有些浆糊。”陈东皱着眉,疑惑道。“老奴也在思索此事。”龙老看了看陈东,眸光深邃地说:“老奴在想,神秘人留给少爷的那张字条,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陈东揉了揉鼻子,嗤笑了一声:“他在整局阴谋中,嫌疑最大,那张字条我现在倒是不在乎了,无非就是想故意分裂我和小影罢了,至于目的,我也不知道。”下午从鼎泰公司回天门山别墅的时候,陈东就将破烂字条的事情告诉了龙老。龙老揉了揉鼻子,道:“的确,现在那个神秘人的嫌疑最大,不过老奴总觉得蹊跷。”说着,龙老仰头喝了口啤酒。然后竖起右手食指:“第一,那神秘人帮少爷招揽了林岭东,又在山林中,救了少爷和林岭东一命,最后才杀的姜家人。”“这件事,如果说是神秘人故意祸水东引,让姜家对少爷降下天罚,实在有失偏颇,也确确实实存疑。”陈东并未反驳。深山老林中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讲道理。陈东虽然心中有傲气。但当时的处境,那神秘人既然能一石子透进树干中,惊走那位被逐出姜家的姜家人,也足以证明,他在当时的环境中,能够做到一石子透进陈东脑袋里。能杀而不杀,反倒是祸水东引,栽赃嫁祸,这未免也太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揉了揉鼻子,陈东平静问道:“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