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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温殿外的小宫女低着头站在门口,那白净的脸上飞起两摸晕红,资历老一点的早已是对房间里的吼叫吟呻习以为常,如老僧入定般面无表情的站着。外边天光乍现,白日宣-淫。
室内的暧昧真是与外边的春光应景。昏暗华丽的房间里破碎的衣裳落了一地,床榻上面的流苏在晃动。慕容烟儿早已是大汗淋漓,面上的表情痛苦。随着一阵颤粟,卫子端停了下来。
绯红的面容上那双冷漠的凤眸是满足后的虚无。力气用尽,翻身从慕容烟儿身上下来滚到一边。慕容烟儿温柔的依偎在他胸膛,静静的酣睡。
国公府,没什么比收拾行礼更麻烦的事了,药菊挑了一大堆的东西出来,我无力的扶着额头,着丫头是要搬家吗?“药菊,就是去六天罢了,你又不是没出过远门,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是要搬家吗?”
我指着旁边的巨大盒子,和一大堆衣服,实在是无力在说什么,“衣服带四五件就可以,除了衣物其他都不要,春猎宫什么没有,放下放下。”
药菊眉毛鼻子挤做一团,不满的一件一件放下,“公子啊,人家好不容易去围猎,这些药菊都要带嘛。”我怒了,警告她只带衣物否者不带她去,这货一脸不情愿的放下打包好的两个大包袱,气冲冲的跑出去戳蚂蚁。我插着腰,维持着刚才发怒的样子,觉得这丫头不管不行了,唉。
第二天天一早,我和梓墨几个一齐出发,赶到京郊外围是才发现原来已经浩浩荡荡的开始出发了,寻了; 自己的位子让忠叔赶着马车一路走。撩开帘子看前边,那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看起来就像一个大箱子,太远了。
卫子端的马车三面透空,顶上罩下几层黄纱,朦朦胧胧的让人看见里面缩在他怀里的女人。“皇上,烟儿渴了。”她眼儿一弯,偎在他怀里撒娇。
卫子端一笑,对着外面喊了一句,“长贵,拿水来。”长贵掀开帘子一角,低着头把水递过去。接过来喝了一口水,慕容烟儿眼一勾,凑前去贴上卫子端的唇,将口里的水渡了进去。
卫子端一丝宠溺的柔柔她的嘴角,将人又揽到怀里,慕容烟儿眼角一瞟旁边碍事的长贵,不耐烦的说,“出去吧,在这做什么。”
长贵一笑,规规矩矩的退了出去。遥遥头,掀上帘子。在外边跟着,这如贵人与阮大人可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啊。
话说,活人让尿给憋死我现在是终于体会到了,我缩着脑袋在马车里抖脚,捂着肚子一脸便秘,对着老天喊一句我要上厕所啊!我憋的慌,药菊也跟着着急,眼下矿业一片,连个灌木丛都没有。
总不能说我跑的远远的,在一片太监宫女面前,一蹲跨,来个一泻千里吧。那不吓死自己也吓死个别人了。无可奈何,药菊递来个大盆子,丢脸啊,自行在车里解决。
生理解决好,我终于嘚嘚瑟瑟的做我的小公子了,水确是不敢再碰。“公子?先生家的暖冬来了。”我刚翻开手里的书,暖冬就上来了,“阮公子,我家大人说是有些点心,请大人过去品尝。”
哦,有吃的,那感情好啊,“行行行,这就来。”
看了一眼停在前边的马车,我撩起袍子一路小跑的上前去,那人正闭目养神,端坐的像一尊菩萨,我好笑的调侃他一句“哟,傅大人,飞仙呢。菩萨似得。”
我的气息靠近,他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勾,像猎豹守着猎物,只等我前来,我防不胜防的被他一扑,压在身下,开始咯吱我的腰,哈哈哈哈,哎哟,痒死我了,“傅闲潭,放手!哈哈哈,我跟你没完,傅闲潭!”
两个人的笑声混乱在车厢里,玩的衣衫不整的。我被咯吱的眼泪都出来了,刚想用力反抗,马车唰的一下停了下来,我正奇怪,外边传来行礼的声音。
我和傅闲潭对视一眼,伸手还没碰见帘子,帘子就猝然被人掀开, 强光照进马车,刺得我微眯眼,还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手被人用力一扯,就从傅闲潭身下拉出来一半。
我揉着眼睛,看清楚来人,连忙跪下行礼,傅闲潭淡淡的看着卫子端,然后面无表情的跪下,“微臣不知皇上到来,未能下车相迎,请皇上赎罪。”
“皇上?”慕容烟儿一路小跑的追出来,惊异不定的往车里看,本来卫子端好好的抱着自己,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冲了出来,自己不明所以的被丢到一边,实在是不知怎么了。
“你回去。”卫子端冷冷的背对着慕容,宽阔的肩膀挡住了车里的情况。慕容虽然心里万般好奇,但还是乖乖的回来马车。
我一只手还被卫子端拉着,跪着的地方又是边缘,膝盖实在是痛,不自在的移动了下屁股,抬头看卫子端,想不通他怎么会来。
卫子端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阮清,将心中的气压下去,面色寡淡冷冷的说,“下来。”
“啊,什么?”我不明所以,睁着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傅闲潭沉着嗓音不卑不亢的说,“是臣邀阮大人过来吃点心的,皇上,可是那里不对?”
他不理傅闲潭,也不在说话,用力一扯就把我拖了下去,我身上一痛,踉跄的跌落下去,刚要跪倒在地,又被他猛力托起,傅闲潭眉一皱,伸手就要扶我。“小清!”
卫子端一避,挡在傅闲潭面前,我忍着痛对他摇摇头,我知道傅闲潭是生气了,“皇上,可否先松开阮大人,她受伤了。”
傅闲潭下车来扶我,卫子端牟着劲,就是拖着我不让他靠近,我的膝盖因为拖拽渗出些血了,傅闲潭不在动,皱眉看着那伤口,“外边烟尘大,丞相还是好好呆着吧。”
卫子端嘴角带着一丝得意,抛下一句话就拉着我走,“长贵!让阮清跟着。”我被丢在他的车架旁,让我跟长贵一起跟着他的车。
长贵温和的对我笑,话里带着一丝安慰,“阮大人站在老奴这里边吧,外边烟尘大。”我心中一暖,感激的对他一笑,“谢过公公了。”
膝盖痛的有些麻木了,倒也不会痛,只是几里路走下来,身上乱七八糟,脚也磨的实在走不动,每抬一下脚步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慕容烟儿好奇的透过薄纱看外边的男子,又抬眼看卫子端,他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外边的人,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慕容烟儿心里一紧,拉过卫子端紧紧握着的手,娇柔的偎过去,“皇上,烟儿,想吃东西了,皇上喂烟儿好不好。”
卫子端淡淡一笑,搂过怀里的女子,温柔的喂了一块果脯。我听着马车里面娇笑连连,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把卫子端骂了个便,他奶奶的大爷的二舅的三姑爷,竟然莫名其妙叫我走路,我做什么了我。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在我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车队终于停下来休息。我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拿着袖子扇风,一张脸晒得通红,额头的汗珠擦都擦不完。马车里传来两人调笑的声音,我抬头看过去,那美人笑的软成一滩,倒在卫子端怀里,两人笑的左摇右摆,好不快活,我心里大叫一声,你大爷的!
“公子!公子怎么在这?”药菊急急忙忙的提着一食盒子午饭过来找我,面上焦急的都出汗了,她刚走过来,傅闲潭就越过她大跨步的走过来,带起一片灰尘。
我看见他脸上的恼怒与怜惜,手脚并用的想爬起来,他先我一步双手擦过我的腋下将我提抱起来,“没事吧?”他温凉的手拂去我额头上的汗,转手又把我背到了背上。我心里一暖,笑着对他说:“没事儿!”
又回头对着药菊道:“走吧,发什么呆。”药菊愣愣的哦一声,“是,公子你真的没事吧,脸色看起来真不好。”没事才怪嘞,我的两条腿现在别想走一步路,晒了一天太阳现在焉巴巴的,渴死了。
傅闲潭轻轻把我放到车架上,暖冬一手递来一壶水,一手递来一块湿帕子,干裂的嘴唇终于沾上冰凉清润的水,我像一尾活过来的鱼,又有了生机。
脚上的鞋子被傅闲潭轻轻的拿下来,“嘶,痛!”看见脚上破开来的那几个血泡,他手一顿,眉皱的死紧,“怎么这么严重,你就不会说吗!”
他厉声的骂我,我吓了一跳,有些生气,倔强的挪开脚不让他碰,“做什么这么凶!”他也有些恼自己,轻轻拉过我的脚,放回手掌心,“对不起。”
哼,嫌弃!我撅着嘴巴,怒目的侧开脑袋看别处,他叹口气两只手掌捂住我的脸,移到他的面前:“小清,不要恼。”
我热烘烘的脸蛋贴上他温凉温凉的手心,舒服的在心里喟叹,睁大眼睛,拿手指他的手:“你,你拿过脚的!”
他笑出声,额头低着我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我恼怒的表情,“还不是你的脚!”
脸渐渐凉下来,暖冬也从太医那拿来了药,拭去额头的薄汗,把药递给了傅闲潭,脚上一阵刺痛然后冰冰凉起来。马车启程,长贵公公没有过来叫我,呼,逃过一劫。
还好车厢够大,装下了我们四个人,药菊是个话唠子,见着暖冬,可谓是‘一见倾心’,拉着人家的小手就开始了八卦。我靠在傅闲潭怀里,听她胡天侃地,傅闲眼也偶尔跟着笑一笑。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公子可会吃了,每天都喊着要吃肉,什么辣子鸡丁,香菇炒肉,红瘦肉啊,天天都吃。国公府都吃穷了。”
我懒懒的拿着手里书敲她的脑袋,不满的说:“还不知道是谁嘞,吃肉串把我回家的银子都吃没了,哼!”药菊小圆脸一红,扬起圆圆的小脑袋:“那都是小时候长身体呢,谁想公子,一直都那么会吃哩。”
我摆了个谁信的表情,伸了个懒腰,“困了?”我抬头看他,“恩,好困。”他拿过手边的薄外套盖到我身上,“睡吧,到了叫你。”
“恩。”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闭眼休息。
“她怎么样?”卫子端看一眼躺在一边睡觉的慕容烟儿,掀开帘子问外边的长贵。长贵躬身笑的恭敬:“就是走的起泡了,其他没事,毕竟阮大人没走过什么路啊。”
卫子端心里一揪,心中有气也有痛,他有些后悔罚她了,吩咐长贵叫太医送些药过去,“别说是朕。”长贵点点头说了声是。
晌午,车队行的快,天色昏暗前赶到了春猎宫,马车停下,小太监过来带路,傅闲潭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轻轻的将她拦腰抱起。“先前阮侍读那里吧。”
那小太监看了眼傅闲潭抱着的人,笑的别有意味,点点头,“大人,这边请。”傅闲潭直接忽略他的眼神,抱着人左拐右拐,太监低着头推开房门,傅闲潭一手拖住人,一手掀开被子,把人放了进去,仔细的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暖冬,暖冬点头把 一食盒拿过来交给药菊。
“她醒了若是饿了,就给她吃。”药菊笑着点点头,“药菊知道的,先生早些回去吧。”傅闲谈点点头,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才跟着外边等着的太监出来门。
天将将明,我迷瞪的睁开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公子,起啦。”药菊手里端了早饭过来,我凑过去看,“怎么喝粥?”又掀开盖子看小菜,一脸嫌弃。药菊撅着嘴也是不满的说,“公子别嫌弃了,大家一样一样呢,说是皇上身边的如贵人特地想喝,就都赏下来了。”
“如贵人?”我想起昨天马车上和卫子端调笑的女子,无奈只好将就将就喽。“公子,要是不想吃,先生还留了点心下来呢,要不?”
点心?唉呀,还好有傅闲潭,“要的要的,快去拿。”我手里拿好了筷子准备大吃特吃。贵族春猎,无非就是太监放些小动物进去,一群人射羊打兔子罢了。唯一有趣的大概就是猎头筹,入深山打白额调睛虎。当真是惊险刺激。
头两天皇帝是不围猎的,他可是要竞争头筹,我伤未好,猫着脑袋站在一边看呢,心中痒痒的,猎些小兔子也是好的啊。当下见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心中越发讨厌起卫子端来。都怪他。
傅闲潭是百官之首,自然不能不去,我这下就只有跟着药菊和一帮太监宫女瘦弱文官站在一起,无聊的不是拍苍蝇就是打哈欠。
背后那位大佛,倒是快哉,美人在怀,调笑取乐,一整天都笑呵呵的,好个笑面虎,得了美人整天欢哉,平时就摆着一张冰山脸,冻死个人。
双手撑腰,仰天打了一个打哈欠,眼泪酸溜溜的冒出来,药菊机灵的底商来一块丝帕,又端上来一杯水,我孤疑的盯着她看,这丫今天怎么这么狗腿?
正想说他两句,手心里塞进来一张纸,药菊一脸奸笑的看着我,“哎呀,公子衣服脏了,药菊带你去换。”啥?我被她拽着一路拖着走。“干嘛呢你,有什么阴谋?”
“公子,自己看喽。”她努努嘴,盯着我手里的纸,古古怪怪的,打开手里的纸团,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小树林,字是傅闲潭的。我在看药菊。“说吧,你们有什么阴谋!”
不等我问完,就被她一路推搡着进了小树林。这货,忒会卖主了,防不胜防就被她打包出售了,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