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奇耻大辱，贪恋温柔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焰灵姬冲破了树叶聚合物，却又被更多的树叶聚合物拦住。她的优势在精神攻势方面。双生少女的优势则是在远程打击方面。依靠着远程攻势，她们将焰灵姬拖得死死的，根本不给焰灵姬冲到近前的机会。在这个范围，焰灵姬施展火魅术的效果很差。但也对双生少女造成了一定影响，从这方面也看得出来，双生少女在精神意志方面，有着明显的缺陷。可惜，看出来也没用。她们的物理攻势太强，真气也充满了锋锐，依靠焰灵姬一人，根本冲不过去。双方的大战持续的时间不长。这里毕竟是闹市区，晚上也有专门巡逻的士卒，听到动静后很快便围了过来。双生少女有意收手，可焰灵姬却是不愿意就此放弃。没办法。三人只能边打边退，很快便出了城，往郊外而去。茶摊老板从桌子下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嘀咕道：“这些女娃娃都是神仙吗，一个个的都这么厉害，还有小道长……咦，小道长呢？”他定睛看去，茶桌上，哪里还有林远的身影。郊外，进入树林之后，焰灵姬瞬间就后悔了，因为这儿全都是树叶，完全就是双生少女的主场。此地也没有外人捣乱，双生少女毫不顾忌地施展着手段，眼中更是红果果的杀意。焰灵姬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渐渐溢出，将她那本就火红的衣裙，染得越发鲜艳。双生少女对视一眼，默契之下不用开口，便再次结双生之印。附近近百棵大树上的树叶纷纷被真气牵引而下，汇聚在她们脚下，形成了一条龙形的庞然大物。就如同真正的青龙一般，瞳孔中还闪烁着诡异的青光。青龙冲着焰灵姬，就如同最开始一般，只是这一次，焰灵姬体内真气消耗殆尽，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双生少女站在青龙头顶，带着绝胜之姿冲来，眼中是疯狂的杀意。眼看着就要将焰灵姬撕成碎片，可林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双生少女反应过来之前，一巴掌拍了过来。他的手掌不是太大，尤其是和这恐怖的青龙相比，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然而，这一巴掌下去，狰狞恐怖的青龙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直接被拍成了一地的落叶。双生少女齐齐吐出一口鲜血，萎靡不振地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显然是受到了二次伤害。“你、你是谁？”双生少女齐声开口，眼神中带上了一抹畏惧。林远不答反笑道：“这一代的少司命，果然是差了些，难怪未来会那般轻易地被下一代少司命追杀而死，死前还妄图求饶。”什么？未来？双生少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远，连身上的伤都仿佛轻了几分。“你能看见未来？”“不可能！就算是占星律，也无法看到那样清楚的未来！”“你在诈我们？”“攻心之术？实在是卑鄙！”双生少女你一言我一语，衔接得十分稳妥，林远却只是摇摇头道：“你们的命，是别人的，走吧。”双生少女还十分不愤，想要动手。可林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们，强大得如同深渊般的目光，让她们心中恐惧大盛，只能狼狈地逃离。焰灵姬抿嘴轻笑道：“道长还真是厉害呢，人家拼死拼活都靠近不了，甚至差点被杀死的存在，道长只是一巴掌加几句话，便让她们逃跑了，连句狠话都不敢留，真是令人佩服。”林远笑道：“你这是在埋怨我，没有为你报仇吗？”火魅术中的梦境中，他和焰灵姬的关系太过于亲密，虽然无法影响他对焰灵姬的绝对态度，但一些小的改变，却是不可避免的。比如，称呼上。他就不再自称贫道，而是我。焰灵姬扭过头去，声音中带着些许委屈，“人家只是道长的侍女，哪里敢怪罪道长。”“未来的世界很精彩，有些人还没有成长起来，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我希望能见证这样的未来。这两个女子的宿命轮回还没有结束，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将她们再带回来。”林远的语气很诚恳。刚才那对双生少女是这一代的少司命，在未来，也会被一位少言寡语的蒙面少女击杀，完成最终的宿命。焰灵姬心中多了几分喜悦，“既然是道长需要看到的未来，那便由她们去吧。”言罢，她忽然感觉到一股极致的虚弱感传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林远上前将她抱在了怀里，深深地看了眼角落的方向，便往城中而去。在他目光所及的位置，月神正静静地站在那儿，在她的身边，是跪倒在地的双生少女，“请护法降罪。”月神收回目光，掩饰着心中那丝惊惧，“这位道长肉身无敌，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也在情理之中。以后，切不可妄自出手，若是再招得祸端，便去门内领罚吧。”听到“领罚”二字，双生少女哪怕贵为阴阳家长老，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在心底，却是将林远恨得极了。想她们成为阴阳家长老以来，就算是墨家巨子在她们面前，也只有落荒而逃的命运，结果却被这个小道士一巴掌打成了重伤，还被言语挤兑。简直是奇耻大辱！等另外四大长老过来，在击杀墨家巨子之时，也定要将这个小道士一起抹杀掉，以泄今日之辱、心头之恨！可是，她们却忘记了。哪怕是她们与阴阳家的另外四位长老联手，也不过是让墨家巨子从容退走而已，根本就没有可以说出口的战果。仇恨，蒙蔽了她们对战力的正常判断。对于她们现在的实力而言，这样的心性和意志，是完全不对等的。月神看在眼中，暗自摇了摇头，但也并没有说什么。阴阳家在培养人才这方面，是有自己的系统，但每一代的少司命，虽然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可在选材方面，似乎出了些问题。阴阳家中的职位，从东皇太一到东君、月神、星魂，再到五大长老——金部云中君、火部大司命、木部少司命、土部湘君和水部湘夫人，每一代都只有一人能够担任。当然，如双生子这般的存在除外。就像这一代的少司命，便是由一对双生少女担任。而所有传承之中，只有少司命的传承方式，最是直接，也最是血腥和残忍，其方式，便是由五灵玄同中的木部弟子出手，若是能击杀时任的少司命，便能成为新任的阴阳家木部长老——少司命！这对双生少女，曾经击杀了上一任的少司命，便成为了当代的少司命。也正因此，每一代的少司命在性格方面，或者说是在精神意志方面，都很容易出现问题，甚至是缺陷。显然，这对双生少女在精神意志方面的缺陷，已经开始显露。幸好五灵玄同中的木部弟子中，似乎有了一名极其出色的弟子加入，虽然从不开口说话，但天赋和潜力都是顶尖。想来要不了多久，阴阳家的少司命，也将越发地强大，与可怕！等等！月神突然想起之前林远的话，那对于双生少女性命的判断，以及未来的判断，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丝荒谬之感。当今天下，诸子百家之中手段各有神异，但要说能窥探一丝未来命运的，也就只有阴阳家的占星律！哪怕是道家天宗与人宗，也没有这方面的手段。而如林远刚才那般，将一个人的未来“看”得如此清楚，就连被她视作劲敌的东君焱妃，在占星律上的造诣都没有如此强大。唯一有这个实力的，便只有那神秘莫测的东皇太一一人！难不成……不对不对不对！在焱妃去了韩国新郑，去探查紫山仙缘的消息却又失踪之后，她便被东皇太一派了出来，接替焱妃的任务，通过燕丹去打探苍龙七宿的秘密。在此之后……“东皇阁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平时也不管门中事务，一直待在星运殿中窥视命运……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已经离开了星运殿，甚至是化作了另一层身份？”月神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不、不可能！月神的手指无意识地颤抖起来，有恐惧，也有兴奋，这让单膝跪地的双生少女很是疑惑与不解。两位少女对视，没有说话，但由于双生子的关系，以及功法的原因，很轻视地就明白了彼此的所想：黑：“月神大人也对那个道长感到了恐惧？”白：“有没有可能，是兴奋？”黑：“那个道士的确长得挺好看的，可月神大人她，不应该吧？”白：“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有这种可能。”黑：“那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报仇了？”白：“就算月神大人看上了那个道士也没关系，总有机会的。”黑：“无论如何，我都要他死！”白：“我也一样！”林远可不知道，他已经被月神脑补成了东皇太一的真神。在抱着全身是血的焰灵姬回到妃雪阁时，可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红莲和雪女都围了过来。就连冷酷的六指黑侠都上前关心了几句。“谁居然敢把你伤得这么重？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红莲杀气腾腾，天魔双刃上已经泛起了紫光。看得出来，这不是说笑。她平时和焰灵姬不对付，此时倒是替焰灵姬出起了头来。这就是典型的“我可以欺负她，但别人不行”！焰灵姬身上的血迹虽多，但已经吃过了林远的丹药，所以伤势已经缓解了，只是体力流失太多，她需要保存体力，才没有离开林远的怀抱。什么？这是她贪恋林远的怀抱、舍不得他的温暖，才会如此？怎么可能！她可是恨不得杀了林远的，为此每天都忙得要死、累得要死，怎么可能会为他而动心，不要胡说八道了！听到红莲如此说，她也是挤出了一抹笑容，“道长已经替我报仇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红莲扭头就走，回了……林远的房间。这丫头，还真是真性情啊！林远哭笑不得，看了一下四周，问道：“燕丹走了？”开口的是六指黑侠：“他以质子身份回国，自然该回他的太子府去，也该去王宫向燕王赴命。”看得出来，他的到来，已经让雪女沉默了许多。不是实力的压迫，而是身份的原因。林远点点头，“巨子最近可得小心一些，阴阳家中的人已经到了附近，而且来的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很厉害的人物？焰灵姬和雪女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显然，在见识到了林远的实力之后，尤其是焰灵姬亲眼见过林远如何一巴掌扇飞那对双生少女。对于林远这个评价，前者是古怪，后者是震惊。六指黑侠笑道：“多谢提醒。”显然他并没有把这个提醒当回事，林远也不再多言，带着焰灵姬返回了房间。雪女道：“巨子，林远道长的实力很强，焰灵姬的实力也不弱，能重伤焰灵姬，还能让林远道长如此评价，来人定然不可小觑，还请巨子千万小心。”六指黑侠道：“无妨，只要不是东皇太一亲来，我都有应对的把握。”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有说服力，让人一听便不自觉地要信服，雪女之前也很信服六指黑侠的判断，因为六指黑侠从没有失误过。可是这一次，她却产生了一抹忧虑。房间中，红莲接过了焰灵姬，将她放到床上之后，便看着林远，也不说话。林远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先帮她处理伤势吧，我先出去了。”“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红莲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等林远离开之后，才帮焰灵姬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细密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是招惹到什么人了，怎么伤得这般……可怖？”可不是嘛。这简直就跟千刀万剐差不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刚从刑场上下来呢。“阴阳家的万叶飞花流，能以真气幻化树叶进行攻击，能操控树木和树叶，并使植物恢复生机，并操控生灭，施放时万叶齐发，片片锋芒逼人，堪比神兵利器，足以切金断玉，平地生秋兰。”这是林远告诉焰灵姬的，正好被焰灵姬用来，作为答案。红莲恍然点头，“阴阳家还真是有意思，阴阳五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如果会的话，能学就好了。”焰灵姬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道长教你的天魔大法，并不输给阴阳家的功法。”事实的确如此。想要以真气形成领域，这是极高的真气修为才能达到的。天魔大法在其它方面的效果先不提，单单就讲天魔力场，也是真气形成的领域。效果虽然比真正的领域差了很多，但却也是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效果。现在，红莲却羡慕起阴阳家的万叶飞花流，着实是有些舍本逐末，让人忍不住想要吐槽。“我当然知道，但功法嘛，总是多多益善来得好。”焰灵姬深吸口气，没有再跟红莲打嘴皮子。她也看出来了，红莲是个执拗的性子，虽然经历了绝望，但绝望中的希望来得太早，让她依然保留了一丝天真。甚至在之后的这几个月时间里，林远也刻意地在保护着这一份天真。算了，随她去吧。焰灵姬的伤看上去恐怖，但在林远的丹药加持下，只用了一两天的时间便完全恢复过来。燕丹也再次来到妃雪阁，面色不惊不喜，明明才二十多三十不到的年纪，却又表现得十分沉稳。他先是找到林远，拜谢了救命之恩，送上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燕丹知晓道长不是俗人，但燕丹身无所长，只有这些金银。若是道长有所求，只请招呼一声，燕丹自当倾尽全力！”燕丹说得很郑重，也很有信服力。可当林远大手一挥，便将所有的金银消失得无影无踪时，他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惊容。“无妨，这些财物就很好。”林远是认真的。除了用作交易的货币之外，这些金属同样是他炼丹中需要的材料，还是需求量比较大的那几种。很明显，燕丹并不是这样认为，反而有些感慨，“燕丹明白了。”待燕丹离开后，红莲忍不住说道：“他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你吗？”林远却是无所谓，“这很正常，反而说明我在他的眼中是世外高人，而不应该是一个俗人。”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红莲道：“我看呀，他就是太装了。不就是太子嘛，我……韩非他掌了韩国的大权，也没见像燕丹这么装。”韩非不装？林远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红莲顿时跳脚：“我说错了吗？”“没错没错。”林远连忙否认，转移话题道，“走吧，该去看雪女的舞蹈了。”燕丹的回归，让本就热闹的蓟城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尤其是燕丹几乎每天都到妃雪阁来，这也让因为雁春君而冷却下来的妃雪阁，再次变得热闹。好在林远在这里，也算是有了专属位置。坐下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的雅间中，燕丹正在激动地对六指黑侠说着些什么。明明距离不算太远，但以红莲和焰灵姬的修为，居然一个字都听不清楚。这不正常。但只是一转念，二女便明白了缘由——这是六指黑侠用深厚的真气，在那个雅间周围布置了气场，隔绝了声音与动静。能将真气领域运用到这种地步，着实是让人震惊。至少，她们是做不到的。“行了行了，好好看舞蹈，别整天偷听别人的隐私，这样很不礼貌的。”林远率先坐下。焰灵姬乖巧地收回眼神，低身为林远倒酒、剥水果。红莲却是不服气地哼哼道：“我这叫未雨绸缪，要是他们对我们有坏心思，也好提前有准备。”当然，这句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她自己都不相信。稍稍发泄之后，她就一屁股坐到了林远身边，毫不客气地拿起焰灵姬为林远倒的酒杯，一口将其中的酒水饮尽。酒水从红莲的嘴角滑落，掉到她那一对极具规模的身材上，野性中充满了诱惑。只可惜，林远丝毫没有被诱惑到，反而是一脸笑意地看着六指黑侠的方向。至于雪女的舞蹈？她每天跳的舞蹈虽然不重样，可本质却没有变，都不是林远想看的凌波飞雁。再如何美，也已经让林远失去了兴趣。“故事，已经开始了啊。可惜，所有的演员还没有完全就位。”他的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月神正安静地坐在雅间中，条纱遮面，也注意到了林远的视线，微微点头示意。在她的身后，双生少女垂手而立。林远开口，没有丝毫声音传出，可月神却分明听到了林远的声音：“云中君、大司命、湘君和湘夫人，还没有到？若是如此，你们可还杀不了六指黑侠。”月神开口，同样没有丝毫声音传出。林远也听到了月神的回答，“道长对我阴阳家所知甚祥，莫非是我阴阳家之故人，又或者，就是我阴阳家中之人？”林远哈哈笑道：“阴阳家的理念很有意思，也算是与贫道的一路人。只可惜，阴阳家还是过于偏颇了。世间一切，不止阴阳五行，也并非仅有天人之分。你们的路，过于极端了。”月神眼中闪过一抹怒气，“道长对我阴阳家知晓多少，居然作出如此评价？”林远笑得更开心了，“需要贫道演示一二吗？”“不必了。”想到林远那根本不似人类的力量和防御，月神摇了摇头，她还真担心林远说着演示，结果冲上来就是几巴掌。她精通道法，可面对这力量与防御无双的巴掌，还真没什么办法。无趣！林远撇了撇嘴，而这时，燕丹已经谈完了，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妃雪阁，在其身后，跟着一群双眼凶戾无比的……穿着紧身衣的人。“罗网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