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天道誓言

　　“不知道，帝辛会怎么选。不过怎么选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与圣人为敌，只是人数多少而已。对于圣人这样的对手，数量已经不重要了。目前准提和元始天尊，肯定是在对立面，接引与准提是一体，自然也是敌人，也就是说。目前可以肯定的敌人就有三位圣人。”“女娲是妖族圣人，但也是人族圣母。在人族与妖族的争斗之中，自然是保持两不相帮，可以算是中立的状态。这一点从九尾妖狐事件后就能看得出来，她的确没有再出手折腾人族的想法。”“其实也可以理解。人道气运强盛，对于她的反馈可比妖族要多，妖族只是占了一个情怀的名义而已。没有人会跟利益过不去，圣人也是如此。”“太清圣人的立场十分暧.昧，到现在都没有明确态度。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走的是顺其自然之道，也就是迎合天道。未来的局势往哪边发展，天道更青睐于哪一方，他就会支持哪一方，所以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帝辛能扛住元始天尊、准提、接引三人的攻势，那太清圣人自然就是他的助力。”“最后的通天教主更不用说，像他这么护短的性子，在闻仲做了这么多年的殷商太师之后，他的立场就已经确定。更何况，元始天尊都已经联合西方教去算计他，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元始天尊站在同一阵营。”“只要圣人们人心不齐，哪怕暂时是人族这边弱势，也还有得争。怕就怕六位圣人一心同力，不过鸿钧应该也不想看到这一点。”林远回到了林府，看到了刚刚离开林府的姜子牙，以及还在修养的申公豹。申公豹原本还躺在床上，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也就是还想看看这场量劫的结局，否则他已经有了求死之心。从云端跌落谷底，不，应该说是海底。还没有道心崩毁，虽然有林远救他的缘故，但他自己的心态也是很重要的一点。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躺平摆烂，今天也是一样，不过在发现林远出现之后，他连忙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对林远施礼，“申公豹，见过前辈。”林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啊，都长胖了。”“让前辈见笑了，这段时间不用操心太多事情，林府的伙食又很不错，还有我那个冤种同门每天照顾，心情自然舒畅不少，自然也就长胖了不少。”申公豹笑着说道。林远暗自点头，“看得出来你是变豁达了啊，我还以为你是知道广成子等人的事情，所以才如此开心。现在倒是我想得太多了，不错不错。”申公豹哈哈笑道：“不怕让前辈笑话，广成子等人被削去胸中五气、顶上三花的时候，晚辈可是兴奋得很啊，当时开心得差点儿岔过气去，要不是当时姜子牙在旁边，可能晚辈已经笑死过去了。”他这是在自曝其短，也是在自嘲，同时也是在发泄。广成子等人的事情在朝歌城可不是什么秘密，人皇帝辛对其的惩罚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也会被通知这件事情，以加强百姓对帝辛的认可和归属感。申公豹这边不用那么麻烦，有姜子牙在一旁现场直播，哪怕他没有修为，也同样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知道广成子等阐教十二金仙，对于他这样的记名弟子可是十分不屑的，也很是看不起，根本不把他们当同门来看。好几次申公豹前去求助，而且都是为了阐教的事情，不是为了自己的私事。可这些人倒好，态度好一点的避而不见，假装不在，态度差一点的直接在见了他之后一顿羞辱，把他训得跟孙子一样。这些事情，申公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底，也从来都不敢忘记。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想要做出一番成就来，好让这群人好好看看，他虽然是记名弟子，虽然修为只是太乙金仙，但却可以做到他们这些大罗金仙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可不是阐教拖后腿的，而是能够和他们平起平起，称师兄师弟的存在！可结果倒好，他明明是一心为了截教，最多就是有一点儿激进，却落得过被打散修为的地步。他被天庭的天帝昊天打落凡间，虽然时间还短，但这件事阐教的一众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可这些人又做了什么呢？从元始天尊以下，燃灯道人、南极仙翁、云中子，再到十二金仙，可曾有一个人把他的事情放在眼里过？所有人都只看着那被朝歌城抓住的广成子等人，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他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存在。整个阐教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包括他的掌教老师元始天尊，这让申公豹心中充满了怨念，甚至是怨恨，对阐教，对元始天尊。在这种情况下，听到广成子等人的事情，他只会开心，只会有幸灾乐祸，不会有丝毫的痛苦，以及悲伤。不像姜子牙那个伪善的家伙，明明也被阐教的众人看不起，结果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要是阐教真的把他当个人物，会让他像现在这样，明明有着仙境的实力，可寿元却依然走到了尽头，只能进入人间历劫，以求那一线生机？申公豹可是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现在的他看得很清楚，不会再去做无谓的猜测。林远道：“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一个消息，你知道之后应该会更加的开心。”“既然是前辈这样说，那肯定是大好的消息，晚辈洗耳恭听。”申公豹恭敬地说道，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除非是燃灯也被削了胸中五气、顶上三花，甚至是元始天尊被打落了圣位，他才会更加的高兴几分，但很可惜，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十分配合林远，毕竟林远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他隐隐有一种猜测，或许帝辛所做的那一切，背后同样有着林远的身影，这样一来，那他也得更加地感激林远才是。“广成子、惧留孙、赤精子等十人，在被送回昆仑山之后，就在元始天尊的眼皮子底下，在玉虚宫中，被人给杀死了。”“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申公豹第一时间反驳，同时说道，“元始天尊身为天道圣人，虽然现在不像量劫之前那般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至少玉虚宫中没有人可以瞒过他的眼睛。广成子等人在玉虚宫中被杀，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非动手的是元始天尊……”他没有怀疑林远的消息的真实性，但这样猜测下去，就让他毛骨悚然。林远眼神闪烁，他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或者说，是没有真正认识到圣人在普通人眼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以及对实力的绝对认可。之前杀了广成子等人，只是为了开启封神榜，同时也给阐教和天庭埋下几颗钉子。可现在看来，或许让众人误会元始天尊才是最好的结果，就像现在的申公豹，他不会觉得是什么避开了元始天尊的视线杀了广成子等人，只会觉得是元始天尊自己动的手。原因也很简单，申公豹已经说了出来：“广成子他们虽然丢了阐教的颜面，但也罪不至死。以前我只知道元……掌教圣人比较在乎颜面，可未曾想，他居然如此的狠心。”申公豹一阵胆寒，同时心里也产生了极大的畏惧之心。之前被打落凡间之后，以一个凡人的身份住进了朝歌城的林府，他在提到元始天尊的时候，一直是充满怨念的直呼元始天尊四个字，根本不担心元始天尊会把自己怎么样，难道还要杀了自己这个记名弟子吗？可是现在，在听到林远说出来的消息，他却不敢再有丝毫的不敬，称呼也换回了掌教圣人这四个字，显得十分的恭敬。“元始天尊真的有这么狠心，会对自己的弟子下手？”林远问道。申公豹失笑道：“经历最近这些事情，晚辈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对掌教圣人而言，他的面皮，他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能够给他挣来面皮，让人以他为尊，那就是他的好弟子，如果让他丢尽面皮，最后得到的结果，最好的也就是被抛弃，而最坏的……估计就是广成子等人的下场。”显然，申公豹已经认定了，广成子等人的死就是元始天尊贼喊捉贼。他也根本不会去相信，是有什么人能在元始天尊的眼皮子底下，在不惊动元始天尊的情况下打杀了广成子等人。就算是太清圣人、通天教主他们都不行。他们或许能当着元始天尊的面杀了广成子他们，可绝对不可能让元始天尊都察觉不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他说的也是事实，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最有代表性的就是燃灯道人。作为当年同时在紫霄宫听鸿钧道祖讲道的道友，元始天尊和燃灯道人完全就是平辈，可最后燃灯道人居然愿意拜入阐教门下，这就给足了元始天尊面子。所以元始天尊也给燃灯道人面子，给了对方一个副教主的身份，也默认门下弟子可以称燃灯道人为老师。这种面皮的给予是相互的，从这方面来看，元始天尊还是个实在人。可如果广成子等人真是元始天尊杀的，那元始天尊的这个实在也着实太实在了一些，那是真的敢下狠手啊！林远听完很是感慨。如果广成子不是他下手抹杀的，或许他还真的要被申公豹给说服，认为这就是元始天尊的掩耳盗铃之策。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如果全天都都认为元始天尊是这样的为人，那阐教以后也就将不足为虑。等申公豹发泄了之后，林远这才说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元始天尊这么狠心，如果他空出来，觉得你碍了他的面皮，会不会对你下手？”申公豹脸色微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他看了一下四周，摇摇头道：“这里是朝歌城。之前掌教圣人不敢过来，只是让燃灯他们前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他也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小人物而打乱自己的计划。不过前辈你要出朝歌城，可得小心一些。如果让他知道是前辈收留了我，恐怕前辈也会受到针对，甚至会遭遇危险。”林远道：“这份关心我收下了。不过你就准备这样过上后半辈子，以一个废人的身份？”申公豹苦笑道：“晚辈自然是不甘心的，晚辈自认没有圣人的潜力，但至少大罗还是敢奢望一下的。可惜现在也没有办法，晚辈一身根基尽毁，这还只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有昊天的法力，就算是晚辈想要修炼也没办法。除非有人能替我打破昊天的封锁，才能有重修的机会。可就算如此，晚辈年事已高，没有法力的情况下最多活上几年，就算重新开始修炼，也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地仙境，终究要化作黄土一杯。”林远摇摇头，“如果我可以帮你呢？”申公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正如他所说，就算林远有实力帮自己打破天帝的法力束缚，让自己有资格重修一次。可他的时间不够了，根本没办法再修炼到地仙境，延长寿元，终究只是空欢喜一场。可他都说得这样明白了，林远还是提出了这个问题，这是不是就说明了，林远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想到这里，申公豹那颗死寂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重重地拜倒在地，沉声说道：“好叫前辈知晓，晚辈之后当以前辈之命是从。以天道起誓，若有违背，当永世不得超生！”天道誓言？林远只是想要一枚还算听话的棋子，没想到申公豹这么舍得下狠心。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