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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丁丁又不傻,她怎么可能会跟郝淑雯和萧穗子闹矛盾,就是有矛盾,也绝对不会出现在明面上。毕竟郝淑雯她爹是军长,虽然她的家庭也可以,但到底是不如郝淑雯的。郝淑雯跟萧穗子统一战线,她自然也就不会跟她们闹矛盾。郝淑雯、萧穗子她们俩回到了寝室,必然是抱着揭露林丁丁丑恶嘴脸的心思的。结果林丁丁根本就什么都说,仍旧是往常那样,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可不是就让她们俩一拳打进了棉花,好像七伤拳,先给自己一顿揍,等着揍别人的时候找不到了对手……林丁丁笑看了眼郝淑雯与萧穗子,“对了,王言,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说说一下。”“你说。”“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你出去演出回来,不是给刘峰他们都分了罐头嘛。刘峰就把罐头给我了,那天晚上我回去之后,本来想逗逗她们,所以就没说刘峰,等到后来她们越猜越离谱,所以我就干脆说是你送给我的罐头。她们就到处乱说,传咱们俩的谣言,事情就控制不住了,我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将错就错了。挺对不起你的,更对不起刘峰的好心。”她说的很有几分小心翼翼,其中又带着几分可怜。这一番话,让这一桌的女兵们一瞬间安静下来。郝淑雯、萧穗子两人眼中闪过‘真就这么不要脸’的疑问,微张着嘴。何小萍本来吃的香甜,也停下了动作,眼神小心的在几人中间来回看,最后看了对面大口吃饭的刘峰一眼,才又低下头去,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香喷喷的吃饭。至于同桌的小芭蕾、卓玛等人,则是眼中闪过惊讶、鄙夷等等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都没有说话。王言笑呵呵的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好意思了呢?”“可以瞒一时,不能瞒一世,要是以后让人知道了,那我不是更尴尬嘛,长痛不如短痛呗。你不会怪我吧?”“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人缘那么好,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玩笑嘛,有什么怪不怪的。”“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臭流氓,早晚抓起来打靶。”郝淑雯斜睨着王言,好像很随意的在插科打诨。但实际上,她的手已经掐在了王言的腰间,而且相当用力。王言偏头去对她挑眉,但不待他说话,林丁丁就笑道:“王言,你真会说话,谢谢你。”“客气什么呢,都是战友。”“其实真说起来,你把罐头送给了刘峰,刘峰又送给了我,也没差太多嘛。王言,各地的团领导们对你可真好,给你拿那么多的罐头,好像还有烟什么的,是吧?”林丁丁看着王言,眼中满是希冀与期待。“都是团领导们的心意,全是从自己嘴里省下来的,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我以后要是不给战士们做好服务,不能让战士们快乐,真是对不起领导们的一片苦心呐。”“你们看看,王言的觉悟就是高,不愧是大作家,又能写文章,又能写歌作曲,真厉害。”“行了啊,林丁丁,你再夸都给他夸天上去了。”萧穗子出声说话了,林丁丁真的让她长了见识,她以前还真没发现林丁丁竟然有这样的能耐,怪不得一帮男人围着她转呢。用郝淑雯的话说,真是个小骚蹄子,这是先前郝淑雯送给林丁丁的评价……“林丁丁啊,你也真是的,不是刘峰送你的罐头就早说嘛,非得开这种玩笑,多无聊啊。幸好王言臭流氓不要脸,要不然那影响可太不好了。”“看你说的,王言多好啊。不过也是,闲言碎语确实多了些。王言,你是不知道,之前你跟郝淑雯还有穗子他们俩有谣言的时候,我还跟着看的热闹呢,天天问东问西的。没想到因为我开了个玩笑,倒也有人说咱们俩了。我记得上次你还说呢,得跟郝淑雯好两个月再跟穗子好,是不是该排到我了呀?”“多少还是注意一下影响,这要是传出去,不明所以的还真以为我成地主老爷了,那团里还不得处分我啊。”王言笑着连连摆手,“快吃饭吧,都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这饭桌没法呆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林丁丁自己一个人就是一台戏。郝淑雯在这边掐着,萧穗子在那边幽怨的注视着,林丁丁在那没话找话,一点儿不觉尴尬。当然王言也不尴尬,只是郝淑雯和萧穗子的情绪还是要照顾到的。郝淑雯跟萧穗子当然也是明事理的,虽然各种的看不上林丁丁,但是她们俩是要脸的,不想把矛盾挑开。因为那会好像三女争夫的戏码,并不合适,影响也是极度恶劣。林丁丁确实比郝淑雯、萧穗子来说更加放的开,所以在不挑破的朦胧之中,她这个外人当然就占了些便宜。若不是因为这种事儿,郝淑雯干部子弟的骄狂是开玩笑的么,惹急了可是真能大嘴巴抽人的。或许林丁丁也正是发现了这些,才会如此作为……林丁丁倒是没有一直纠缠着,吃了一半就说实在吃不下了,拿着饭盒就先离开。郝淑雯和萧穗子则是等到了王言吃完饭,等着王言刷了饭盒才走的。郝淑雯问道:“是不是很享受啊?”“我能享受吗?我说你下手也太狠了,估计都给我掐青了。”“那我看你也没呲牙呀?”王言摇头道:“你还是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啊,那不是怕影响不好吗,让人看着了,还以为你吃醋了呢。”“行了啊,就知道臭贫。”萧穗子说道,“王言,你不是真看上林丁丁了吧?”“那倒没有,就是我这好郎也怕女缠呐。哎,你们俩不用瞪我,我都说多少遍了,跟她没法过日子,太能作了,一天都不够闹心的,那我得少活多少年呐。”郝淑雯说道:“你还知道呢,那你跟她聊的那么欢。”“不聊怎么办?总不能骂她吧。”“以后我吃饭还是不跟你们那桌坐了,离她远点儿,实在招架不住。等年后我肯定还得出去演出,到时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时间一长她感觉没意思了,那也就好了。对了,罐头都在那杂物间的柜子里呢,想吃自己拿去啊。行了,到地方了,回去好好休息啊。”王言摆了摆手,潇洒的上了宿舍楼。见他上了楼,郝淑雯长出一口气:“咱们俩怎么着啊?”萧穗子翻了个白眼:“不怎么着。林丁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不要脸啊?人家当没事儿人一样,咱们俩要是揪着,好像是咱们小肚鸡肠一样。再者说了,要是传出去说咱们是因为王言闹矛盾,那好听吗?影响多恶劣啊,就这么着吧。”“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林丁丁是这样的呢。”“王言说的对啊,她要不这样,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男人围着她转呢?咱们舞团的姑娘哪个也不差,你看谁像她似的?就是看着王言出头了,她凑上来了。”萧穗子把握到了精髓,抓到了主要矛盾。两人默契的没有去探讨彼此对王言的感觉如何,同仇敌忾的谴责着林丁丁……王言确实不去坐到女兵的那一桌了,林丁丁的热情依旧在,她丝毫不顾旁人的眼光,招呼着王言过去坐,还开着两人之间的绯闻玩笑。尽管王言笑呵呵的化解了,她也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仍旧嘻嘻哈哈的同其他的女兵说话。尤其对于郝淑雯和萧穗子,没有任何的不一样。这是实打实的高手……一年中最重要的时候,自然便是在过年,这是一个团圆的节日,当然总有许多人不能团圆,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部队中的战士,哪怕是文工团的文艺兵,就基本上都是不能回家团圆的了。有探亲假的,终究是少数。王言是正排干部的待遇,自然是有探亲假的,只不过他在这世界没有家要他去探,文工团就是他的家啊。三十这天早上,文工团吹了起床号,但是没有出操,人们难得的有个睡回笼觉的机会。直到了早饭时候,大家才稀稀拉拉的去到食堂吃早饭。今天是小米粥,白面馒头,难得的一人一个白鸡蛋。王言和刘峰不用等人招呼,呼噜噜的吃完了早饭。王言现在又是同着郝淑雯背靠背的坐,吃完了饭,他将饭盒放到了郝淑雯那:“杀猪去了,给我刷刷啊。”萧穗子说道:“杀猪还找你和刘峰啊?”“我杀猪可是一把好手,等会儿你们俩也过去啊,帮着灌灌血肠什么的。”王言笑着回应。“怪臭的,我们才不去呢。”“你把饭盒给我吧,我给你刷。”另一边,何小萍对刘峰如此说。在众人的注视下,刘峰摇头道:“不用,我自己能刷,又不费劲,王言就是偷懒。”“给我吧!”何小萍的声音稍大了些,很坚定。“哦~”一帮人开始起哄。“战友之间互相帮忙,这有什么的?郝淑雯还给王言刷饭盒呢,怎么到我这就起哄了?”刘峰也不恼,给自己申辩了一句,也还是把饭盒给了何小萍,“谢谢你了,何小萍同志。”他只是扫到了面色稍稍有些复杂,但仍旧露着微笑的林丁丁一眼,并没有再去看她……“来了,老张,走啊。”王言和刘峰两人去找了司务长。“走走走,就等你们俩呢。”司务长也痛快,带着王言二人向着文工团角落的猪圈。在远离猪圈的位置,看到的是几张大桌子,一堆的大盆,还有架起来的几个灶,咕嘟嘟的滚着热水,地上还有几捆的绳子。猪圈内,则是已经被水呲的白白胖胖,格外可爱的肥猪。当然要说有多肥,那肯定是夸张的,现在的养猪技术肯定不如几十年后。文工团的猪养的并不多,只有十六头,是司务长精打细算抠出了一些粮食喂了一年。这么几头猪当然并不足够文工团好几百人敞开了吃,而且也不能真的这一顿全造了,还是得留着多吃一段时间,咋说得过去正月。今天过年,再预备着明天的,要杀八头猪。炊事班只有十一个人,自然料理不过来八头猪。司务长并不是只多找了王言和刘峰,还有其他的一些人。而在之后的收拾的环节,还要有人过来的帮忙的,要做肉菜,要包肉馅饺子,全是活。部队里就这点好,干活永远不缺。早都快了一步等在这里的一帮抽烟打屁的准备杀猪的主力,都笑着给王言打招呼。王言客气的回应着,露胳膊挽袖子:“赶紧着动手吧?”“抓猪抓猪。”人们都很兴奋,都等着吃肉呢。王言并不忸怩,反而主动请缨,他是一马当先做主力,进去抓着一头猪的两个蹄子就给薅了出来:“都愣着干什么呢?赶紧的啊。”“你是真有劲啊。”人们称赞着王言展示出来的力量,赶紧着分出了六个人,四个人抓着猪蹄子往远离猪圈的桌子过去,另外两个则是颠颠的跑去准备绳子,好固定猪的四肢到桌子上,分工合作。杀猪正经是个大活,从流程上来讲,有抓猪、困猪、杀猪、褪毛、分解,之后便是对猪进一步的进行处理,比如清理猪下水、心肝肺等等。抓猪的环节并不简单,一般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也不一定能控制住,很容易发生跑脱的事情,从而导致一帮大老爷们一边骂一边嘻嘻哈哈的玩着追猪的游戏。所以司务长找来的,都是比较强壮的男兵,干活利索一点儿。但意外总也是会发生,王言这边在猪圈抓猪轻而易举,莫说拽着猪走,即便是几百斤的猪当球踢,他也不是不能做到。但是旁人就不行了,总有意外的情况发生。在抓第三头猪的时候,接猪的四个人就脱了手,导致肥猪哼哧哼哧的向着生的自由奔跑。文工团便热闹起来,一帮人嗷嗷叫着在到处的追猪……猪的奔跑没有停止,它不知道自己是猪,也不知道它生来的命运就是上餐桌的。它只是感受到了危险,感受到了恶意,它本能的在追逐着生的自由。直到它被人抓住,被绑了四蹄在桌子上,它仍旧在挣扎着,直到,一柄尖长的杀猪刀从它的脖子动脉处捅进去,它的血泉涌般的流进地上的大盆里,它也在用着力气挣扎、嘶鸣,直到因为失血过多而没了声息。但是文工团的同志们并不为它的死悲伤,甚至没有一个人会说猪死的好惨,充其量也就是说听着猪的叫声太不落忍,感觉瘆的慌。一排的八张大桌子,八头肥猪躺在那里整整齐齐,有的已经流血而死,有的还在挣扎,有的虽然还没动刀子,但是看着其它的同伴下场,扯着嗓子嗷嗷嚎叫,催人断肠。但人们看着猪就想到猪肉,想到猪肉就感觉幸福。一般而言,三十这天是不会杀猪的,在一些地方,杀猪也不让女人孩子看。但显然,这里是部队,没有乱七八糟的各种说道。所以这边还是围了不少人的,都在看着热闹,浑然不顾弥漫开来的腥臊气。杀猪还是有讲究的,就是在于干脆利落,一刀破开咽喉直达心脏,翻转一刀,让血喷涌流出,尽量保证不破了喉管使血逆流。王言粗暴的用手按着猪脑袋,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尖刀直接便插入了猪的颈间,哗啦一下,血流到了刘峰拿来的盆子里。洗过了手,给刘峰分了一支烟,王言自己点着,便蹲在地上抽了起来,看着远处第一头被弄死的猪已经开始用热水褪毛。“没看出来,你下手挺狠啊。”郝淑雯背着手,挺着胸,跟领导检阅似的。“杀猪嘛,讲究的就是利索。”萧穗子看着桌子上哼唧愈发小声的猪:“叫的太惨了,抓心挠肝的。”“你就说你吃不吃吧。”郝淑雯学着王言的语气。“废话,肯定吃啊,这不是感慨一下嘛。”“正常,就算是猪命,那也是生命嘛。不过不用悲伤,它死的有贡献,让咱们吃上了肉。听说洋鬼子吃饭之前都得跟他们的上帝祷告一下,可能就是希望宽恕他们因为吃饱肚子杀生的罪孽吧。”萧穗子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好像是感谢上帝赐予他们食物。”“那不一样吗,既然是上帝赐予的,那么他们吃饭之前弄死的牛羊猪什么的,不是就没罪了吗,洋鬼子就是虚伪。”郝淑雯一脸的看不上。“没看出来啊,你理解的挺透彻啊。”“那是,我爸参加过抗美援朝,打过洋鬼子,都是他跟我说的。”王言笑了笑,摆着手:“行了,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在这凑着了,杀猪有什么好看的。”萧穗子说道:“你不还让我们俩灌血肠呢吗?”“那肠子你们收拾吗?”“我才不收拾呢,都是粑粑,又脏又臭。”郝淑雯一脸的嫌弃,紧接着哎了一声,“你别说话,做好了我肯定吃。要是你们收拾好了,我们俩灌血肠还行,要不然真受不了。”王言好笑的摇头:“用不着你们啊,司务长安排呢,我说话又不算。去吧去吧,都是味。猪肉好吃,它可不好闻呐。”“那你们在这熏着吧。”这显然不是一个扯淡聊闲的好地方,郝淑雯、萧穗子俩人明智的走人。至于林丁丁,她压根儿没往跟前凑,只是在王言的目光扫过去,二人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回以一个灿烂的美丽的笑脸,眼中还是有着崇拜。她的眼神真的会说话,让人一看到,就知道她在说‘你好厉害’……郝淑雯说部队是北方人的天下,革命江山是北方人打下来的,这话肯定不对。但是在文工团里,确实是北方的饮食大行其道。主要也是北方菜普遍油盐重,比南方菜要更适合。毕竟司务长是东北的,炊事班长是鲁省的,剩下的也都是北方人。要不然也不会说,做什么血肠。很快的,猪血释放完毕,炊事班的人都端走处理。要加入葱姜沫盐等等,还要添加面粉,之后才会灌进猪肠子里。王言这边也同刘峰等人一起,一边浇着热水,一边用着刮刀收拾着猪毛。而后自然便是开膛破肚,摘取脏器下水,分割猪肉。这方面,王言是专业的。他对鸡鸭牛羊猪等动物都很熟悉,庖丁解牛大约也不过如此了。当然要说起他最熟悉的,那必然是人类无疑……他们就这么忙碌着,分割了肉,猪的每一个部位都不会浪费。猪肉卤了就是猪头肉,猪蹄子倒是没有多少肉,都给团里的干部了。脏腑下水等,今天都给做了。骨头熬骨汤,以后做菜增香,好歹有油水,有肉味。肉则是各种不同做法,不过主要还是留着做饺子馅了。在年前的时候,后勤的物资就已经开始供应,鸡鸭鱼,甚至是啤酒、白酒什么的也全都有。想要足肯定不可能,但是在今天敞开了吃饱喝足是没问题的。所以今天中午没有饭,谁要是饿了就喝点儿早上剩的粥,吃点儿馒头对付对付,就等着下午时候大家一起吃饺砸……其他的男兵女兵自然也没闲着,热热闹闹贴对联、挂灯笼,全面打扫卫生,剁饺子馅的,如此等等。也不止是团里的人,领导的家属,各级干部的家属,只要是随军的,几乎也全都来了。实在没活干的,就到处溜达,这看看,那瞅瞅。等到了下午,一帮人开始包饺子,和面的和面,擀面皮的擀面皮,包饺子的包饺子,厨房里已经有肉的香气开始飘散,吵吵嚷嚷的,香气十足的。总结下来就是,热闹。当然,热闹之下也总有些不热闹的人。或者是想家了,或者是亲人劳改呢,更或者是仇恨。比如,陈灿、朱克看着在那跟政委相谈甚欢的王言,纵使过年的热闹也不能让他们快乐。朱克还好一些,每当有仇恨王言的念头响起,那令他无数次午夜惊起的窒息就会涌上心头,让他清醒。但陈灿就不一样了,他被揍的还是轻了一些。虽然总是听朱克说当时的感受,但他毕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只要看看那边包着饺子,不时的就转头看王言的小穗子,再想一想当时王言带给他的羞辱,他的仇恨就又加深了一分。“你年后的行程已经定了,11军的领导专门给我打了电话,让你年后去11军演出。还是老规矩,一个团两场,这就是三个月。等回团里休半个月之后,再去14军三个月。接着再分别跑一趟,这一年就过去了。你的能力强,你这个节目也没办法替代,毕竟这种光靠说的节目不好把握,谁也保不准会不会说错话,那可不是小事儿。你不一样,你小子比我还敏感,能把握住。现在说出了名头,战士们更爱听,也就只好辛苦辛苦你了。你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哎,政委,你这话觉悟低了啊。什么好处不好处的,还不是为了战士们服务嘛。”“没大没小,你给我滚一边去。”挨了轻轻的一个小鞭腿,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政委,有个事儿你得安排安排。”“说说。”“刘峰啊,他这么好的同志,怎么也该提干了吧?”“他让你说的?”“怎么可能呢,政委,他那人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吧,他最近跟何小萍走的挺近,就那个姑娘,当时就是刘峰去京城把她接回来的,政审也是刘峰跑的。我跟刘峰关系不错,他这人多好啊,一心一意的做好事,脏活苦活累活,什么不是他?政委你不也是看到了这点,年年给他评标兵嘛。现在这说不准什么时候俩人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好上了,自由恋爱的革命爱情,不能耽误了啊,你说是不是?”听见王言这么说,宁山皱起来的眉才舒缓下去,他笑道:“我说刘峰不是这样的人吗,这小子正直,踏实,稳重,我就喜欢这样的兵。你以为我任人唯亲呐?不给送点儿礼不办事儿?本来我就准备今年给他提干呢,用你小子跑出来卖人情?”“要不说政委英明呢,你看看咱们文工团,上上下下一片和睦,都是政委领导有方啊。”“行了,少拍马屁。让刘峰放心,团里不会忘了他这个标兵。”“好嘞。”“滚吧。”宁山不搭理王言,转而跟其他人聊了起来。现在都忙活着包饺子什么的,人也全,他这个文工团一把手,也趁机跟同志们聊聊天,交交心,再者也是认认人。文工团的人来的很快,也很多。下级的文工团调上来的,地方特招的,正常入伍流程加入进来的,如此等等。这时候军队人员可是有六百万之多,是地表最强陆军,也是地表最庞大的军队组织。所以文工团的任务有多重,也就可想而知了……王言笑呵呵的告辞了宁山,对着在那包饺子的刘峰招了招手。“什么事儿啊?这正包饺子呢。”“出去抽颗烟。”王言说话就走人。刘峰也只得无奈的拍着手上的面粉,还有些心疼呢,这可都是白面呐。是的,过年的饺子,当然是肉馅的纯白面饺子。出了食堂来到角落,一人点了一支华子,刘峰说道:“我看你刚才跟政委说话了?”“你看看,也惦记着呢吧。政委说了,你小子正直,踏实,稳重,他就喜欢这样的兵。”刘峰转了一下脑子,问道:“提干?”王言点了点头,轻轻的吐着烟:“说是本来也要今年给你提干,让你放心。我还说何小萍了呢,就是拿你跟何小萍的事儿开的口。今天我看何小萍主动给你刷饭盒了,挺好,保持住啊,争取今年就把事儿办了。到时候休个探亲假,带她回家看看。人家一看,嚯,老刘家儿媳妇真漂亮……”“去去去,说哪儿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之前跟你说什么了?何小萍就受不了别人对她好。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你只要是把对林丁丁殷勤的那股劲拿出来十分之一,你跟何小萍这事儿就成了。人家何小萍长的又不比林丁丁差,知足去吧,都便宜你了。”“那不对啊,要是这么说,何小萍应该对你有好感呐。我可是都记着呢,你又是关心她适不适应,又是关心她父亲的身体,还给开药……”“你要这么说也对,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林丁丁都天天跟我抛媚眼儿呢。”“不是,没完了是不是?”“这辈子够呛了,就是以后退休了,咱们老战友聚个会,我都得拎出来提两句。”刘峰一脸的要死,可他又能怎么样呢。打吧,打不过。骂吧,他张不开嘴。就受着呗……说说笑笑的抽过了一支烟,两人又去洗了手,去跟着人们一起包饺子。真说起来,王言今天还真没闲着,抓猪、杀猪、分解猪,帮着炊事班切菜备料,现在又加入到了包饺子的队伍中。主要是他也新奇,这是不同的过年体验,哪怕他在古代当大将军,跟手下一起热热闹闹的过年,总也不是现在这个年。不管这帮文工团的人怎么样,他跟这热闹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就看你到处晃悠,干活啊。”郝淑雯数落着王言。好笑的摇了摇头,王言过去接过了萧穗子手里的擀面杖:“你包饺子,我擀皮。”“好!”萧穗子笑的明媚,给王言让了地方,她很喜欢王言说的这七个字,有种一生一世的宿命感。“你还会擀皮儿呢?”看着王言关爱智障的眼神,郝淑雯撇了撇嘴。“我不光会擀皮,我还会一次擀十多张呢。看好了,给你们露一手。”郝淑雯与萧穗子一左一右,王言站在,咔咔咔一掌一掌的将小面疙瘩拍成饼,沾了面粉,随即双手开工,一手七八个面饼……一桌慢吞吞包饺子,美其名曰精致不漏的林丁丁又是崇拜起来:“王言,你真厉害,擀面皮都擀的这么好……”郝淑雯……萧穗子……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