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我们要上学了

　　第二天，四合院前门刚打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离开。最先出来的，自然是杨小涛。这次回去主要是看学校修建情况，顺便将上面的支持告诉众人，让村里人放心。然后就是将学校的事宜章程定下来，方便招生。杨小涛背着背包，穿一身举行装，带着手表，轻装上阵。在杨小涛走后十来分钟，秦淮茹穿着整齐，脸上摸着雪花膏，身上一股洗衣粉的味道。背后小当趴着还在迷糊，手腕上挂着布兜，里面是拿回家的东西。两人一条路，却是越走越远。中午前，杨小涛一路小跑回到杨家庄。身体素质在提升后，这种类似长途行军的速度，根本没多少压力。甚至都得停下休息，只是喝了点水，吃了块糖补充水分。杨小涛来到杨家庄时，村里的人趁着地还没化开，收拾着农具，享受最后的空闲时间。见到杨小涛回来，沿路上都打着招呼，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村子里的孩子，一心为了村子的好汉子。来到大队部，杨大壮和杨石头得到消息最先出来。“今天有空回来？”“嗯，今天必须回来啊。”说着，杨小涛将身后的背包去下，拿出里面的文件。“我跟红星小学商量好了，只要咱们这边开始，就可以从他们的渠道里购买书籍，文具。”“还有，这是上面对我们的建立学校的支持，五百块钱，可以采买办公用品。这可是大手笔啊。”杨小涛拿出文件，闻讯赶来的杨太爷几人听了都是兴奋神色。得到上级的认可，心里就有了底。回到大队部里，几人开始商量起具体的章程。杨小涛没回来前，杨家庄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众人觉得没有杨小涛拿主意，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如今，杨小涛回来了，还带回来好消息，这心立马落在了实地上。“村东的屋子已经盖起来了，桌子凳子也都准备好。”杨大壮开口介绍着，一旁的九叔拿出一个本子，在这屋子里的人中，识字最多的就是九叔。也是杨石头的三叔。杨家庄都是血脉关系，称呼啥的不一样很是正常。这次，在找到适合的老师前，九叔就暂且领着孩子读书认字。至于杨太爷，则是担任校长。也只有他老人家在这里坐镇，村子里那些不想让孩子上学的才敢闭嘴。才能让学校办下去。九叔对杨小涛点头，开始介绍村子里的情况。“咱们庄子里，六岁到十五岁的孩子总共有107个，六岁以下的有81个。”“其中，六岁到八岁的，就有四十个！”九叔说完，众人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听完后，心里也是诧异。没想到村子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孩子。平时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多少啊！片刻后又想明白了，这年头穿的不多，天冷了，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在家里圈着。只有天气暖和了，才敢放出来。而且在这时候，男孩女孩过了十五，就跟着爹妈干活。不少人已经是整理庄稼的好手，平时都是在地里劳作，杨小涛见的也不多。众人等着杨小涛拿章程，杨小涛也不含糊。按照红星小学的模式，肯定将这些孩子按照年龄分成几个不等的班级。但杨家庄这里情况不一样，真要分的话，那都是幼儿园水平。所以，不论年龄，都要从一年级开始。“我是这样想的……”随即，杨小涛将整理的规定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并且解释一番。众人商量到傍晚，才将事情敲定。随后杨小涛回到家里休息，其他人也各自回家。当然，有些事，还是要有人做的。杨家庄东头，散乱的院子里两个孩子拖着不跟脚的鞋乱跑，屋子里一个半大女孩正刷锅，一旁的母亲身体有些佝偻，两鬓已经有了白发。“娘，我不去上学！”女孩低头干活，声音无喜无悲！女人听了大女儿的话，脸上带着挣扎。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就在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个孩子快速打开门，就看到杨大壮走进来。“小狗子，你娘和你姐在家没？”两个孩子里面大点的立马指着屋子，杨大壮看了俩孩子，就走进屋子里。“村长，你怎么来了？”女人见是杨大壮，立马出来迎接。倒是屋子里的女孩，有些闪躲，走进里屋。“这次过来找伱说个事！”杨大壮直接开口，“我知道你家困难，男人走的早，一家人不容易。”“村长，你说这干啥，平日里我也没拖大队的后腿！”“你别激动，听我说完。”杨大壮知道自己触及到女人的自尊，连忙解释。“村子里建学校，村子里的孩子六岁到十五的，都得去上学。你们家叶子和小狗子年纪都够了，太爷说了，让他俩去上学。”女人听了，没有急着说话。脸上露出犹豫和委屈。杨大壮知道她心里担心的，也看到屋子里那个蹲下去的身影。“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村子里有钱，上学的孩子，每天一顿饭，村子供应，绝对让他们吃饱！”“学具、用品，都是免费的。”“小涛说了，学习好的还有奖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了，我还要去隔壁，你赶紧给叶子和小狗子说道说道，过两天就去上学！”杨大壮说完，就出门。屋子里，叶子跑出来，女人看着大女儿的神情，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村子已经付出很多了，她们还有什么犹豫的？“叶子，你要上学。要好好读书。”女人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叶子肯定点头。“娘，你放心，我肯定努力学习，拿奖励！”“哎，好！”叶子跑到小狗子身边，开心的说着。女人心中一颤，终于在她脸上看到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笑容。门外，领着弟弟玩的小狗子一脸懵懂，对他来说，上学是什么，真不知道。女人看着院子里的儿女，心里却是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带来的。他，就是杨家庄的福星啊！隔壁，杨大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出现了争吵声，隐约听到一声苍老的声音。“…女孩子读什么书……”“咋了？你不服就去跟太爷说，看他不砸断你的腿……”“我……”声音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没一会，隔壁家两个女孩呼啦啦的跑过来。“叶子姐，叶子姐，我们要上学了！”“大妮，二妮，我们也是，一起上学了。”……这个傍晚，杨家庄里不断传来杨大壮等人的声音，而后，一个个似懂未懂的孩子，听着大人的交谈，脸上露出笑脸。也是这个傍晚，杨家庄的新生代，开始踏上求知的道路。夜幕落下，杨小涛仍旧在村子里规划着未来，并且提出一系列措施，保证学校的运转。这其中，学习奖励制度就是他的手笔。当然，这份奖励不会很多，却能激发孩子们的上进心。这个年代，棍棒教育占据主流，不像后世那样减负，不能动学生一个手指头。这年头，家长最常说的是，“xx不听话，老师您就往死了打！”杨小涛一人负担起这份奖励，也让杨太爷等人坚定了办学的决心。第二天，杨小涛带着杨大壮坐着驴车前往四九城。这次，要把上级许诺的物品买回来。同样的，从秦家村离开的秦淮茹，在中午时候，回到了四合院。这次回到秦家村，秦淮茹明显感受出村子里的气氛对她不友好。尤其是出嫁前的几个要好的姐妹，自己去打招呼，却都是匆匆撂下两句话，转身回家。那架势，就像是看到瘟疫一般。秦淮茹心里不舒服，只当是这些人嫉妒她，谁让她嫁到城里了呢？看看她们身上穿的，看看她们的脸色，再瞧瞧自己，心气要强的她只觉得倍有面子。抬头挺胸，领着满脸好奇的小当回到家里。秦母看到女儿回来，还有外甥女自然是开心，连忙招呼着进屋。但秦父和大哥嫂子，脸色就不好看了。尤其是嫂子怀了孕，正是敏感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敌意。秦淮茹不理他，她在家里事后这个大哥就是闷葫芦，只有受她欺负的份。回到家里，将东西拿出来，家人的面孔又变了变。这在她预料当中。可她在说出这次目的后，整个屋子里一片冷清，就是秦母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最后，还是秦父发起火来，对着她一阵怒吼。秦淮茹这才知道怎么回事。这周围几个村都是用的杨家庄的玉米种子获得好处，唯独他们村因为她和杨小涛的关系，没脸去求种子。只好偷摸弄点现成的玉米当种子，哪知去年秋收的时候，直接大面积减产，整个村子最后还是去杨家庄借的粮食。那天他们家大伯，也就是村长厚着脸皮去了杨家庄，回来后就在家里闷了一天。脸都丢尽了！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进村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不正常。原来都是她的事啊。看着父亲狠厉的面容，一旁女儿哇哇的哭声，秦淮茹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此时，她的心里，也是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