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风雨中的彩虹

　　两人上路，并肩而行。一路上，有些沉默。碰到其他村子的，杨小涛也会打个招呼，但在没人的时候，两人又都不说话。这时候，若不是心里都有小心思，也不会这样尴尬。一路走来，路过秦家村，杨小涛在村外下意识的就往北边走。这个村子，他不想进去。尤其是现在，特别不想。先前坐车的时候没办法，自己要是走的话，肯定要避开。杨小涛往北走，冉秋叶自然要跟上。而此时，在秦家村里，一个穿着半袖格子衫的女孩，正坐在街口，眼睛不断看向西边大路。女孩已经掌握了杨小涛的规律，每个周周末都会回村。这是她的机会。想到堂姐嫁到城里后，就不用跟着大队干活，只要在家照顾好孩子和婆婆就好，她心里就直泛酸水。论身段，这些年发育成熟的她，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比堂姐还诱人。论相貌，两人半斤八两，年轻时候堂姐还不如现在的她呢。论年龄，堂姐更是差她大截。想到这里，她对去城里的事更加有信心。至于到年纪了，村子里同龄的都嫁人了，那又怎样？堂姐不就是一直拖着吗？最后守到了金龟婿，成了城里人。她，秦京茹，还年轻，还有资本能再等两年。但这会，秦京茹有些等不住了。也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她找到了最想要找的人。那人就是隔壁的隔壁村的杨小涛。先前差人打听后，那过的日子才叫日子呢。每次回来，手头上不是肉就是鸡蛋，穿着也是体面，手上还有手表，这才是城里人的日子啊。而且听说为了村子的小学，还拿出五百块钱。这才多大啊，就有五百块钱，这样是以后，那不得更多？想到这里，秦京茹就知道没有比现在更好的对象，只要把他拿下，今后就是堂姐也得看她脸色。更何况，这杨小涛可是堂姐放弃的男人，只要自己嫁过去，那不是啪啪打脸吗？想起小时候活在堂姐阴影里的日子，耳边都是别人家的孩子，秦京茹心里就畅快。“到时候，看谁打谁的脸。”秦京茹坐在路边石凳上出神的想着，村子里不少小伙子都过来搭讪，都被她差走，继续等待。啪嗒不知过了多久，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但天空越来越沉。一滴雨水打在她的额头上，秦京茹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心气瞬间夸了下来。今天，又是没有狩猎成功的一天。起身，往家里走去。这身衣服平时可是啥不得穿的，要是脏了可是心疼的。就在秦京茹失望回家的时候，杨小涛两人已经离开曲家皂户，快步往城里赶去。天阴沉的厉害，这要是慢了可就得淋坏了。只是，心里越怕什么，来的就越快。啪嗒雨水落在地上，随后又砸在身上。随即，雨点越来越多。“下雨了，咱们去那避一避。”杨小涛看看左右，树林里不敢去，只能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夏天的雨，来的快，来的急，来的大。但去的也快，只要能够躲会就行。杨小涛指着前年的山坡，那里有许多大石头，据说以前还有人专门开石头卖，现在没了生意，只留下一个大石头坑。“好。”冉秋叶没有注意，这时杨小涛已经拿过篮子，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跑。天上的雨点在加速，两人一阵急跑来到石头堆里，身上好多地方已经被雨水打湿。随后杨小涛左右看看，立刻从背包里里拿出一件雨披，这是杨小涛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但考虑到出处问题，当时想的太多，就只兑换了一个。还是骑电动车超大的那种。杨小涛打开包装袋，取出雨披，将帽子用绳子绑好，防止雨水漏下。哗啦一下就套在身上。然后招呼冉秋叶过去。雨水下，冉秋叶也没有主意，见杨小涛有躲雨的器具，也没想就走过去站在一旁。却不想杨小涛话也不说，在她吃惊的目光里，将她横腰抱起，紧紧搂在怀里。突然的变化冉秋叶有些害怕，身体本能的想要活动。“别动！”杨小涛说了一声，就将雨披披在上方，周围被笼罩。下一刻，天上的雨点就如同泼水一般哗啦流下，雨披上传来啪啪啪的响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遮住。杨小涛找一块石头坐下，随后将冉秋叶横抱抱在怀里，任由雨水落下。冉秋叶只觉得喘不过气来，不知道是雨披闷的，还是被杨小涛抱在怀里羞的。现在的她，只觉得杨小涛的胳膊好有力，胸膛好宽，有种从未感受到的安全。不由自主的，冉秋叶趴在杨小涛的胸口上，缓释着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心跳。此时，杨小涛的心同样不平静，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怀中的女孩，不重，却充满诱惑。尤其是昨晚上的梦还在脑海中有存留，现在这种情况，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深刻。雨水鞭打着大地，周围的声音被剥离，两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楚。噗通噗通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沉默着杨小涛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冉秋叶。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这一刻，杨小涛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吻她。而且，愈发强烈！冉秋叶感受到这股热情，原本这就是心里想的，渴望的，可到了这一步竟然有些无错。手掌不自觉的握紧，力量太大，有些颤抖。下一刻，杨小涛情不自禁，缓缓低头，靠近。下一秒，冉秋叶松开拳头，闭上眼睛。双唇碰在一起。干涩，随后湿润。杨小涛紧紧抱住冉秋叶。冉秋叶的手臂也悄悄的勾在脖颈上。泥土被雨水冲刷后的土腥味从四面包围，而雨披下，却是充满甜美的味道。良久，两人才分开，面色潮红。一吻之后，哪怕没有继续动作，关系已经确定。这一刻，两颗心之间的那层纸，被捅破了。“我喜欢你，冉秋叶同志，你愿意成为我人生伴侣吗？”杨小涛用这个时代的特色，一本正经的说着堪比后世肉麻的情话。冉秋叶良久才点头，随即认真的看向杨小涛。“杨小涛同志，我，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和伱一起在革命的道路上，一起学习，一起进步。”话音落下，杨小涛笑着看冉秋叶。冉秋叶更加娇羞，随后又感受着身下的坚挺，耳根通红。杨小涛也发现了，却是痛快的说着，“我又不是柳下惠。”冉秋叶自然知道柳下惠是谁，也知道那着名的典故，坐怀不乱。杨小涛说这话，再明确不过了。正是因为知道这典故，所以此时坐在杨小涛怀中的冉秋叶才更加娇羞。“所以，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也有需求，有奢望。”“何况，秋叶你又这么美丽！”杨小涛缓缓说着，冉秋叶听了，将头贴近胸膛，更是娇羞。杨小涛却是紧了紧怀中的女孩，继续说着。“你知道吗？第一次在图书馆见到你，我就觉得，这女孩我见过，就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见到了林妹妹，就是那种感觉……”“…我需要的，和大多数人一样。就想找个媳妇，过上安生的日子。”“工作后，回家有饭吃，平常看看书，…”雨声不断，却不再滂沱，柔风细雨。怀中的冉秋叶静静的听着，这一刻，身体竟然平复起来。杨小涛说完，冉秋叶低头沉默片刻，随后说起过往。“我家情况跟你不一样。”“我的父亲，早年去德国留学，回来后在奶奶的安排下有了母亲，随后有了我们姐弟三个……”冉秋叶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家事，手掌不由自主的握紧杨小涛的胳膊。杨小涛静静听着，知道冉秋叶担心的什么。作为冉父的事情，冉秋叶的成分存在问题，虽然不是大资本家，但在当下人民当家作主，工人老大哥的情况下，知识分子的成分并不好。况且冉父还是出国留学生，可想而知这身份也好不到哪去。“那你爸呢？”杨小涛听到最后，没有从冉秋叶嘴里听出冉父的下落，这才开口问道。听到这个问题，冉秋叶双目微红，泪水已经汇聚。“七年前，母亲和我还有小妹抱着弟弟回娘家，等回来的时候，家里就有一封信，父亲就再没出现过。这些年没有任何音信，也不知道是生是死。”说到这里，眼泪流下，冉秋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杨小涛抱紧女孩，手臂抚摸这后背，任由她发泄心中苦闷，生活的艰辛。良久，冉秋叶才抬起头，眼睛通红，泪水模糊了脸颊，分外惹人怜爱。杨小涛低头亲吻她额头，“没事的，我相信，他早晚会回来的。”杨小涛安慰着冉秋叶，这种事在四合院里也有。就是傻柱。在杨小涛看来，傻柱的父亲何大清之所以跟白寡妇跑了，并不是绝情妹那么简单，这里面应该有身份的考虑，怕拖累他们俩。可惜，何大清所托非人，将傻柱扔给四合院的一帮禽兽，间接害了傻柱，让其最后孤苦无依的死去。当然，这只是杨小涛自己的想法，具体如何，有可能是一厢情愿。但不妨拿来借鉴，冉父的行为很可能是在保护冉秋叶母女。说不得，现在冉父就时刻关注着她们呢，只是她们不知道而已。这些，杨小涛只是猜测，并没有对冉秋叶说，也是怕她想多了。冉秋叶平复心情，将头靠在肩膀上，牢牢的抱着他。这一刻，她怕杨小涛会和父亲一样，突然间，离开她。杨小涛换个姿势抱着冉秋叶，“别怕。有我在！”轻声说着，冉秋叶点点头。“我是不是很重！”冉秋叶小声说着。“哪有，等结婚了，给你好好补补。”“才不要呢，太胖了，不好。”“嗯，但不能饿着孩子啊。”“啊？你，你坏死了！”“哈哈”两人说起悄悄话，欢快的氛围很快将悲伤的气息驱散，关系越发密切。“雨停了！”杨小涛掀起雨衣，看了眼外面。这时，冉秋叶突然抬头指着远处的天边。“快看，是彩虹啊！”杨小涛也抬起头。半空中，一道彩虹不知何时出现，绚烂多彩，挂在那里指明前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