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 果然是个外行

　　杨小涛径直走到研究区域，然后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材料，开始进入工作状态。时间紧迫，他不得不全力以赴。“程副院长，这种没有素质的人，也是你们邀请来的？”见杨小涛这幅模样，先前被抢白自觉丢了脸面的白老师站出来，直接转移火力对准一旁看戏的程副院长。想要用这种办法给杨小涛施加压力。而此时，程副院长正在琢磨着杨小涛说的话。貌似，有点东西啊。他们学院召开这次研讨会，可不是为了做一个模型。而是想要通过这次研究，为自主研究打下基础。而且，这时候他也想起杨小涛跟陈冲汉的来历。当初邀请他们的时候，不就是因为发动机吗？对方做出来的柴油发动机可是震惊全国啊。虽然这次事情跟他们关系不大，但谁敢说就没点本事？面对白老师的询问，程副院长眼睛一眯，随后笑着回道，“既然你们有困难做不出来，那就让可以完成的同志来吧。”白老师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膛要炸了似的。怎么眼前的副院长突然就变了性了？“程副院长，这可不是开玩笑，这种学术上的研究，可不是随便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您要考虑清楚了。”程副院长微微皱眉，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周围也有人对杨小涛站出来抢风头觉得不爽，哪怕他们认为杨小涛说的有点道理。但在这个圈子里，谁还没点朋友啊。于是就有人在一旁说道，“程副院长，这可是坏了规矩啊。”“要是谁都觉得自己可以了，谁都想要上去试一试，那不是乱套了吗？”“万一损坏了咋办？”有人开口自然有人跟着附和，程副院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来来，让让，让让。”突然间陈冲汉从外面跑进来，手上拿着一个临时制作的标牌，上面用并不好看的字体写着几个字。随着来到跟前，陈冲汉直接将原先718的标志牌拿到一旁，将自己的放在原处。做完这一切，又满意的看看自己的大作，这才来到杨小涛身边准备帮忙。而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标识牌上，面面相觑。哪怕是程副院长和718研究所的人，看了这牌子都不再说话。只见那牌子上写着，‘红星机械厂涡轮喷气发动机总设计师杨小涛研究组。’标识牌上的字很多，有些写的还有些模糊，但一长串读下来，哪怕是最不待见两人的白老师也皱起眉头。四九城的红星机械厂。这个大家都听说过。没记错的话，先前王美娟说到的柴油发动机就是指的这家吧。据说，在这发动机的基础上，718研究所设计了几款发动机控制系统，其中就有以柴油发动机为动力的研究项目。只是成果嘛，貌似没有。总设计师，杨小涛。这个名字如果不跟前面四个字连日来，就跟乡村的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新奇。可有了前面的点缀，那就不是简单的普通人，而是全国有名的工程师，有名的工人，机械厂的二把手，职级上比他们所长都高的存在，跟他们比起来，更是云泥之别。最后是中间的几个字，白老师等人看到后只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不远处的程副院长，看着面前的牌子，心里面也在嘀咕着，自己这次看走眼了啊！原以为杨小涛这次来只是凑数的，毕竟他了解的只是研究做出了柴油发动机，对直升飞机的了解不会很多。加上这次行程不到三天，心里觉得杨小涛只是过来凑凑热闹，这才没当回事。却不想，人家悄没声的竟然搞起涡轮喷气发动机了。这，这完全是两个领域啊。自己这些人还在纸上写着画着，人家已经展开行动了。这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白老师回过神来，再次看到牌子，“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那是飞机发动机啊，假的，一定去唬人的！”只是周围的人都装作没听到。众人看到标签上的意思，既然敢将这话说出来，就代表着对方有这实力。于是，众人除了有看好戏的态度，更多的是期待。期待着最后的结果。于是，在一番议论中，许多人开始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而剩下的人，除了程副院长跟白老师带着的人，还有李浩楠带领的发动机研究所。看着牌子，李浩楠眉头皱起，想要确定是不是真的，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初这两人来的时候，他可是爱答不理啊。好吧，现在竟有点高攀不起的感觉。唯有小胖沈禹洲跟薛淼淼满脸的兴奋。哪怕杨小涛骗了两人隐藏了身份也没关系。因为这牌子上给出的信息，比起四九城学生的身份，更让他们向往。“胖子，你说咱们可不可以去四九城啊。”“能，能去。那可是红星机械厂啊。”两人在一旁嘀咕着，周围研究所的学生也都两眼放光。这一幕，却让旁边的李浩楠教授有些心塞。自己辛苦培养的精英白菜，竟然想着离家出走。真，心寒啊。杨小涛并不知道陈冲汉在牌子上写了啥，现在的他已经进入到工作状态。这种状态下，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周围的一切都被抛到脑后。时间紧张，他要尽快完成旋翼的绘制工作。否则明天离开了，却没完成，这不是打他的脸嘛。到时候丢的还有机械厂的脸。“杨总，我干啥？”陈冲汉来到一旁问着，目光扫过地上的零部件，眼前有点发懵。“给我找个凳子。”“啊？哦！”陈冲汉反应过来，立马往周围看了看，然后看到远处有把椅子，他也不管是谁的，这时候杨总说啥就是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杨小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后拿起本子和笔，开始演算起来。就如杨小涛说的那般，这架直升飞机遭到严重的破坏。一些地方的零部件在爆炸、燃烧后，发生不可抗拒的扭曲，断裂。可以说，现在看到的这一切，未必都是原先应有的状态。就像昨天发动机区域内的破片，有许多不规则的弯曲，肯定不能当成现成的数据来用。这里，就需要计算调整，找到正确的数据。杨小涛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同时也在观察着地上的东西。片刻后，就在众人觉得没看头的时候，杨小涛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堆零部件说道，“老陈，将那里的东西搬过来。”陈冲汉听了立马走过去，然后一块一块的往这边搬运。杨小涛将纸笔放在椅子上，随后在地上一点点的拼凑起来。不时将不符合的部件扔到一旁。“老陈，那边的也搬过来。”陈冲汉刚搬完，杨小涛再次开口。陈冲汉看了眼地上摆放的东西，没有任何停留赶往下一个。一旁的李浩楠看着这番动作，立马明白杨小涛想要干什么。同时，心里对杨小涛的做法很是认同。程副院长也明白杨小涛的举措，那是想用四条旋翼来凑出来一条，查漏补缺，如此得到一条的数据，就相当于四条。这种简单的方法，怎么就被忽略了呢？果然，贪多嚼不烂啊。不对，是这家伙更有实践经验啊。周围人也看出杨小涛的做法，纷纷点头。不少人都意识到这办法的好处，有能力的立马相仿，不合适的也在想着有没有简单办法。另一边，陈冲汉不等杨小涛吩咐，就将最后一堆一个个的抱过来，在杨小涛周围放了三大堆‘破烂’，随后在一旁蹲着歇息。杨小涛却是一点点的拼凑着，脑海中系统空间里的那截旋翼，在被他仔细看过后，已经出现在纸上。“尺子，测量下。”杨小涛对着一旁陈冲汉说道，陈冲汉立马起身拿起旁边的卷尺开始测量。而杨小涛还在摆弄着零部件。这次看到的是与主轴连接的部分。先前王美娟说的没错，连接处在爆炸中损坏厉害，也就杨小涛收起来的那上面还有些完整，至于其他三处完全找不到测试的部件。在这方面，杨小涛体会到一些难处。不过，这难处也不大。有了大体模样，那就凑呗。反正他有系统在，对不对，系统判定就行。接下来的时间，就在陈冲汉一点点的测试，杨小涛琢磨着数据，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中度过。程副院长在看了一会儿后，便带人离开。王美娟的事情还要调查，他也要想想办法，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李浩楠也带人离开，他们研究发动机的事还没谱呢，得抓紧了。白老师也带人离开了，看这两人在这里瞎忙活，还不如回去干正事呢。转眼间，两人周围没了观众。众人也都进入各自领域开展工作。一个个的废寝忘食，一个个的迫不及待。陈冲汉将一切测量结果报出来后，杨小涛只是记录一番，随后让他继续拼凑着。看看有哪些能够改动的，效果更好些。反正，陈冲汉闲不着。至于杨小涛，再次化身数字小能手，按照测算的数据开始修改着。午饭后，众人回来，看到陈冲汉在一旁坐着，然后杨小涛翘着二郎腿不时用铅笔上的橡皮擦着，然后再写。宋禹洲一脸好奇的跑过来，身边的薛淼淼也跟着过来站在后面看着。只见杨小涛周围地上摆放着许多图纸。两人找个地方随便看着。这里面有旋翼的主干图，上面又画了不少部件，像什么大梁，什么分段件，什么蜂窝装置，挡板一类的，单单这些就让他们看的头疼。何况每一个下面都表明了尺寸大小，数据清晰清楚。别的不说，单单这画工就不一般。他们可没看到杨小涛用尺子，刻画出来的线条横平竖直，立体形象十分明显。显然，这证明杨小涛平常没少做图。这部分应该是画好的，杨小涛并没有关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手上的图纸，宋禹洲看了眼，那是一部分旋转轴的设计图。具体还没画出来。不过看杨小涛严肃的神情，还有不时露出思索的模样，让两人不敢打扰。两人看了会儿，还是没看懂杨小涛的行为，只当是一种特殊的办法，随后便回到岗位上继续干活。李浩楠也往这边看了会儿，见整个研究活动，除了上午时候还进行一些，剩下的时间都是杨小涛坐在椅子上，陈冲汉坐在地上。两个人完全不像是搞研究设计的。反而像是学校里的学生，坐在桌前看书。如此工作，让他很是失望。原以为对方能够给他带来惊喜呢，现在看来，不过是乖张罢了。不再理会，李浩楠继续干自己的。其他人也不时看过来，见此场景纷纷摇头。就没这样做事的。正经的设计师，谁不是一点一点的测算，测量再研究啊。哪有这样凭自己空想设计的？这不是不负责任嘛。这设计出来的东西，谁敢用啊。于是众人纷纷摇头暗叹，‘果然是个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