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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微妙,我本以为乔雪慧会因此而和我断绝往来,却没想到和她的关系变得愈加亲密起来。
我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此后几天,向英杰见到我虽然面色不善,但总感觉眼神里带着一些不甘心。后来我才得知,次日他被请到局子里喝茶受训,并备了案,这也意味着,此后他一旦有什么不好的举动,便有可能变成阶下囚。
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我没有被请去,毕竟这事其实和我的暴脾气也有一定的关系,难不成,是哪个陌生的女警看我帅,特意照顾我?
我习惯性的自恋的想着。
在这事过后的第五天,赵小宝出院了,不过他辞去了职位,回到老家疗养去了。
标准的六人间的宿舍,摆放着三张床和一个衣柜,此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的床铺位置是靠近窗户的,这时候才过了夜间十一点,刚下晚自习的学子们正在校园里散步。我无聊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顺便复习师傅教给我的知识。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有一张看不太清的脸不时凑到我耳边问我你叫什么名字,当我努力想要看清的时候那脸却又如同在天边一样。
我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跟着追过去想要看清那张脸,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炸响,我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师傅给我的护身玉佩就垂在我的耳畔,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玉佩上似乎有一道光华闪过,待我仔细看去的时候光华又隐去了,玉佩重新变成了先前灰不溜秋的模样。
窗外已经没有了吵杂声,只有偶尔走过的两个巡夜的保安,我打开了宿舍的灯,看到在我的枕头边上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印记,像是有人赤着脚踩在上面留下的。
也许是赵小宝回家前取东西的时候踩过吧,我也没太在意,打了点热水草草洗把脸,躺在床上继续入睡。
半睡半醒间,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畔,依旧锲而不舍的询问我的姓名,我被问得不厌其烦,报了个假名字上去。
有一段时间,那个声音没有在出现过,我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梦而已,当我努力想要陷入深层次的睡眠的时候,那个声音忽然幽幽的呼唤我报上去的假名。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骤然间绷紧,那声音每呼唤一次那个假名,我周围的空气便冷上一分,以致到后来本就闷热的宿舍像是开了空调一样凉飕飕。
我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苍白的脸距离我不过十公分,正怒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也许是被我突然醒来吓了一跳,那张脸刷的一下拔高,消失在天花板上。
我的睡意一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手下意识的摸到了护身符,嘴里默念着九字真言,但那张脸似乎就这样溜走了,我不甘心的拿出照妖镜照遍了宿舍每个角落,依旧是一无所获。
……
我拨通汪小飞的电话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还没有入睡,电话那边哄嘈嘈的像是在玩扑克。
我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汪小飞,汪小飞激动的连话都说不清了:“千万不要让它溜走,我马上就过去。”
凌晨两点,胖子敲响了我宿舍的门,我也没问他是怎么躲过宿管的,一把将他拉进房间内。
“东西带来了?”
汪小飞拿出他的罗盘递给,又从包里拿出一柄同样雕刻着阵图的小木剑得意洋洋道:“桃木剑,帅吧?”
“帅个毛!”我接过桃木剑看了一眼,扔给他道:“这东西得开了光才能用。”
汪小飞咧咧嘴,不在意的将桃木剑往腰上一别,继续兜着包裹道:“没事,哥这儿还有好东西呢!”
见他有在宿舍摆街摊的打算,我赶紧制止他道:“别磨蹭了正事要紧,赵小宝的确是沾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住院的。”
汪小飞得意的咧嘴一笑,接着用格外鄙视的语气道:“亏你还是修道之人,我很早就说过了,你竟然连我这点眼力都没有。”
“瞎猫撞上死耗子。”
汪小飞一撇嘴道:“能撞上死耗子,这也是能耐。”
“得!你慢慢折腾死耗子,我可要动手了。”我话刚说完,汪小飞立马住了继续辩论下去的嘴,蹑手蹑脚的跟在我身边,警惕的看着宿舍周围。
忽然,他推了我一下,指着手中的罗盘道:“快看快看,还真有反应了!”
我看了他手中的罗盘一眼,劈手夺了过来,罗盘中央是个小磁针,此时这小磁针正在飞快的转动着。
“别是故障了吧?”话虽这么说,我还是紧紧盯着罗盘上的指针。
指针在旋转了一阵后猛然停止,随后在某个特定的范围内来回摆动着,而所摆动的方向,却是我的那张床。
我示意汪小飞靠边站,端着罗盘慢慢的朝那个位置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磁针忽然大调转,指向了赵小宝的床铺。
我跟着急转身,吸引着磁针的电磁场也跟着急转,嗖得一下冲到宿舍门口,门在汪小飞来之前已经被我贴了符纸,当这个东西碰到门的瞬间符纸噗的一下发出黄色的光芒。
与此同时,宿舍的灯熄灭了,只剩下符纸发出的幽光一闪一闪的。
那个声音又开始在宿舍里响起,语气急速的呼唤着那个假名,这个时候我已经理清了头绪,这一定就是导致赵小宝住院的那个东西,只是在看清之前,我无法确定它到底是鬼物还是别的什么。
灯光熄灭的一刹那,我抓了一把糯米洒在胖子身上,并同时去除护身符任由其悬挂在我胸口。
这两样东西都有辟邪的作用,无论它是什么,我都不会让它附了我们的身。
汪小飞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余浩然你搞定了没,这里边真他。妈的冷。”
我拿着师父给的辟邪镜四周观察了一下,摇头道:“不行,我看不到它在哪里。”
说来也奇怪,虽然七年的时间我和师父没有在从事过捉鬼,但闲暇之余我依然会拿着铜镜照射每一个去道观参拜的人。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会沾染业因的,有的业因为善,有的业因为恶,往往沾染恶因的人身体状况都会较差,如果这恶因是因宿主而起,其身体的周围便会随时跟随者一两只鬼魂。
拜神的唯一好处便是可以驱逐这些恶因,参拜之人一旦进入道观内,那些缠身的鬼魂大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过总有一些例外,我曾亲眼看到一个身上纹满纹身的大汉身后跟了十几只鬼,参拜的时候这些鬼魂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顺利的进入了道观。
只可惜道观内的守护神怎么可能让这些污秽之物进入,那也是我头一次见到神灵摄鬼,完全不似我想象中的那般惊天动地,只是简单的捏个印便让鬼魂无所遁形了。
说实话,我很反感这些生平做坏事,却要依靠神灵保佑他们身家安康的人。我觉得这是一种赤果果的欺骗行为,完全让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条世间定律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但师父总是要反对我的话的,做什么事有什么态度那是别人的事,我们无法干涉,神灵何尝不知道善恶,但他们的职责就是助人。
那是去年的事情,铜镜也是从那一次开始,逐渐的失去了可以通阴阳的效用,变得时灵时不灵。
这事我不敢告诉师傅,师父说凡人是不允许偷窥神灵的,我想也许这就是神灵对我的警告吧。
我叹了口气,将铜镜收起来,捏了两片柳叶覆眼。
我记得师傅说过的每一句话,因为师傅说他的这些话在将来不知道哪一天会帮到我。柳叶覆眼其实就是变相的开阴阳眼,适用于那些非天生阴阳眼的道士。但这东西就像是吃药,一来容易有依赖性,二来每开一次天眼总要折损一点寿命。
世上不可能有免费的午餐的。
我来到晋阳大学才不过一个多月,已经接二连三开阴阳眼,我能感觉到我已经开始依赖这东西。只是我无法随便不借助外力开启阴阳眼,因为师傅千叮万嘱我的阴阳眼反噬太重。
我也问过师父如果不开阴阳眼怎样捉鬼,师父说他们这一代一般都会使用引魂法,就是当初我在王大富家见到的那种,很繁琐,当然也有简单一点儿的,比如以自身精血为引。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师父忽然会变卦,不再让我接触此道。但我偏偏就是要违背他的意愿,我不喜欢别人掌控我的生活。
柳叶覆盖过,黑暗的宿舍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房间内所有的摆设变成了线条,而胖子的线条轮廓是如此的巨大而显眼。
我摸索着想要朝胖子走过去,忽然发现在他肥胖的身躯后,一个白色的虚影静静的浮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后我脑海里有个阴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是没有一个男人的话是可以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