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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曦离开后,文本华猛然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文豪扔了过,他夫人连忙过去抱着他:“不要生气了!”又冲着文豪挥手让他赶紧离开。
郝伯则拉着文豪往外走,文本华脸涨得通红朝文豪大骂:“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说说你这些年给我闯了多少祸?啊?现在好了,事情被捅出来了,你还不如被那鬼趁早抓了,一了百了!自以为豪气云天行侠仗义,真TM跟一个傻子似的!”
文豪不敢顶嘴,跟着郝伯灰溜溜的出了门。他夫人抚着背帮他顺气,文本华情绪稳定下来,对我道:“抱歉,次子不争气,让你受惊了。”
我微笑道:“无妨,无妨。”这事应该让郭晓飞看到,次日便会拟一条新闻出来上头条,搞不好还能因此而大赚一笔。
文本华嗯了一声:“那家中这不详……”
正午摆坛作法,将文本华家中死角全部熏了香念了咒,又帮他请了几张镇宅的符,将文豪的房间暂时封了,答应他三日之后再来开封。
这事就算暂时告一段落,收了余款后给郭晓飞打电话,这货开了新买的摩托车来接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然哥果然好本事……”
我笑呵呵的享受着郭晓飞的马屁,从这儿去学校要经过老城区,路上看到一堆老年人围在一起,中间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听起来像二胡,我想起昨晚听到的小曲儿,好奇心驱使着下,让郭晓飞停下,自个儿凑了过去。
唱曲儿的是个年近七十的干瘦老头,唱的也不知是哪方的小调,使用的乐器不是二胡,是弦子,不过这弦子的声音和昨晚听到的不太像,只是弹的调子,却是大相径庭。
郭晓飞将摩托靠边停下,凑过来问我:“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
我胡乱编了个借口应付,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对,是唱词的问题,昨晚虽然听的不太真切,本那几句词我还是记着的:我本街头卖艺女,奈何遭此无妄罪。心生恨意身无力,只化冤魂把家欺。
这几句唱词,和刚才接头那老头子所使用的调子,有些相像,应该是属于某种民间的小曲儿。
我对这些民间小曲儿并不熟悉,随口问郭晓飞道:“刚刚街头唱的那曲儿,你知不知道是什么?”
郭晓飞放慢速度:“大概知道一点,这是旧时街头卖艺人常用的调儿,调子都差不多,只需要把里边儿填词就行。不过这东西除了上年纪的人会一点,50岁以下的人是不知道的。我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用这种调调自己编词逗我开心。”
五十岁以下?奇怪,按理说文豪接触的一些都是年轻人。现在的人,接触的都是些被西方同化的乐曲,别说是弹这种民间乐器,就是刚才那抑扬顿挫的调儿,能把他们的舌头绕的打结喽。
就算那个死去的女子鬼魂回来寻仇,也断然不可能唱出这种曲儿的。
尤其是那一句我本街头卖艺女,这在古代是属于下九流的,现代人没几个人懂这个,而且现在职业乞丐谁没事儿弹曲,拿个破碗,就能要到钱。
文豪可是标准的富二代,最不缺的就是钱,扒根毛都能砸出一个小康家庭,跟他接触的人哪还需要卖艺呀?
“然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郭晓飞一句话将我的思路打断,再想续接已经找不着头绪。
“随便问问,对了,你消息灵通,郑建军这两天怎么样?”
“你别逗我了,蒋欣是你徒弟,郑思思也跟你那么熟,你问我?”
……(分割线)……
下午的时候想起张曦的邀请,换了身休闲的服饰,打计程车去刑警队找她。
张曦正在办公室里低着头忙碌,我去敲门,她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
我开门进去,张曦抬头看了我一眼,重新埋下头工作。隔了一阵又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我差点忘了,下午要请你吃饭的。”
“没事儿,你忙的话,改天我请你也行。”
张曦关掉电脑,将桌子上散乱的纸张收拾了一下,拿了外套和钥匙边往外走边道:“就今天吧!我有些事想问你。”
两个人出了刑警队的门,张曦从车里拿了钱包,将车又锁上了。
“不用开车吗?”
“不用,拐角处就有一家快餐店。”
我去!去快餐店请我吃饭?
进了这家连店名都没有,直接写着快餐店三个字的快餐店,张曦招呼一声服务员过来:“老样式,两份!”
我还想着这老样式是什么菜,结果就是两荤一素一汤一饭团,看起来还不如晋阳大学的食堂饭菜可口。
我暗自腹诽道:缺钱你就说嘛,哥卡里还存着5万块呢!去哪儿吃不好,非要跑到饭店吃食堂饭。
张曦没有丝毫的淑女形象,拿着筷子往嘴里扒了一阵,忽然无来由的脸红,我以为她噎着了,要去帮她端水。
张曦脸红红的看着我:“那个,不好意思啊,习惯一个人来这儿吃饭了。”
我看着那一朵五颜六色的饭团,咽了下口水道:“你不是要问我一些事吗?”
她忽然又变做了淑女,拿着纸巾在嘴上浮了浮,轻声细语道:“对!是文家的事情,是你让报的案吧?”
我楞楞的点下头:“对啊,要不然呢?”
“这案子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了解到一些详情。文本华在晋阳市,甚至是整个省内,都是知名度很高的人物。这案子发生在他家里,造成的影响太大,必须要小心谨慎的处理。一个搞不好,就有可能在市内掀起一场不小的经济风暴。”
“你是要听我的推测?”事情的始末文家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我所知道的和她所知道的并没有太大出入。
她小口喝了一口汤:“对,我想听听你对这事得看法。”
“你太高看我了。你那边一整队的专业人士,反而过来问我一个外行人?”
“不是,是你和他们的切入点不同。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明白了。”我学了老学究捋着下巴不存在的胡子道:“依我看,这案子怕是和文家的关系不大。”
“怎么说?”
我将餐盘推到一边,在桌子上画了个圆圈:“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事。”
张曦恍然大悟:“有人陷害文家?”她又皱起眉头不解道:“可是这毕竟是两年前发生的事,而且文家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我嘬一下嘴道:“文本华别看人温文儒雅,实则内里却是枭雄一个,这种事情他宁肯背着黑锅隐瞒,也不愿借此来整倒对手,想来心里一定打着一副好算盘。”
张曦好奇道:“那他为什么忽然又把这事抖出来了呢?”
我一笑道:“我都在那儿了,你说呢?”
张曦白了我一眼:“那你说说,我们该从哪儿入手破解这个案子?”
“你去他家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站在院子里的那几个年轻人?那个穿着格子西装,脸白白瘦瘦的短发男子,我建议你从他身上入手。当然啦!我就是随便说说,出了什么问题,可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