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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与何邦维不知道他们的林中木屋被一个不之客现,此刻两人正在二月的寒风里踽踽前行。≥≧
“哈,这边这么冷啊。”虽然天气寒冷,但乔思的口气却丝毫没有抱怨之意。
何邦维背着一个看起来体积夸张的背包走在她身边,观察着这座城市。
“比在林子里好像温度高些。刚才把我们放下来的那个司机是不是弄错位置了?”
两人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找到和人约好的地方,有点怀疑刚才遇到的那个家伙是不是开车带错了地方。
沿着这条来往车辆不算多的路,两人又往前走了一阵,终于确定地点位置大概是错了。
何邦维盯着对面闪烁不定、有些年老失修的Led牌,看到上面的“Влaдиbocтok”,回忆了一番记在脑海中的地图。
半晌,他摇了摇头,不知是地图有问题还是这里改建过,特意记下来的地形对不上号。
“问问别人吧。”他看了眼站在一旁走神的女孩。
“噢,噢,好啊。”乔思正在思考剑法的事情,刚才她忽然有了丝别样的灵感。
女孩的这种状态正是她剑法有所长进的缘由之一,何邦维有点习惯,他瞥了两眼,现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只好伸手去拦车辆。
没一会,一辆车就缓慢靠边停了下来,车窗摇下,露出一个中年俄国人。
“嗨,你们去哪?”他居然脱口而出一句流利的。
何邦维看他这熟稔的架势,有点纳闷:“海参崴海滨酒吧,请问你知道吗?”
中年俄罗人露出笑容,比划了五个指头:“5o块。”随后又补充一句,“华夏币。”
挑了下眉头,何邦维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然后把背包塞进去,又打开了车门,示意乔乔坐到后面。
上了车,中年俄国人和善的问道:“刚来海参崴啊?”
“嗯,你怎么这么流利?”何邦维搭话。
“因为我媳妇儿就是你们国家的啊。”中年俄罗人长的比较粗犷,但提到“媳妇儿”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很是温柔。
“缘分啊。”何邦维搭话技巧比较生疏,这句话说的颇为生硬。
中年俄国人不是很在意,接着聊道:“来这边做工吗?”
摇了摇头,何邦维说道:“来找朋友玩的。”
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呆的乔思,俄国人侧头对何邦维挤挤眼睛:“你们不会是私奔吧?我知道你们国内最喜欢私奔了。”
最喜欢私奔?这哪跟哪啊?
何邦维有点哭笑不得,没话找话道:“不是不是,和朋友约好的。你平时工作就是开车吗?街上我看出租车不多。”
车比较慢,这个季节的路上还随处可见碎冰与雪团,中年俄国人看前面的红灯时间比较长就拉了手刹。
“不,我们这儿没什么出租,平时大家开车就是这样,路上看到谈谈价格就能拉人。”中年俄国人笑着解释,“你在这住一段时间就知道了,都是公交、电车、地铁,私家车比较多,大家习惯了拉路边的人。”
何邦维这才了然,怪不得看他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后座一直沉默的乔思忽然一睁眼睛,笑道:“我明白了!”
“这位美丽的姑娘明白了什么?”俄国人启动车辆,顺口问道。
乔思刚才明白了一处剑法的关隘之处,此刻心里满是欣喜:“明白你说的了。”
明白我说的了?那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啊,俄国人有点纳闷。
海参崴海滨酒吧其实离的并不远,在把两人送到地方然后接过何邦维的钱后,中年俄国人笑着递过去一张名片:“想出门打车,可以打我电话预约。下次请你们喝伏特加。”名片正面是俄文,反面是。
何邦维看着他开车离去,说道:“精明和豪爽混杂在一起,有点奇怪。”
乔思围起厚厚的围巾,笑道:“刚才被宰了吧,有什么奇怪的,工作的精明和交友的豪爽也很正常。”
摇摇头,何邦维不会计较那五十块钱,他看了看面前的酒吧,说道:“走吧。”
一路上的城市街景都有些破旧,满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感觉,此刻到了这个酒吧附近方才有了些灯红酒绿。
两人如同正常游客一样走进酒吧,刚进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正翘相望的男人。
这个男人快步走到何邦维身前,神色激动的喊道:“师父!”
几个月没见,这么激动?
何邦维有点纳闷的说道:“出什么事了?”
看着他平静自然的态度,程安“呃”了一声,“没事,就是看到你高兴。”
何邦维穿的不算太厚,脸上也没有罩着围巾,所以一眼就被自家徒弟给认了出来,他指了指旁边厚装保暖的乔乔说道:“你师娘。”
现在已经确认升级为师娘了?
程安虽然岁数比两人都大,闻言还是笑嘻嘻的对着乔思鞠了一躬,正式的喊道:“师娘。”
乔思皱了皱鼻子,觉得自己有点被喊老了,她斜了一眼羊羊,说道:“走吧,里面说话。这边人多。”
程安早已经在这边开好了包间,此时前面引路,带两人进到了安静许多的房间。
包间桌上摆上了几瓶白酒、两盘水果拼盘,程安指了指说道:“都是国内的酒,这地儿太冷!喝着取暖。”
实际上俄国的这座海参崴城市号称不冻港,温度相对还算高些。
乔思脱掉厚厚的大衣与围巾,又摘了皮帽子,说道:“嗯,是挺冷的。不过屋内挺暖和,和我们的东北一样。”
酒吧里的暖气供应很是充足,室内温度让客人只需要穿上薄薄的一件衣服。
何邦维也把罩在外面的衣服脱掉,然后与乔思一起坐到沙上,望向程安:“情况怎么样了?”
程安知道他这句问话的意思,先前他通过保密邮箱和师傅断断续续的联系,很多消息根本无法传达,只能提些他最关心的事情,如今坐到师傅面前,他自然要详细说来。
他从自己在法国巴黎接到师父的邮件说起,先说了派去保护何邦维家人、朋友的状况,然后提到国术圈的留言与寻觅,最后方才说到警方的动态与燕京方面的局势情况。
何邦维与乔思都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在听。
他们这几个月来与外界基本断绝消息,此刻需要消化吸收一下。
“嗯,谢谢你。”半晌,何邦维词真意切的对程安感谢道。
程安笑笑:“你是我磕头拜过的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何邦维没再多说感谢的话,有些事,他说一次、记在心里就够了。
乔思靠在沙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道:“之前你说你出的召集命令,只响应了两处?”
在给程安的邮件上,何邦维曾要求程安试着整合乔家留在欧洲的财富与力量。
点了点头,程安倒了两杯茶推到师父、师娘面前,严肃道:“是的,我按照邮件给出的联系方式去联系,只有两处,其他六处都没有回应。”
乔家所谓留在欧洲的力量其实就是掌管海外财富的人马,他们容身于留学生和与海外华裔群体里,默默利用财富展自己的力量,这是乔父留下的后路。
乔思沉吟道:“我妈曾经告诉我的一共八处,啧,还剩两处,也还算不错了。最起码没全军覆没。”她心态出奇的好,没有丝毫愤怒。
“之后就让他们继续潜伏了。”程安接着说道。
点头,乔思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何邦维见女孩没有要问的了,摆摆手,过了会又问道:“我、我爸和我妹有说什么吗?”他已经知道了两人都还很安全。
眨眨眼睛,有点不太理解他现在的表情,程安说道:“他们曾经带话给我,让你注意安全。嗯,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何邦维沉默了。
过了会,乔思悄然握住他的左手。
“师父,之前,你之前见过李克修和李长生吗?”程安看两人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忍不住问出了这个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
“李克修?李长生?”何邦维重复一遍这两个名字,迅的想起在燕京的事情,他点头,“见过啊。”
“那结果呢?”程安迫切问道。
“李克修死了。李长生聊了几句。”何邦维表情自然,没有丝毫波澜。
程安的脸色涨红,再也没有比当事人亲自承认来的最刺激的了。
李克修真的是死在师父手中!
“师父,师父,师父,你是怎么和他交手的?大战了三百回合吗?”程安这会犹如一个小孩得到心爱的玩具,语气急促,表情兴奋。
何邦维其实对那场比武没什么印象,他皱眉说道:“没怎么交手。他好像自己吐血死的,很生气的样子。气死了?好像是。”
气死的?
程安愕然,这死法也太出乎意外了吧。
随后他就见师父指了指一旁的一个长条束状说道,“那是他的剑,昆仑剑,挺好用,挺锋利的。”
挺好用?挺锋利?废话啊,那是人门派的镇派宝剑啊!
程安咽了咽口水,凑过去两步,想伸手拔出宝剑,他回头看了看师父、师娘的脸色,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舔舔舌头,用力拔出了昆仑派的镇派之剑。
铮!
他弹了一下剑身,长剑出清脆的声音,“好剑,好剑,真是一把好剑啊。”程安有点爱不释手。
乔思打了个哈欠:“那是我的了。”
“好,好。呃……”程安没反应过来,回头看了女孩一眼,“师娘也会用剑?没看出来啊。”他这句话脱口而出。
乔思促狭笑道:“嗯啊,据你师父说,我现在剑法不错了呢。”
程安回过头继续抚摸长剑,不是很在意的说道:“那行,回头咱试试。”
嘿,还真是看不起我啊,乔思有点小小的恼怒,回头给你好看!
一个刚刚练剑有成的女剑客在心里出呐喊。
“你觉得海参崴怎么样?”何邦维喝了一口茶,忽然决定明天要带乔思去咖啡馆逛逛。
“这座城市,嗯,以前是军港,华人不少,2左右,势力比较繁杂。”程安在收到消息来这里之前就做过功课,一五一十的说道。
“这边可以立足吗?”何邦维又问道。
“呃,立足,按师父你的水准在哪都能立足。”程安说道,“现在只是在于师父你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先从洗白身份开始吧,这是何邦维第一个明确的念头。
“先看看这边的势力怎么样,可不可用,我俩的身份需要换一换。”何邦维与乔思对视了一眼,说道,“然后,我们再去欧洲。”
程安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在哪都行,他最盼望的就是跟着师父身边学会更厉害的功夫——最好是能打败宗师的那种功夫。
“那过两天就研究研究这边有没有切入口吧。”乔思接话。
程安点头:“师父、师娘,我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那走。”三人都无心在这里逗留。
出了酒吧,程安开出一辆奔驰车。
“哪来的?”乔思坐到后座,问了一句。
“二手买的,这边的车都便宜,当地人都习惯买这种。”程安笑了一句,“质量也过得去,不错。”
女孩点了点头。
“师父啊,本地的华人都比较抱团取暖,这里也有几家武馆,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程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何邦维侧头浏览街道风光,说了句:“这里看着不如国内啊。”
“哎,那是。”程安赞同。
一路上程安诉说了一番他到这里了解的风土人情,又情不自禁的谈到国内国术圈内对师父的好奇与百般寻找、还有小师姐挨的那些揍……
“李沫沫啊。”何邦维想起那个倔强的女孩,笑了笑,“被揍的很严重?”
“严重倒也说不上严重,就是挺频繁的。我看他们是想把师父给逼出来。”程安说道。
“噢,这样啊。”
何邦维眼里闪动了一丝异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