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做到……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独自离去的……他明白我所需要的东西，那正是这个幻想乡……若是他真的问起了我是否愿意跟他离开，那么我的回答只有同意，但是那样会让我失去灵魂……”
　　心牵挂在那个人身上，所以会同意他的要求。
　　但是八云紫灵魂上的归宿只有幻想乡……没有其他的地方……也因此，抛弃了幻想乡的她，便没有了值得称道的地方了……
　　“所以……他不会问，而我也会在幻想乡战斗到最后一刻……”
　　“……”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祸她应该到了地府了吧……最后的最后，便让我和那个萝莉阎王来画上休止符吧……”
　　早已做出了觉悟，八云紫站起身来，收束了手中的折扇，然后打开了那把淡紫‘色’的阳伞。
　　“幻想乡的终结必须要有我这个幻想乡的起始来做才好呢……至于他的话……一定会明白的，他所应该做的事情。”
　　蓦然间，一道隙间已然出现在了八云紫身前。
　　“……要去那里么？”
　　“嗯。”
　　伴随着最后一次的相见，八云紫消失在了隙间之中。
　　“……”
　　人去，茶凉……
　　“……是么……”
　　望着自己的手，森近霖之助全力将其握紧，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
　　“诚然……我是依附于那个人而诞生的存在……”
　　“对于他来说，我的存在只是作为他的眼睛，用来观察这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作为他的替代品，我做的已经足够了……”
　　“但是……真正属于我的，应该由我来完成的事情……又有什么呢？”
　　“什么都没有……乃至于朱鹭子和八云紫……她们的死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他……”
　　“整个幻想乡，凭借他来建立，我什么都没做……”
　　“整个幻想乡，为了他而毁灭，与我毫无干连……”
　　“可是……你不该让我拥有你的记忆的……那样美丽的记忆……”
　　“若是可以。我希望就此一直作为一个半妖而活着，哪怕是葬送在了祸灵梦手中……”
　　“不过呢……既然回忆起了那样美丽的事情……我果然还是……无法放下。”
　　“无法放下这个美丽的世外桃源……也无法放下……魔理沙和灵梦……”
　　“所以啊……抱歉了，我的本体，这次……我将作出决定，属于我自己的决定……”
　　“有些事情。也只有我才能做到了。不是么？”
　　“别了，美丽的幻想乡……”
　　默默呼出主神游戏的菜单，森近霖之助稍稍停歇了几秒钟，紧接着便按下了前往下一场游戏的按钮……
　　光华流转间。半人半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
　　…………
　　……
　　地府……
　　“战斗到这一步还不退缩，真是让哀家有点刮目相看呢，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懒洋洋的声音在彼岸响起，宣告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正式的结束。
　　“……”
　　没有应答。因为她已无力作出回答。
　　但是手中的镰刀依然支撑着地面，支撑着那残破的躯体，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再战，那到达了生命极限的彼岸‘花’……最终看向的方向……正是彼岸的对面……也就是地府的方向。
　　接着……轰然倒下。
　　“为了坚守的信念而死去……真好呢。”
　　稍作感慨，祸灵梦那猩红的眼眸投过了彼岸，看向了地府。
　　心中已有预感，那里……将是最后一战。
　　“幻想乡的每个人，都有着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决意……着实是让哀家羡慕不已呢。”
　　单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的祸灵梦。
　　为了守护身边的人而死去的幻想乡的大家……
　　诚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战胜祸灵梦……但是祸灵梦却输给了所有人……
　　输给了每个人所坚守的东西……
　　所需要坚守的事物。她还在寻找……
　　那种应该称之为‘心’的东西……
　　她意识到了，却找不到，也因此才会羡慕着幻想乡的每个人。
　　但是……作为阻挡在她活下去道路上的人，其后果也仅有一种……
　　“来了呢……”
　　感受到了周围的气氛变得愈发严峻，祸灵梦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点点兴趣。
　　“乐园的最高审判长。四季映姬，大结界的守护者，八云紫，魔界的至高领袖。神绮。”
　　这次的战斗将会比之前的任何一战更为惨烈……
　　但是作为挑战神的力量……这样还不够……
　　“……”
　　自彼岸的尽头，小小的身影正手持着悔悟之‘棒’。一步步的向着祸灵梦走来。
　　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仅仅是一步步的行走着。
　　天空之中，一道漆黑的裂痕缓缓地张开，自那之中显‘露’出身影的，正是为幻想乡付出了一切的境界妖怪……
　　最后的最后……则是自天空中飘然落下的身影。
　　六翼的魔神，神绮……
　　“一起出现了呐，是看得起哀家呢……还是你们要守护的东西，就在那之后呢？”
　　没有摆出防御的姿态，因为不需要……即便是眼前的三人，也无法做到抵挡住祸灵梦。
　　“嗯……该怎么说呢……”
　　看上去有些困扰的，神绮开口了。
　　“虽然是我所创造出的生命，但是小爱她在最后呢，教导了我一件事。”
　　本应是被神绮带回魔界的爱丽丝，在最后的最后，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决定……
　　“有些事情，并不是活下来就好，所需要守护的东西一旦破碎，那么活下去的意义也就已经无法找到，所以她才会回到幻想乡……回去跟你战斗。”
　　最后，凭借着过去圣白莲前往幻想乡的路径。爱丽丝返回了幻想乡……在红魔馆的大图书馆中，与帕秋莉一起迎战祸灵梦，猝……
　　“所以呢……虽然我有点笨，不过还是能够做出决断的，为了守护绝对不能被破碎的东西。”
　　“呐……紫。四季。你们也是一样的吧？”
　　这次，将会是真正的终焉……
　　尚且处于这个时空之中的，与幻想乡有所干连的人……已经仅有四位了……
　　而林宇必须活下来……只有他活下来，幻想乡才有重建的可能……
　　所以……这边是最后的战斗……
　　“阿……”
　　沉重的点头过后。三人同时看向了祸灵梦。
　　看起来依然是那般的气定悠闲，完全没将其他人放在眼中……
　　“与之前的战斗相同，按照幻想乡的习俗，以符卡来进行战斗，没有问题吧？”
　　猩红的眼睛透出丝丝的寂寞。祸灵梦向着幻想乡最后的强者们确定着这一战的规则。
　　“嗯。”
　　………………
　　…………
　　……
　　“紫，四季，神绮……”
　　感受到了外面的气息，林宇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眼角……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丝丝水渍。
　　“抱歉了呢……我必须要离开……”
　　他有实力参与战斗，但是那毫无意义。
　　面对压倒‘性’的力量，他的胜机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他还有这卷土重来的资本，那就是二次元……
　　已经有了自主抉择非强行执行任务权利的他，终归有一天能够找到重建幻想乡的方法。
　　哪怕……那要耗费无穷无尽的心力……
　　但是不会变的，从最初一直坚持着的。到现在依然没有遗忘的事情……
　　“心灵的创伤，唯有倾听音乐的时候才会忘却疼痛。于是我的心灵，寄托在了那道翠绿‘色’的舞动于自己那小小的世界中的身影上。身体的疲惫，唯有看到那仅存于幻想中的世界才能稍有放松。所以我的身体，最终的归宿便是那其实并不存在的幻想乡。”
　　“没错呢。这就是我所深爱着的幻想乡，从最初到最后，永远不会逝去的辉煌……”
　　自从离开二次元的世界，已经过去了两千余年……
　　昔日离开之时信心满满的做出了要与MIKU一起回去的约定……
　　但是……事到如今。肩上却又多了一份担子呢……
　　不仅仅是初音未来……下一次返回二次元的时候……
　　还要连带着重建的幻想乡，一并的……带过去！
　　也正是如此。他必须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有希望，活下去……才能完成昔日的誓言。
　　即便是身处绝望，也不曾忘记挣扎，即便是仅有丝丝的光芒，也要努力去抓住。
　　“呐，别了……我所深爱的幻想乡……”
　　“最后，借用一句歌词吧……天下本无不散宴，却不悔付此华年。”
　　缓缓的呼出了主神游戏的菜单……静静的点下的按键，正是前往下一场游戏……
　　………………
　　…………
　　……
　　“人形朱婉苍魄”
　　伴随着战斗的开始，祸灵梦开启了第一张符卡。
　　从天空中降下的红与蓝的人偶，宣告了这场战斗的开始。
　　有着人形的参与战斗，这场战斗双方的人数，已然持平。
　　这是祸灵梦第二次使用这张符卡，而第一次……则是面对魅魔和风见幽香的时候。
　　而那场战斗，还有伊吹萃香和八意永琳的参与……
　　但是败了，败的很快……
　　并非同一层次的战斗，若非是心中有着坚定地信念，怕是连一瞬间都无法支撑下来吧……
　　那已经无法称之为弹幕规则了……
　　弹幕规则是尽可能的对弱小的一方做出弥补，让弱小的妖怪也有战胜强者的可能。
　　诚然，祸灵梦所遵循的依然是弹幕规则……
　　但是弥补的力度是有限的，祸灵梦的力量……终归是太强了一些。
　　即便是有着弹幕规则的弥补，祸灵梦胜利的可能‘性’，也是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的……
　　不，也许直接当做百分之百更好一些吧……
　　被绝望所笼罩的战斗……已然展开。
　　………………
　　…………
　　……
　　“第十一场主神任务……已经开始了。”
　　那是一家小小的面包店……
　　存在于二次元世界中的一家小小的面包店。
　　“嗯……”
　　躺在‘床’上的古河渚面‘色’有点苍白。
　　虽然在这个世界中已经不存在死亡这样的事情了，但是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古河渚在生下汐之后还是病倒了。
　　一年的时间……基本没有离开过家中，若是去除了The－seed赋予的复活之力，怕是她在生下汐的时候就要死去了吧……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纵然有着悲剧。却绝对没有生离死别……
　　“父亲他，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在渚身边静静守候着的，正是结衣。
　　过去，在汐身边观看着林宇在综漫学院中的旅程，她早已明白了渚对于林宇的重要‘性’。
　　同样的。更是一直期待着汐的再次降临。
　　“那时候。就能转告他了吧……那时候汐告诉我的话……”
　　“能够哭泣的地方，只有父亲的怀里和厕所中……呐，结衣姐，如果父亲大人回来之后。我已经不在这里了的话，那么，请帮忙传达给父亲大人，汐不想从厕所里独自一人哭泣，所以……等到汐出生的时候。请让汐在父亲大人怀里，哭个够……”
　　汐已经出生了，但是自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从未有过哭泣……
　　是在等待着么？等待着自己父亲那温柔的怀抱？
　　也许是的吧……
　　………………
　　…………
　　……
　　“真是没想到呢……还能有我出场的机会。”
　　许是自嘲吧……远坂凛正独自在家中感慨着。
　　就在刚刚，主神游戏的邀请已经发了过来，也成功确认了林宇下一场任务的信息。
　　“主神任务提示：主神游戏编号213的玩家林宇已经进入了第十一场游戏：第五次圣杯战争之中，作为原作剧情人物，请选择是否参战。”
　　转眼间，已经跟林宇分开了五年了。往昔那丝微微的情愫，也已经沉积在了心中的最深处，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记起来了……
　　但是她却无法按下否的按键……
　　若是没有林宇，往昔的她又会发生什么呢？
　　她很清楚……
　　樱也好，母亲也好。都不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么……哪怕只是为了报恩的话，也要尽可能的……去帮助他吧……
　　他给予自己的东西，远远不是一条命所能媲美的……
　　“阿拉~大龄处.‘女’~来开‘门’咯~”
　　正当远坂凛回忆着往昔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稚嫩的声音。
　　“伊利亚！”
　　听到那个声音。远坂凛不由得火冒三丈。
　　最忌讳的词汇好像被人不小心就说出来了呢。
　　“比我大一岁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
　　虽然很想这么反驳回去，但是对方的体型比起五年前有变化么？
　　嗯……也许身高上提升了两厘米？
　　总之‘胸’围肯定没变。
　　“生气了呢~”
　　完全不需要远坂凛去开‘门’。伊利亚已经自己进来了。
　　“会起皱纹的哦。”
　　伊利亚故意用讲鬼故事那种恐怖的声音来讲了一个对自己毫无威胁的笑话。
　　“皱纹你个大头鬼！”
　　远坂凛狠狠的捏住伊利亚的脸，然后向两边用力的拉扯着。
　　“唔沽……”
　　……
　　“说吧，忽然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
　　结束了对伊利亚的蹂躏，远坂凛消了气的问道。
　　“唔……好痛呢……”
　　一边‘揉’着自己的脸，伊利亚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其实呢……我也不知道这次我来究竟应该算是做什么的。”
　　似乎是觉得没有那么痛了，伊利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虽然跟没说一样。
　　“……你在耍我么？”
　　远坂凛的眉头微微跳动了下。
　　“不……该怎么说呢，因为还不知道你的决定，所以我不清楚我这次应该是来告别的还是来决定同行伙伴的。”
　　有些犹豫的，伊利亚解释道。
　　“嗯？”
　　“就是说呢……我决定要离开，去帮他。”
　　“……”
　　结果，比任何人对于父母都更为依赖的伊利亚反而先自己一步做出了决定么？
　　“毕竟啊……伊利亚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在父母的庇荫之下了呢……也该是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很甜很甜的笑容……
　　但是……比起昔日，她已经长大了……
　　“是么……”
　　结果，停留在原地的，反而是远坂凛自己么？
　　“呐，伊利亚……这次，我也会去。”
　　早应做出的决定，终于在这一刻真正的确认了下来。
　　………………
　　…………
　　……
　　“莫德雷德，今年的粮食收成统计完毕了么？”
　　圣德城内，阿尔托莉雅正在向跟随在身后的莫德雷德提问着。
　　“回禀吾王，今年的粮食收成比起去年来尚且好了三成，依然是大丰收。”
　　五年的时间，莫德雷德亲眼见证了王的改变，那个不懂得人心的王者，在五年前似乎已经发生过了微妙的变化……
　　虽然与过去在不列颠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但是作为王身边最近的骑士，莫德雷德很清楚王变化的东西……
　　那就是王的心，那颗希望守护的心。
　　过去的王，将人民作为自己所守护的对象，为其挥动着手中的剑……
　　那时的她，真正的将子民当做了所守护的对象而全力战斗着……可惜的是，她不懂人心。
　　不懂人心的王，最终死在了莫德雷德，这个由魔‘女’摩根凭借阿尔托莉雅与自己的细胞所制造而出的孩子手中。
　　但是现在的王，已经有了作为一个人的感情……懂得了人心的他，已经不会被人民所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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