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自由自在

我心里乱糟糟的，事情并没有叶晨说的那么简单。
长久以来，因为林夏的关系，我一直刻意压制着对张冷秋的感情。
我知道自己在乎她，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段感情。
我以为时间一长，事情自然会有个结果，没想到上天现在就逼我做一个决定。
怪不得张冷秋每次见到我都那么生气，她一定希望我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这样她的心才才能真正定下来。
我真是糊涂，没想到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她久拖未决，其实一直都是在给我机会。
这时候，蜀山派的信号忽然在夜空亮起。叶晨宽慰了我一声，抱拳起身后，很快就赶了回去。
四面一片安静，只剩下了我和张冷秋。
她的香肩突然颤抖了起来，我的腿上一阵的湿热，上面显然是被她的泪水浸湿。
我轻抚着她的脑袋，叹气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她抽泣了两下，眼圈红红的看着我，情绪激动道，“是，我没有喝醉。刚才叶晨说的你都听见了，你开心了吧，我父亲把我一嫁，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去和你的林夏过一辈子吧！”
我一把拉住她，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
她泪眼朦胧的哭了出来，无助道，“我告诉你有用吗？你会放下林夏娶我吗？你能说服我的父亲吗？你能说服天师教的老头子吗？”
我看着她一阵阵的心疼，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道，“张冷秋，你听着。我喜欢你，我从来都喜欢你。这个世上只有我能娶你，谁要是想拆散我们，谁就是我牛清扬的敌人。”
她抹了抹鼻子。嘟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没有一点的犹豫。
我现在已经很肯定心里的想法，虽然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夏，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没有张冷秋。
她抽泣了两下，开心地笑了出来，一把抱在我的怀里。咬牙道，“有你这句话就行了。你放心，我张冷秋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蜀山派极力促成这桩婚事，不过是想让我们天师教站在他们的一边。这些老东西，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我搂着她坐下后，好奇问道，“蜀山派到底想做什么？他们拉拢你们天师教干什么？”
张冷秋愤愤道，“他们还不是想一统修道界，好把所有资源全部集中在他们的手上！现在修道界三家分立，一个蜀山派。一个茅山派，一个昆仑派。这次华山论剑，说到底就是和这三家势力的争斗。”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气愤道，“怪不得安倍晋武妄言要一统中原道门，各门各派确实是一盘散沙。他们不把心思用在修道成仙上，反倒是天天做着没意义的争斗。真是可悲之极。”
张冷秋叹气道，“要是老家伙们也这么想就好了，他们怕是对成仙得道绝望了，所以才会被权利欲控制。牛大哥，要不咱们私奔吧，躲到海外去。那里没有争斗。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修炼。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把林夏也带上。我已经想通了，不会吃醋的。”
我轻笑道，“你喊我什么？”
她红了下脸，抿嘴道，“林夏喊你牛大哥，我也喊你牛大哥。不然。你根本不拿我当女人看！”
我笑了笑，看着她一脸温柔的样子，还真有点不适应。以前她总是傻蛋、笨蛋的叫着，现在一下变成牛大哥了。
她的建议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想带着徒弟全部回全真教祖地，一心一意修仙求道，再也不理红尘之事。
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里会有那么自由和洒脱。
师傅临走前专门有过交代，让我守好殡仪馆。我不能辜负他的重托，在殡仪馆的秘密没有揭开之前，我还是得老老实实的守在那里。
她见我半天不吭气，一下就变成原来的脾气，着急道，“臭傻蛋，你到底在考虑什么呢？现在不走的话，以后蜀山派逼婚，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
我看着她鼓励道，“你放心吧，到关键时候，我自有法子对付蜀山派。我要光明正大的娶你，要是和你私奔了，你父亲还不恨死我了！”
她拍了拍脑袋，撅嘴道，“差点忘了，咱们走了，我父亲就难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活的自由自在，不要被这些条条框框约束？”
“自由自在！”
我的脑子里突然一震，仿佛一根皮筋被拉断一样，不断重复着她说的话。
良久之后，我的身上似是挣脱了枷锁，一时大笑道，“你说的对，自由自在。我们以前就是想得太多了，才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既然老头子不肯改变，那我们就杀光他们，还这个世界一片安宁。”
张冷秋打了个哆嗦，惊吓道，“傻蛋，你没事吧？”
我大笑一声，心中畅快无比道，“没事，我好好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我以前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本性，对这个世界也太过于忍耐。今天听你一言，我终于悟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如果我们不主动消灭他们，就会反过来被他们消灭。去他娘的阿牛，我就是我。全真教掌教，牛清扬！”
最后一句，我几乎是长啸着大喝出来。
在这一刻，我倒是希望跳出几个仇家，这样我就能把全身的力气发泄出去。
轩辕剑“嗡”的一声，顿时从纳戒里冲出，在夜空中发出百丈金光。
我恢复了自己的原貌，举剑便大笑道，“全真教掌教牛清扬在此，要报仇的尽管来找我！”
张冷秋傻愣愣的看了我半天，一下也恢复本来的面貌，咯咯大笑道，“天师教张冷秋在此，要报仇的尽管前来！”
我俩就跟傻子一样，痛快地大笑，喊声顿时传遍整个华山派的峰顶。
“昆仑派弟子杨路长请教，明天擂台上一较高下！”
“蜀山派弟子林峰请教，明天取你狗命！”
“茅山派弟子叶美景请教，明天让你尸骨无存！”
“武当派弟子赵志远请教，明天不死不休！”
“……”
在短暂的平静过后，很快就从各个地方传来了杀气腾腾的回声。全都是用精神力隔空传音，一个个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
广场上不管是正派弟子，还是左道弟子，纷纷起身观望，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神海里的那股嗜血的渴望爆发了，再也不受我的控制。不过我并不去克制它，反而很享受现在的感觉。自由自在，谁能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