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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没有跟随大家一同等在门前接江樱回来这一点,偏厅中的宋春风与梁文青,面对江樱之时,是这样解释的——
梁文青:“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宋春风:“阿樱,我,我没脸见你……”
江樱一头雾水地看着二人。
一个低头拿手指绞着帕子,满脸羞涩。
一个则是满面复杂地看着她,一脸的羞愧与无从开口。
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
最令江樱瞠目结舌的是……这俩人是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的。
宋春风在左,梁文青在右,二人挨的紧紧的,中间隔着的距离估计连一只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这若换作往常,宋春风不还得像被马蜂蜇了一般的弹跳开?
“你们……在一起了?”江樱满脸惊异,试探地问道。
“嗯。”梁文青点点头,趁着宋春风不注意,对着江樱投去了一个‘终于熬到头了’的松气表情。
宋春风没有吭声,但显然是默认了。
看这情况,怎么好似还有些内情?
江樱除了为梁文青感到开心之外,内心还存了一份好奇。
比方说……宋春风方才那句他没脸见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地在一起了,按理来说是好事一桩,他有什么没脸的?
江樱正思忖着要不要问上两句之时,却听宋春风说道:“我,我去孔先生和梁叔那里看一看。”
“去吧。”梁文青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不出的亲昵。
宋春风又看了江樱一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偏厅。
“……这还不到半年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宋春风一走,江樱便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看向梁文青问道。
梁文青拉着她坐下来,眼中夹着笑意,面上挂着感慨,说道:“这事说来也是上天成全……那日春风心情不好,我陪着他吃了两杯酒。结果一不小心他喝醉了!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本打算趁着他糊涂,将他给办了来着——”
江樱圆目一瞪,问道:“你真这么干了?”
“没有!”梁文青又接着说道:“我当时是那样想过来着。但转念细思一番,又觉得趁人之危太不厚道,就算真的勉强在一起了,只怕他日后心中待我也会有隔阂。所以我就弃了这个心思——但我们喝着喝着,都喝晕了。后来……后来一早醒来,我便躺在他的牀上了!”
江樱一脸怀疑地看着她。
“真的,你别不信我啊!”梁文青解释道:“我起初也以为是我喝多了,兽/性大发强迫了春风。可没想到他隐约记得,他自己承认了是他趁人之危……起初还要以死谢罪呢,闹了好长一段时间!你若不信。只管去问他!”
江樱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你说这是不是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梁文青“哈哈”笑了两声。也不顾江樱复杂的目光,满脸幸福地说道:“你别瞧他方才在你面前别别扭扭的,之所以答应娶我,最开始也只是想要负责任。但自打从换了这种关系相处以来,其实他现如今待我可真的不比从前了,我能感觉的到的……”
江樱听罢,又犯了一会儿怔。
反应过来之后,便只有笑着喟叹了一阵。
她早便觉得这二人的性子是极合适的,只是奈何春风先入为主的观念摆在心里,一直不肯试着去真的了解梁文青。
虽然此番有犯错的前提在先,是不得不负这个责任,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却也给二人之间提供了一个彼此了解的契机——
“这个法子不错吧?你若是需要,可以借鉴借鉴。”梁文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对江樱说道。
江樱咳了两声,婉拒道:“这个倒不必了……”
“怎么?”梁文青拉住她一只手臂,问道:“你也成了?上回信里你说跟他去了筠州,算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江樱也不瞒她。
只道:“算是成了。”
梁文青一拍大腿,一脸振奋地问道:“什么时候成亲?”
“啊……这个还不确定。”
梁文青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倏地一变,看着江樱,问道:“那件事情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情?”江樱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梁文青见状眉头紧紧皱起,道:“就是晋家和——”
“樱姐儿,文青!”
庄氏洪亮的声音忽然自外面传来,打断了梁文青的话。
江樱转头望去,果见是身上系着围裙的庄氏过来喊人了。
“晚饭摆在前厅,就要上菜了,就差你俩了——有什么悄悄话吃完饭再说!”庄氏站在偏厅门前,笑着招手,门厅前悬着的灯笼散发着暖暖的柔光,打在她的身上,将她面上的笑容显得格外温暖慈爱。
江樱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起身朝着庄氏走了过去。
梁文青见状,只得暂时按下话头,跟着江樱一同去往前厅。
而让她意外的是,整顿饭吃下来都是和乐融融的景象,各人只说开心的事情,包括孔先生在内,竟是无人说起此事。
罢了,既然都不说,那她也还是暂时别说了吧?
“阿蓉,阿蓉——”
与宋春月紧挨着坐在一起的江樱饱的差不多了,便将交给了云璃照看的孩子接了过来,抱在怀中逗弄着,笑着喊她的乳名。
三四个月大的小孩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头一回被江樱抱,却也没有哭闹,很是乖巧的模样。
云璃恐江樱力气不够使一般,站在一侧顾看着,偶尔笑着弯下身去。拿帕子替‘阿蓉’擦一擦嘴角的口水。
“这孩子真乖,方才奴婢抱着,竟也一闹也没闹呢。”云璃笑着说道。
庄氏:“这副性子倒是随了敬平,跟春月小时候那闹腾的样子可真不大像。”
宋春月笑着,也不反驳。
倒是周敬平说了句:“母亲在世时常说,我小时候也算不得安分,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顽劣——阿蓉更像春月一些。不认生。”
“什么不认生。就是脸皮厚呗。”宋春风插了一句。
“去你的!”宋春月丢了一记白眼过去,不悦道:“吃饭也堵不上你那张臭嘴!”
“呵呵!”方大与方二亮出了招牌傻笑来。
梁文青也在一旁跟着笑起来。
江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只觉得分外温馨。
分明是与从前无异。怎么今日格外感性?
不知是离家太久,还是因为自己日日渐差的身体,仿佛在无时无刻的提醒她,该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饭后。孔弗与江樱单独说了会儿话。
唠家常为次,重点还是教育了她一番。不要一味地为了追求瘦而不顾身体健康。
这本是江樱随口丢出来的一个幌子,是为了不想让众人担心她的身体,可哪里料到,竟是换来了孔弗这样的一顿说教。
但自己撒的谎。哭着也要圆完。
在得了孙女多番保证接下来的日子里会将重心放到养秋膘上头,孔老爷子严肃的面庞总算松缓了一些。
末了却还不忘交待了一直守在江樱身旁的云璃一番。
从一些日常的小细节上,到饮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也一并说给了云璃听。
云璃一一应下来,表示自己一定会照顾并监督好江樱的饮食起居。
她眼下只觉得面前的老人气度儒雅不凡。言谈举止都透着一股不俗之气,待自家姑娘又关心入微,故而满心尊敬,却不知若是得知了孔弗的真正身份,还能不能这么淡定的对待了。
祖孙二人又说了些话,江樱已是在强撑着精神。
好在孔弗见时辰已晚,主动提出了要回去,交待江樱好生谢谢之后,并说定明日再来看她。
江樱笑着应下来,直将人送上了马车,才肯回去。
宋春月夫妻二人因孩子睡得早,刚吃完饭便回去了——虽是与闺蜜久别重逢,但毕竟就住在同一条胡同里,来往十分方便。有什么话要说,日后多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晚。
而宋春风不知是药行里出了什么急事,也是刚用罢饭就不见了人影。
此时梁平和庄氏已将厅内与厨房都收拾了干净,云璃本想带着小红去帮忙,却是晚了一步,只想着明日一早起早些,把早饭的活计给包揽下来。
今晚她留意了一番,这家宅院格外宽敞,家具摆设等也不俗,当家的梁老爷还是个读书人,比她之前在筠州的那户主人家看起来更富庶些,可主子们却个个不是娇气的人,想来是没有被人伺候的习惯。
可她既然来了,便没有吃白食的道理。
“之前的在家里做事的那个丫头呢?”江樱忽然想起了早前那个请来打扫的丫鬟,叫什么名字却是记不清了。
近来她的记性,似乎也比不得从前了。
“前些日子嫁人了,本就是活契,近来正打算再找一个呢。”庄氏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方才在厨房里梁平与她说了些什么。
“她之前的活儿便让奴婢来做吧!”云璃忙地自荐。
“你既是樱姐儿带回来的,就呆在她房里好了,其它的不用你来做。”庄氏道:“粗使的丫鬟还是得找一个的。”
云璃还欲再说,但见江樱点了头,便也就顺从地应了下来,继而又道:“时辰不早了,那奴婢先去给姑娘备洗澡水吧?”
“去吧,厨房水缸里的水是刚打满的,水井就在厨房后头。”庄氏匆匆交待了一句,便转头对江樱说道:“樱姐儿,奶娘想跟你说件事。”
江樱一早便看出她有心事,且直觉告诉她,是与之前梁文青不曾说完的那件事情有关。
她饭后问过梁文青,梁文青却一改脸色,称什么也不知道,倒弄的她一头雾水。
而庄氏显然是有要同她长谈一场的打算,故而将人直接带回了房中。
梁平也在。
见二人过来,他本要借口去书房,却被庄氏出声拦了下来,道:“得了,你也别在这儿演戏了,我一个人说不清,你方才交待给我的我也忘的差不多了……你且就留下来吧。”
梁平面露尴尬之色,与江樱对视一刻,满面无奈地笑道:“也好。”
而得见此状的江樱,心中的疑虑不由越来越深。
“奶娘,梁叔。究竟是出什么事情了?”
庄氏显然是对自己的表达能力不信任,故而只沉下了一张脸,揽下了叹气的角色,而将开口说明的任务留给了梁平。
“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今日我与孔先生也商谈了一番,决定还是让你知道为好,好歹有个心理准备。”梁平说道:“但你听了也别着急慌张,事情还并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江樱越听越糊涂,只得道:“我知道了,您还是快告诉我吧。”
“此事要从十余日前说起。”梁平皱着眉头道:“那时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晋家要与孔家结亲了——”
江樱一愣。
“之前你离京前那段日子,晋家日日往清波馆送礼一事,本就闹的人尽皆知,已有不少人在暗下揣测你与晋家长公子之事了……而现下又出了这种传言,外人如何作想,已无需多行猜测了。”梁平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江樱将此事说白,故而言辞间直白明了。
“好端端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传言?可是晋家闹出来的?”江樱觉得简直了,她人都不在京中,竟也难逃被晋家‘强行捆绑消费’的命运!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她眼前便浮现了晋家二夫人谢氏的脸庞。
晋家对她的企图她早已心知肚明,谢氏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手段,她也一一看在眼中。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堂堂百年世家,竟然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而凭空捏造流言,妄图用舆论来强行将她拖下水去!
这不是坑人吗?
“可不就是晋家!真是不要脸!”庄氏咬着牙骂道。
“难不成我真会因为这区区几句流言,就嫁给晋觅不成?”一想到晋觅那张脸,江樱胃里便一阵泛呕,皱了眉道:“晋家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她又不是那些士族出身的贵小姐,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
当初她也曾因行商而被人诟病过,可那又如何,最后她还不是好端端的活到现在?
江樱忽然有些病态的想:晋家此举到底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还是低估了她的脸皮?
可紧接着,便听梁平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可麻烦的是,这并不只是传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