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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清脆的门铃声缓缓传进赵戈的耳朵里。
走出内屋，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始终像是带着一点淡淡的微笑，可仔细一看他却并未微笑。
这是一个人的气质所带来的改变，一个自信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别人以自信的感觉，一个善良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他在微笑。
“你在干嘛啊？半天不开门。”门还未完全打开，动听的女声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抱歉，刚在看书。”赵戈致以歉意的微笑。
“算啦，反正你总是这样。”不等赵戈招呼，林灵就走进屋里，找出拖鞋换上。一切都对她来说都仿佛如自己家一般熟悉。
“吃过晚饭了吗？”赵戈也不介意林灵的举动，顺手关上了门。
沉默片刻，林灵说：“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要为我亲自下厨？”
“得了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厨艺？如果真没吃，那我就请你去外面吃大餐。”
“那还是算了，我吃过了。”林灵瘪嘴，“外面的吃腻了，虽然你的厨艺不好，但不代表没人喜欢吃啊！”
赵戈走上前去在林灵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了：“好了，别闹了。东西呢？”
“真是没趣。”林灵吐吐舌头，然后将放在身后的袋子拿出来递给赵戈：“喏！不过这些资料目前都是从大英博物馆管所查到的，可能与真实情况有所偏差。有些真实情况过不了审核就只能做出修改。”
“没关系，大体的情况对上就行。”赵戈伸手接过袋子，“那么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咯！”
“你到底欠了我多少人情了？”林灵笑道，“你还得清吗？”
“还不清就肉偿咯！”
林灵笑着在赵戈伸手打了一下：“算了，指望你能还我什么人情简直是做梦。”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能忍受这种无聊的生活呢？不玩游戏、不社交、也不和朋友聚餐，除了上课之外就不出家门了。”
林灵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开始剥：“你又不是那些十多二十多岁的孩子了，你说他们是被游戏和网络害了而变成宅男我还能理解，可你好歹也80后啊？而且你对游戏和网络不敢兴趣。”
“怎么就会变成宅男了呢？”
“80后不能宅在家里吗？你这是歧视啊。”赵戈笑了笑在林灵身旁坐下。
“可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喜欢宅在家里？我听赵叔叔说你也就最近几年才变成这样的。”
“好吧，那我告诉你吧。”赵戈耸耸肩，“不是我不喜欢社交、聚餐、游戏这些东西，它们对每个人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只是我觉得它们存在的意义不明而已。”
“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明白？”林灵皱眉。
“好吧。你平时和朋友们在一起都是干嘛？”
“吃饭、逛街、看电影，还能有啥？”
“那你们平时聊的都是啥？”
“化妆品、包包、旅游之类的。”
“嗯，所以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这些活动所表达的意义都太过繁琐重复了，没有实质的价值，反复强调一个众人所知的价值让我感到有些反感。”
“不懂……”林灵摇头，“不要拿你学术的那套来忽悠我好不好？说点大众都能听懂的。”
“好吧。那么我所总结的就是这一切活动的意义只有六个字：我很闲，我有钱。”
林灵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算了，不要想了。”赵戈敲了敲林灵的脑袋，“今天给你个大开眼界的机会，让你瞧瞧我的小金库怎么样？”
“真的？”林灵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准别人进去吗？”
“自己苦心准备多年的成果即将完成，这份喜悦总得找个人一起分享吧？走吧，跟我来。”
赵戈带着林灵来到地下室，眼前是一道无缝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图案，也没有钥匙孔和把手。赵戈伸手按在门后，暗淡的荧光在门上亮起，五秒之后门上显示认证已完成。
“不是吧？你还搞了生物认证系统？”门打开了，林灵跟随赵戈走进房间。入目满是直达房顶的书架以及分类整理好的书籍，狭小的间隙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身。
“你哪里来的钱弄这个金库？”
“我把公司的股份卖掉了。”
林灵惊讶得张开了嘴，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行啊！赵叔叔留给你的股份你居然就这样随手卖掉了。哎，真是可惜了。这里的书全部加起来还不如这个金库本身值钱呢！”
“话不能这么说，这里可搜集了从英国工业革命开始现在的全球工业化进程发展史。其意义已经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
“嗯，可这有什么用？”林灵耸肩，“你关心这干嘛？你好歹关心下你自己吧！再过两年就满四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有想过世界毁灭没有？”
“没有。”林灵肯定地说，“你提这干嘛？”
“如果两极的冰川真的全部融化，世界被海洋淹没。那么这座金库可就成了后世人们的宝藏了啊！”
林灵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赵戈笑了笑，“总之我只是想保留这么一份实质的东西而已。”
“这里面的书你全部都看过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很多看不懂就是了。”
“那你这个战争发展史也想留给后人吗？”林灵看着眼前的分类标签有些不解，有必要专门留一个书架来放关于战争的事吗？
“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赵戈走到林灵身旁，“因为我讨厌战争，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我希望自己能够记住战争的残酷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后世的人也能记住战争的残酷性。”
赵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那种常有的善意的微笑，书架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半边脸庞，仿佛置身天堂与地狱之间。
“哦……”林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赵戈，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所以。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赵戈仿佛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以微笑面对林灵。
“哦，没事。”林灵愣了愣，“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改天再过来玩。”
之后赵戈和林灵便走出了地下室。赵戈虽然提出了送林灵回家，但她拒绝了，关上门之后赵戈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可他在战争面前的确无法控制自己。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赵戈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他忽然看到了身旁的包包，这不是林灵的吗？一定是给忘记了，赵戈无奈一笑提起包包走了出去。
林灵刚走没多久，自己应该能追上她。在刚出小区不远就看到了林灵，此时她正在过马路。
“林灵！”赵戈大喊着追了上去，可此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远方射来的黄色灯光像是晨曦的阳光刺破了黑暗的大地，赵戈的身体完全被光芒所笼罩。
走出内屋，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始终像是带着一点淡淡的微笑，可仔细一看他却并未微笑。
这是一个人的气质所带来的改变，一个自信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别人以自信的感觉，一个善良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觉得他在微笑。
“你在干嘛啊？半天不开门。”门还未完全打开，动听的女声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抱歉，刚在看书。”赵戈致以歉意的微笑。
“算啦，反正你总是这样。”不等赵戈招呼，林灵就走进屋里，找出拖鞋换上。一切都对她来说都仿佛如自己家一般熟悉。
“吃过晚饭了吗？”赵戈也不介意林灵的举动，顺手关上了门。
沉默片刻，林灵说：“如果我说没有，你是不是要为我亲自下厨？”
“得了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厨艺？如果真没吃，那我就请你去外面吃大餐。”
“那还是算了，我吃过了。”林灵瘪嘴，“外面的吃腻了，虽然你的厨艺不好，但不代表没人喜欢吃啊！”
赵戈走上前去在林灵头上轻轻敲了两下了：“好了，别闹了。东西呢？”
“真是没趣。”林灵吐吐舌头，然后将放在身后的袋子拿出来递给赵戈：“喏！不过这些资料目前都是从大英博物馆管所查到的，可能与真实情况有所偏差。有些真实情况过不了审核就只能做出修改。”
“没关系，大体的情况对上就行。”赵戈伸手接过袋子，“那么这次又欠你一个人情咯！”
“你到底欠了我多少人情了？”林灵笑道，“你还得清吗？”
“还不清就肉偿咯！”
林灵笑着在赵戈伸手打了一下：“算了，指望你能还我什么人情简直是做梦。”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能忍受这种无聊的生活呢？不玩游戏、不社交、也不和朋友聚餐，除了上课之外就不出家门了。”
林灵拿起茶几上的橘子开始剥：“你又不是那些十多二十多岁的孩子了，你说他们是被游戏和网络害了而变成宅男我还能理解，可你好歹也80后啊？而且你对游戏和网络不敢兴趣。”
“怎么就会变成宅男了呢？”
“80后不能宅在家里吗？你这是歧视啊。”赵戈笑了笑在林灵身旁坐下。
“可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喜欢宅在家里？我听赵叔叔说你也就最近几年才变成这样的。”
“好吧，那我告诉你吧。”赵戈耸耸肩，“不是我不喜欢社交、聚餐、游戏这些东西，它们对每个人都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只是我觉得它们存在的意义不明而已。”
“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明白？”林灵皱眉。
“好吧。你平时和朋友们在一起都是干嘛？”
“吃饭、逛街、看电影，还能有啥？”
“那你们平时聊的都是啥？”
“化妆品、包包、旅游之类的。”
“嗯，所以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这些活动所表达的意义都太过繁琐重复了，没有实质的价值，反复强调一个众人所知的价值让我感到有些反感。”
“不懂……”林灵摇头，“不要拿你学术的那套来忽悠我好不好？说点大众都能听懂的。”
“好吧。那么我所总结的就是这一切活动的意义只有六个字：我很闲，我有钱。”
林灵沉思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算了，不要想了。”赵戈敲了敲林灵的脑袋，“今天给你个大开眼界的机会，让你瞧瞧我的小金库怎么样？”
“真的？”林灵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准别人进去吗？”
“自己苦心准备多年的成果即将完成，这份喜悦总得找个人一起分享吧？走吧，跟我来。”
赵戈带着林灵来到地下室，眼前是一道无缝的金属门，门上没有任何图案，也没有钥匙孔和把手。赵戈伸手按在门后，暗淡的荧光在门上亮起，五秒之后门上显示认证已完成。
“不是吧？你还搞了生物认证系统？”门打开了，林灵跟随赵戈走进房间。入目满是直达房顶的书架以及分类整理好的书籍，狭小的间隙只能容得下一个人身。
“你哪里来的钱弄这个金库？”
“我把公司的股份卖掉了。”
林灵惊讶得张开了嘴，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行啊！赵叔叔留给你的股份你居然就这样随手卖掉了。哎，真是可惜了。这里的书全部加起来还不如这个金库本身值钱呢！”
“话不能这么说，这里可搜集了从英国工业革命开始现在的全球工业化进程发展史。其意义已经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了。”
“嗯，可这有什么用？”林灵耸肩，“你关心这干嘛？你好歹关心下你自己吧！再过两年就满四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你有想过世界毁灭没有？”
“没有。”林灵肯定地说，“你提这干嘛？”
“如果两极的冰川真的全部融化，世界被海洋淹没。那么这座金库可就成了后世人们的宝藏了啊！”
林灵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好了，开个玩笑而已。”赵戈笑了笑，“总之我只是想保留这么一份实质的东西而已。”
“这里面的书你全部都看过了吗？”
“差不多吧，不过很多看不懂就是了。”
“那你这个战争发展史也想留给后人吗？”林灵看着眼前的分类标签有些不解，有必要专门留一个书架来放关于战争的事吗？
“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赵戈走到林灵身旁，“因为我讨厌战争，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我希望自己能够记住战争的残酷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后世的人也能记住战争的残酷性。”
赵戈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那种常有的善意的微笑，书架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半边脸庞，仿佛置身天堂与地狱之间。
“哦……”林灵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样子的赵戈，一时间她有些不知道所以。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赵戈仿佛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此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以微笑面对林灵。
“哦，没事。”林灵愣了愣，“要不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改天再过来玩。”
之后赵戈和林灵便走出了地下室。赵戈虽然提出了送林灵回家，但她拒绝了，关上门之后赵戈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可他在战争面前的确无法控制自己。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赵戈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他忽然看到了身旁的包包，这不是林灵的吗？一定是给忘记了，赵戈无奈一笑提起包包走了出去。
林灵刚走没多久，自己应该能追上她。在刚出小区不远就看到了林灵，此时她正在过马路。
“林灵！”赵戈大喊着追了上去，可此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远方射来的黄色灯光像是晨曦的阳光刺破了黑暗的大地，赵戈的身体完全被光芒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