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了？

　　这到底是在哪儿？周阳的意识魂魄不断攀升，在这片类似宇宙的空间内遨游。眼前的瑰丽星空实在是太美了，令人如痴如醉，这可比从任何科技节目中看到的景象更直观，壮阔都不足以形容。意识一直在飘动，周阳环视四周。这好像不是他所认知的太空，地球在哪里？月球呢？太阳呢，通通看不到！四周虽有无数星球，但却没有任何一颗是周阳所熟知的。甚至有许许多多更远的地方，仿佛看到的是成片的星云星系,而不是单个星球！更确切地说，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在某个不认知的星系之中。梦境？幻境？或者又是另一片空间？周阳揣测不透！在这里，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亦没有方向感。周阳的意识像是存活在这片空间，又好像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完全无法融入。这是混沌吗？忽然，四周所有星球都开始急速运转，往着眼前同一个方向进行汇聚，如时光倒流般充满既视感。成片成片的星系融合到一起缩小如尘埃般,眨眼功夫变成无法察觉到的一个黑点！所有一切重归黑暗，周围所有不复存在！周阳怔怔看着眼前一幕，意识中好似抓住什么，瞬间跳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果然，下一刻！“轰！”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但偏偏就能给人这样的感觉。爆炸了！黑点彻底炸开！周阳看到炸开的黑点重新化作数之不尽的颗粒，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转眼间无穷无尽。不，那不是颗粒！是一颗颗星球！有的星球独自在黑暗中散开,越来越远，瞬息消失在目光尽头。而更多的星球颗粒开始重新聚集到一起，渐渐，形成星系模样，成群结伴似的渐行渐远。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煌煌天威，令人感到不可亵渎，又仿佛带着来自母胎中的温暖，令人倍感亲切。难道这便是鸿蒙元气？周阳震撼万分，心中似有明悟。如果这是鸿蒙，那之前的一幕代表混沌初开？是了，一定没错！鸿蒙混沌开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初”！那篇功法绝对不简单！或许正如阿怪所说，这是一部功法指引，而非什么残篇！可无极始出生阴阳又是何意？似是感受到周阳的疑惑，冥冥中，传来一股不寻常的拉扯力开始牵引周阳的意识再次前行。穿过无数星系，犹如走马观灯，完全不受控制，无法停留仔细查看。太多太多类似巨大火球的恒星一闪而过，让人领会什么叫做刹那永恒。没有时间概念，周阳也不知道前行了多久，仿佛从宇宙的这一头横穿到另一边。终于，一幅稍微熟悉的画面出现在周阳眼前。好像是银河系！拉扯力继续牵引着意识前行。抽丝剥茧一般，再次穿过数不尽的小星系，渐渐地，周阳越来越熟悉。看到了，那是真正的太阳！周阳大为振奋，第一次身临其境般去看太阳系，那感觉实在妙不可言。随即，围绕太阳的八大行星，海王星，天王星，土星，地球等等，周阳一一认出。只是，这样的画面好像与自己想象中不太一样，周阳说不出具体区别在哪儿，总觉得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太阳系，而非平时从书籍中亦或影视中看到那样。牵引力戛然而止，周阳的意识缓缓在太阳系中飘荡。他看到了每个星球在不断变化，万物复苏，又寂灭，再复苏，再寂灭，反反复复。也看到了属于每个星球的辉煌与落幕。仿佛过去无数个世纪，每个星球都在衍变不停，但唯一不变的是这片星系中的恒星，太阳！周阳目不转睛看着这一切，心无杂念，全力去进行感悟。鸿蒙……混沌……无极……阴阳……原来如此！鸿蒙开天化作混沌。混沌生无极！混沌亦代表无极，无时间，无空间，无开始与结束，唯有反反复复。无极始出生阴阳！而阴阳为太极，即无极生太极，世间万物，阳盛则转阴，阴盛则复阳，如此对应寂灭与复苏！对，太阳！混沌生无极，在这里，太阳才是无极，是根本，一切行星围绕太阳，化为阴阳，衍生自然之道。阴阳可看作生死，却又不是真正意义的生与死，阴阳是对立，是互存，是此消彼涨，是转化.这是大道，真正的通天大道！若是我将自身比作鸿蒙，化作混沌，衍生出无极与阴阳，岂不是能够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周阳欣喜若狂，什么洪荒图，什么三生化天，还有混天书，这些所谓天阶功法之中阐述的大道远不及这“初”功法指引中仅有的两句话。巨大的情绪波动，令周阳意识魂魄一阵恍惚，险些散开。可我到底该怎么做？周阳意识仍在宇宙空间中飘荡，认真思索感悟着。此时此刻，现实中。周阳的意识根本没有察觉到，当他意识魂魄离体的那一刻，身体开始发生巨变。原本就几乎吊着一口气的躯体，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开始出现缓慢干瘪，无论任何人的灵气再也无法灌输其内！心气越来越弱！甚至连皮肤上都开始出现异样的尸斑。恰好此时，杨良终于提前丰云子一步赶到白家。看到周阳的情况，杨良大惊失色，也不管有用没用急忙拿出自己刚从宗门内兑换出的玄元丹给周阳服下。然而，依然无法改变周阳的状态，那颗玄元丹即便化作大量灵力最多也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钟，便全部消散。“周兄，挺住啊！哎呀，怎么会这样！”杨良捶胸顿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一颗丹药直接将周阳给喂死了。杨良越想越觉得晦气，明明自己想抱大腿的，结果自从认识周阳以来，自己好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每次都是自己替对方忙活，这次还贴上一枚玄元丹。这就生死道消了？杨良有些傻眼，这投资很明显失败了呀。“杨总，小阳…小阳…他怎么了？”杨良身后，姜天铭几乎用着不敢相信的语气问道。“呜呜呜，师父…师父…他怎么了…”纪如莫已经哭出声来。其余几人亦是悲切满面，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慕心语依然抓着周阳的手，还在替周阳灌输灵力。哪怕她此时已经透支不堪，但她绝不相信，周阳就这样离开。“唉，周道友，他……唉，他……死……”就在杨良还没说完的时候，忽然被一道冷峻的声音打断，“杨家小友休要胡说。”众人只感到眼前一花，突然有人就出现在杨良前面，来者正是丰云子长老，祝丰茂！为了赶到这里，久不出山的祝丰茂当真花了不少时间。祝丰茂没有理会其他人，而是直接一道术法先将周阳裹住，暂时止住周阳本体继续干瘪。刚踏入凝丹境的杨良看不出问题，却被祝丰茂一眼看破，周阳这是精气神同时在流失！经过一番查看，祝丰茂紧锁着眉头，“咦，好生奇怪！魂魄离体？去哪儿了？不对啊，法相境之下，魂魄无法自主离体，他怎么做到的？”祝丰茂似在自言自语，再次连续施展数道法术加固在周阳身上，目光如炬，紧盯着周阳，随后，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能量波动被他捕捉。祝丰茂跟随波动的力量抬头张望，然而，好像有一股更奇特的力量在阻止他的探查。而且，那股奇特力量对他极不友好。祝丰茂对这种力量再熟悉不过，紧接着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周小友在悟道？？？不会吧？？？”悟道是每一位修士从凝丹境突破至法相境必不可少的过程。而现在，周阳本是将死之身，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悟道。且不说这些，周阳明明是凝丹四成，距离突破法相境还差十万八千里，哪来的悟道！就算他悟道成功了，那已经破碎的经脉又如何能承载，岂不是变相的自杀？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祝丰茂一下子有些捉摸不透，周阳身上透露出的古怪令他不敢再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