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优雅（四）

　　中场休息时，电视不断重放上半场的5个进球，尤其是王艾的四个，每一个都很精彩，每一个张路都特别给做了解说。至于网上的，早就爆了，在相关视频上弹幕都铺满了。各种脏话！中场休息过半，一直闭眼养神的王艾忽然主动举手跟图赫尔说：“我有点不舒服，希望不打全场。”图赫尔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超巨可以要求场场首发，也可以要求本场不上，至于提前下场也可以完全没有任何理由，说一声不舒服已经是给面子了。不管图赫尔心里怎么想，他都只能接受。事实上是王艾回顾上半场时并没有沉浸在自己的第二个进球表现出来的新技术成熟上多久，而是注意到了一张张激动狰狞的曼联球员的脸，他知道，自己再接下来踢，受伤风险直线上升。有时候，教练都控制不住球员这种主动伤人，比赛中所有球员都会进入一个特殊“时空”都是遵循本能。尤其是曼联这种历史厚重的球队，一旦遇到了大比分失利往往会被激怒。王艾在巴黎的情况和这场比赛的需要都无需他继续坚持。不过说来也巧，下半场第10分钟，王艾已经放松了10分钟，机会还是来了，内马尔主罚间接任意球，几经争抢，球意外落到了面对球门面前没人的王艾面前，一个半高球，王艾没啥准备，随便抬脚，空中小腿前摆。看动作该是一个软绵绵的射门，王艾却释放出了巨大的力量，“嘭”的一声，虽然角度一般，但守门员也没扑到。5:1了。王艾5个球了，这是曼联啊，再怎么说也是曼联啊！曼联怎么可能这么脆啊！进球庆祝过后，王艾冲着场边举手，图赫尔意识到了王艾要下，随即打出换人牌，王艾神态轻松、步态松弛的来到场边，和替补笑着抱了抱，来到替补席和队友们一一击掌，安然落座。披上外套，套上长裤的王艾被镜头怼着脸拍，许多人忽然注意到，王艾脸上连汗都没有，和他上半场下场时的样子不一样。“他受伤了吗？”马凡舒有些担心的替球迷问出来。“不清楚，但，似乎不像。”张路迟疑：“但说起来，上半场最后那个球扭身的角度太大了，确实容易伤到，下半场他没怎么跑也像，不过刚才那个射门又不像，说不清，可能是有点不舒服吧。反正看他现在的神态，肯定没大事儿就是了。”马凡舒兴奋的道：“前方法国电视台打上了字幕，王艾上半场的四球打破了欧冠进4球最快记录。”“嘿嘿，记录粉碎机，名不虚传。”王艾离场之后，巴黎攻势大减，曼联士气大涨，连续追击两球，不过其中一个是来自巴黎的乌龙球，最后的比分是5:3。赛后在更衣室洗澡换衣，大家情绪都比较不错，今天替补的迪玛利亚还特意和王艾聊了一会儿，因为他也在皇马踢了四年，两人有许多共同的朋友。过了会儿图赫尔回来，大家拎包出门登车回到俱乐部，然后各自上了自己的私家车，王艾照例是标志性的依维柯，上车了就听杨军简要汇报比赛当中网上的各种反馈，以官方媒体为主。王艾一边听一边点头，不出意料，中文媒体大肆夸奖王艾的欧冠表现，纷纷感慨曼联今不如昔。而欧洲媒体则聚焦图赫尔和王艾的矛盾上，尽管王艾在更衣室看到了赛后发布会，图赫尔没说什么过分的。但势头已经起来了，两人的矛盾没有化解的迹象，顶多没有恶化，这哪够？打起来才好呢。反正发布会上记者们刁钻的、挑衅的问题层出不穷，图赫尔都要忍不住了。“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我不和他和解，他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熬。”王艾笑呵呵的给杨军上课：“当我的助理和当保卫不一样，神经不用那么紧绷，工作有程序的，按程序走就行，其他的我会慢慢和你说。”杨军放下电脑：“三十多岁的还要改行。”“早晚的，保卫还能干一辈子啊？除非你干到你们李总那个层次，否则都得转文职。”“我知道。”“怎么？想给黄欣当助理？”“她不要助理，她现在连专职秘书也没有，再说她的秘书也不好干，放出去都能当中层干部，我不行。”“所以，从我这起步吧，好好干，看看将来能发展成什么样。”安慰了杨军几句，车子就到了家，一进屋门发现康丝正抱着猫玩呢，王艾把包放一边，换了鞋三步并作两步：“真叫你给感化过来了？”“那是，顶级猫粮，不怕它不跟我走！”“没挠你吧？”“没，在原来家应该是训练过，不怕人了，就是有点认生，这会儿已经好了，诺？”王艾乐颠颠的伸手接过来：“起名了没有？”“等你呢。”“你们来呗，我起名没啥艺术感。”黄欣瞅了瞅：“这猫不得老猫稀罕，个性应该比较独立，就叫独立吧。”王艾翻眼睛：“为啥不叫统一？”黄欣也翻眼睛：“瞅瞅，让你起不起，别人起还挑毛病，还挑这种斜病。”“哈哈。”王艾突然大笑：“我今天表现好吧？”这黄欣就没话说了，刚端了一盘子水果出来的雷奥妮闻声道：“单场五球，对你来说也不是很常见，这下好了，巴黎球迷该认同你了。”“谁知道呢，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下次，等他们服了，哈哈，我就走了，哈哈！”“你这算是反复折磨他们吗？”雷奥妮递给王艾一颗苹果：“对了，你今天的进球怎么都那么特别？是新技术？”一句话引得众人看向王艾，刚被命名为“独立”的猫后知后觉也看向王艾，王艾乐不可支，把猫举起来眼对眼，额头蹭额头：“是吧？是吧？哈哈。”“那可真得恭喜你了，我记得在曼彻斯特你就说要搞，没想到一搞搞了这么多年。”黄欣说了一句：“喝点儿？”“我看你们要变成酒蒙子！”王艾说了一句：“咳，那就喝点儿，唉，真该庆祝一下，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