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优雅（六）

　　“欧洲管理层不安分的，我敲打一些、撤换一些也就是了，纯粹的管理问题，丁香本来也能解决，但她的精力现在主要消耗在后两者上。”“也许在有些管理者看来，企业在我们手上和在二代手上都一样，反正有政策才有这个企业，掐着命根子不怕所有者不听话。”王艾冷笑一声：“那就应该让管理者看看，我们和二代的区别。”“怎么看？”“告状呗，打小报告嘛，整理出那个二代网店的经营状况和我们的支持力度与同类型网店做对比，然后再整理一下我们的经营状况和同类型的做对比，让他们看看亚欧之光是不是谁都能干了。”黄欣笑道：“商战哈。”王艾也乐了：“网友不是爱说一句话嘛，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你说我们就真比那些键盘侠强了？就亚欧之光来说，我们无非是占了一个信息优势，发现了这个商机、找准了介入点，这都是脑力问题，人和人的智力是差不多的，换别人在我当时的位置上，啊，当然了手里要有点钱才敢想，那也是差不多的。但区别就在于当时我名声很大，我能联络有关部门，有关部门还会认真听我的设想，然后才有了特殊政策扶持，对不对？所以说，能力不稀罕，关系才重要。”“可你也说了，要是没你当时在足坛闯出来的名望，有关部门根本就不会搭理你。”“所以说，说到底，还是个打小报告的事儿，挨欺负了告老师嘛。”“那行，我就按这个整。人家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能太客气了，唉，我一个好好的女人，非要干这种打破头的事儿。”“商战也是战嘛。”“那贪图我们政治资源的呢？”王艾沉思了一会：“你去就行了。这些年我和亚欧之光还是距离远了些，几年都不去一趟，这可能给了一些人错觉，就是我不太在乎。”“可青莲没少去吧？进博会亚欧之光都是她在操盘。”“她不是我。”“唔，真想打你，但你说的对。”正这时，浴室门一开，雷奥妮披着大浴巾走出来，乐滋滋的挥手：“玩儿啊！”第二天一早，王艾晨练归来，看见雷奥妮和黄欣正在后院练体操，康丝也在练她特别的孕妇操，不由得笑道：“你们等着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轮到王艾做饭，所以晨练回来的早了一会儿，进厨房后淘米洗菜，十分麻利，饭闷上了以后切菜切肉，小锅里把花生黄豆一起煮，大勺里开始炒菜，那边烤箱里的面包也在做了。常年在一起吃饭，大概多少饭量都有谱了，半个小时不到，白粥、面包、牛奶、小菜外加八个炒菜，齐活！王艾还特意为黄欣一行人准备了一锅海鲜面！“来来来，祝黄总南下顺利！”王艾举起牛奶杯子。众人嘻嘻哈哈碰了一下，然后便各吃各的、各聊各的。王艾在看报纸，时不时听黄欣、雷奥妮和康丝聊闲话，重点还是在报纸上关于昨天比赛的评论，半晌王艾把报纸一推：“都是陈词滥调！”雷奥妮拉过去简单看了看：“挺好的呀，‘王子公园球场迎来主人’、‘红魔惨败在昔日同城死敌脚下’、‘图赫尔的沉默’，瞅瞅正面夸的、反面夸的。”“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在使用新技术！”康丝笑道：“那你多展示几场？”王艾斜着眼：“你给钱？”康丝咬着下嘴唇：“嗯……”说着，康丝闪电般从衣兜里掏出大大小小一把硬币塞在王艾手里：“够了吧？我的全部身家啦！”王艾放下筷子点了一番：“12欧元62分？唉，一百多块钱呢，吃两元一包的方便面够我吃三天的！买我一场90分钟的几个新技术进球，好像也值！”乐哈哈的早餐过后，王艾把黄欣一行人送到门口，在小区门口有能够检测核酸的医院，昨天都检测过了，现在去拿到检测报告就可以去戴高乐机场。王艾是多番叮嘱，要求黄欣停留在集团高层就可以了，不要到下边乱跑，黄欣知道轻重，点头答应。至于具体怎么做，昨天的床头谈话已经说明白了，黄欣也是多年管理经验在身，只要方向明确，自然知道该怎么干。刚送走黄欣，雷奥妮来请示要去图宾根，cY体育集团一把手阿尼卡感染病毒正在图宾根大学医学院治疗无法履行职务，她的中国籍老公负责在医院照料无需多担心，但集团管理层最近连续有人中招，各项日常事务捉襟见肘。阿妮卡在病房里请求支援，王艾这边最近、高层管理人才最有富余，也只好上了。王艾没办法，只好打发雷奥妮去核酸，自己这边匆匆上楼开例会。老高那边还没动静，王艾准备今天就把“辞职报告”交上去，然后看老高和上级请示后怎么决定。按黄欣说，王艾这一步其实也算是冒险，虽然韦迪、老高、她这铁三角把足球管理这一块控制的牢牢的，可不代表别人不想进来了。现在王艾主动退位，三角就破了，不排除别人主动跳进来或者上级出于掺沙子的目的往里塞人。可即便打破设想也没什么，王艾作为首任院长的影响力谁也无法剥夺，哪怕王艾不要什么荣誉院长之类的虚名也是一样的，毕竟是他从无到有把这一摊子支起来的，那一年五六十个学术成果也是他带人干出来的。他之前，中国足球就没人懂得怎么搞学术。这决定了即便掺沙子，短时间内也不会出问题。但这样一来，可能上级更有掺沙子的兴趣了。上午九点半，例会结束，王艾调出新一天的学院需要批阅的文件，足协、足管中心、田协需要了解的文件来办公。学院的文件往往看过一遍签字就行了，因为具体内容例会上早就沟通完了。其他三个部门的文件反而费时间，离家万里，担任重要职务的王艾只能通过文件来了解三个机构的运行情况，由不得不认真。这一切忙完就十点多了，王艾休息一会儿重新开视频，bJ天已经黑了，晚上五点多，孩子们吃过饭了，该上课了。说好的是王红妆、王兔、王北海仨孩子上课，结果王胜、王中华也跑了来听，小美人儿抱了王学森、王奔也跑来，说是跟爸爸亲近亲近，省得以后不认识。王艾张口就来：“行吧，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