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节曾经（八）

　　弗洛丽卡学到了一招：要经常哄着他说话。他不差钱，但他做好事儿之后总会觉得亏得慌，所以得哄哄他让他心理平衡一下。然后，他就会继续做好事。这算是一种资源互补吧！其实王艾的书房里有齐奥塞斯库文集，玛丽莎、安娜以及弗洛丽卡等助理是偶尔能上三楼、能去书房、能看到的，王艾从未跟她们推荐过或者谈论过，毕竟齐奥塞斯库在今天的罗马尼亚仍然是个争议人物。但中国的发展历历在目，王艾在谈论问题时也从不避讳她们，偶尔她们也会主动跟王艾请教一些理论问题，不知不觉的，这批懵懂的姑娘都在政治上成了中国的支持者，偶尔深入思考一下自然会辨别罗马尼亚先后两条道路。幸亏她们都是姑娘，心没那么大，要是换了小伙子，有个改天换地的决心非得整天跟王艾谈论拯救罗马尼亚不可，王艾可没有培养他国政治家的想法，做的一切无非是让团队的价值观更靠拢而已。大比分击败巴萨后，俱乐部上下非常振奋，在接受采访时更以不具名身份宣称：今年的目标是欧冠冠军，我们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准备好了登顶欧洲。个别球员接受采访也表达了乐观的态度，不过王艾、内马尔、姆巴佩等大牌球员还是比较谨慎的，毕竟小球员喊两句可以冲一下影响力，他们用不着，反而如果没实现叫人翻出来还丢脸。大概也是太高兴了，周末迎战摩纳哥的时候全队发挥失常，上半场就叫客队灌了两球，好在王艾虽然也有点低迷，但强打精神还是打进两球，经过中场休息的调整，王艾状态回升，下半场开场抢攻，一路火花带闪电杀进罚球区，趁着对方中卫惊慌轻松盘过最后一个壁垒，单挑守门员。比分终于反超，全队都松了一口气，于是下意识回收防守，这让本想一鼓作气摧毁客队的王艾无可奈何，只好也跑去参加防守，然后一旦有机会就凶猛的往前杀，这天状态本来就有点差，再这么来回折返跑，体力消耗太大，再也没有进球。反而摩纳哥在王艾第82分钟下去后发起猛攻又进一球……“你们怎么龙一场、熊一场啊？”赛后，赵旭日突然打来电话。“体能不行，周中加赛这帮少爷就扛不住了。”王艾无奈的道。“啧啧，带不动是吧？好几次都是你下去就输了。”“嗯，其实我今天状态也不太好，如果我进他五六个……”“得了老大，你还真打算一个人扛着往前走啊？巴黎啊、巴黎！人家是法甲豪强，哈哈，这豪强真脆！”“河槽！算你说的对，我也不知道能给加多少韧性，我他们不是中场啊，韧性真的加不上，我就能对攻，只要他们受得住，唉！对了，你咋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嗯……”王艾一听就有事儿，顿时停下了走向浴室的脚步，冲身边的黄欣使了个眼神，自己坐在沙发上：“咋了老赵？有事儿和我说就说呗，最近几年见面少了生分了？我告诉你，你要跟我生分，我立刻就能跟你生分，我什么身份呐？啊，最起码我是足协领导吧？你是谁啊？”赵旭日那边吭哧瘪肚的笑了阵：“有个事儿，我今年打算退役了。”“你也今年退役？你比陈涛还小一岁呢吧？”“是，但我伤比他重，半月板都快磨没了，比赛状态连我巅峰时候的一半儿都没有，全靠这点经验吓唬人呢。”“可明年就是世界杯了啊，咱家门口的，你们都走了，就我老哥儿一个么？”这回，是赵旭日长久的沉默。“老大，能踢谁愿意退啊，家门口的世界杯，老少爷们盼了几辈子，能踢一回一辈子不冤枉，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怕我在世界杯上丢人现眼耽误事儿让人骂一辈子啊。”王艾思考一会儿，长长叹息：“真不行了？”“嗯，超越康复专家跟我说的，再不退役，后半辈子拄拐都是轻的。”王艾嘴边的“好吧”两个字悬停半天，愣是舍不得吐出来，如果说陈涛是多年伤病、状态持续下滑王艾早有预料他退役的话，现在想来，赵旭日更要强，能坚持就不说软话，所以很长时间装的若无其事，其实和陈涛一样，伤病累累，终于要崩了。“那，你要和国内社会好好解释一下。”“嗯！”赵旭日破涕为笑：“我准备一方面说我的伤情，一方面也说要利用这次机会好好锻炼年轻球员，不能总是我们这批没未来的老球员继续主宰比赛了，有你一个就够了，你是最强的士兵也是最强的元帅，你能在技术上、训练上带动他们，也能在理念上、意识上提升他们，我们就算了，我们只是你的兵，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嘛。”“草，我都同意你退役了！”“唉。”赵旭日没接王艾的笑话，只是叹了口气。王艾只好转变了态度：“退役后想干点什么？趁我现在还有权，你赶紧提，等我滚蛋了你说也不好使了。”“真的？”“嗯，你先说说看，大不了我封你当上帝你想要什么自己变。”“嗯，我去年也考下来了欧足联最高等级教练证。”“我知道，当时你还跟我吹来着，对了，你当时说要感谢我小时候带你上课，尤其是文化课，咋了？到现在还没感谢呢？”“这不是疫情嘛，不好出来，嘿嘿。那啥，说正事儿，我跟唐指导说了，他也同意了，我想去国家队教练组当助理教练。以后我就走这条路了，嗯，要能行的话。”“你跟高指导说没？其实不说也没事儿，唐指导就能定。”“是，他是能定，但关系到明年世界杯，所以他想谨慎一点。”“行，我同意，如果足协发文来问我意见的话我会签名的。”“嘿嘿，谢谢老大，你还是愿意帮我们。”“什么话啊，你适合啊，最强国家队的队长、中坚、代表，完整经历了这支国家队的全程，你退役到教练组担任助理教练和我继续比赛一样都是为了传承强大，没人能说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