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节逆水行舟（六）

　　王艾面无表情对着许青莲重复一次：“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我又不是畸形，不怕人看！”“肉乎乎的，切！”“你性骚扰！”“你勾引我！”“我没让你玩儿！”“你默许的。”“我现在拒绝，你再不停手就算强奸。”“婚内被老婆强奸？你不怕丢脸就去告我！”两人斗着嘴，共同度过了这不算愉快的插曲，整理一番出门和大家汇合。球员们情绪调整的很快，也可能是故意说轻松的事儿，反正回巴黎这一路上都在讨论去什么地方度假或者吐槽疫情怎么还不完。仿佛昨夜的噩梦已经被彻底遗忘了，直到在巴黎机场门口遇到了嘴巴里喷刀子的记者们。众人如鸟兽散，王艾回到家里最后检查了一遍各项设施、物品，包括书房的书和书房电脑主要用来接收国内邮件的硬盘都装了箱，一行三十多人抵达戴高乐机场。这时候买大飞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三十多人上飞机还有一只猫，一点不觉得挤，前舱、后舱绰绰有余，就是把行李箱都放进来也够。王艾上了飞机顺着舷窗往外瞅了一眼，这一年虽说冬歇期回了一趟国却几乎哪也没去，满脑子都是巴黎这点事儿，现在想来，这一年过的也是够快的。众人都坐下了，机舱里响起了机长的提醒，众人绑好安全带跟随飞机一起滑行、起飞。眼看要回国了，大家都有些兴奋，保卫们回国就放假，可以和家人团聚，飞机照例要在罗马尼亚首都停一脚，让姑娘们回家。弗洛丽卡还想坚持工作，被王艾亲自劝说才同意回去看看家人，还会带上王艾转赠的礼物。这些年球迷的礼物依然会源源不断的送到王艾身边，虽然昂贵的没有了，但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儿还是很多的，王艾会挑选一些没有过的收藏，其他的就会分别赠送给保卫和助理，如果有朋友来访也会带走一些。比这些礼物更珍贵的当然是在王艾身边工作的经历，尽管纪律要求他们要隐身在镜头之外，但如果他们提要求王艾也不介意和他们合影，给他们的家人和朋友一定震撼。另外，王艾在金钱上也不亏待他们，二十年前严竹的时候每月只有几千块，现在已经翻十倍了。反正罗马尼亚的姑娘们回到家乡的乡下，个个都是富婆。王艾也就轻松了半小时，杨军就拿着一摞行程表过来：“隔离十四天，居家观察一星期，这就要六月下旬了，如果你还是要四十天集训，就要立刻去沈阳。七月底东京奥运你的项目结束以后回国还要隔离十四天外加七天居家隔离，然后你就要返回欧洲了。”王艾吐出一口气：“就是说，我这个夏天隔离就是度假了？”杨军听出了王艾不爽，可还是老实的点头：“就是这样。”“那商务合同什么时候履行？”“新广告只能你居家隔离的时候自行拍摄了，反正超越娱乐也能修图，如果不行还可以远程指导我们。出去站台的话只能等奥运结束居家隔离结束到你返回欧洲之前的这几天了。”王艾默然点头：“那央视采访呢？”“可以安排在沈阳，那边条件好。”“沈阳……”王艾摸出电话：“我跟老妹儿他们联系一下吧，好像让他们跑那么远有点对不起朋友。”王艾这边打电话，雷奥妮也在接电话，巴黎队负责续约谈判的电话追来了，这一次雷奥妮倒是好声好气：“没必要面谈，如果条件谈妥了，哪怕是用传真机也能把合同签了……”黄欣在和小美人儿商量，能不能把她买的一大堆艺术图册回去做孩子们的学习资料，小美人儿有点舍不得正在犹豫。许青莲见王艾电话还没打通就提醒了一句：“康丝的预产期在八月，赶得上，不过你的行程可能受点影响。”“没事儿。”王艾用脚踏了踏地：“用飞机吧。”许青莲点头笑道：“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你以前总嫌飞机贵。”王艾咧咧嘴：“不是穷出身么，干点啥都算计算计，说我是农民一点错没有。”说着笑着，飞机飞平稳了，保卫们依然在聊着轻松的话题，王艾这边已经拨通了电话，老妹儿一听王艾这个安排顿感事关重大，说要报告领导，王艾说我给张斌打电话就是了，结果老妹儿说这次本来是体育频道要单独采访，但一套来了兴趣要掺和一把，联合采访，所以得台里定。王艾把具体的行程安排用微信发了过去，然后静等通知。过了会儿张斌亲自来电提出两个方案：一个是就近，趁着“百球记录”、“六连欧冠梦碎”、“巴黎提前换人”、“巴黎两年倒在决赛”等消息热度正高，搞一个网络采访，好处是关注度会非常高，缺点是镜头感不好，无论如何也好不了；另一个是六月下旬王艾解除封印后立刻进行，缺点是热度过去了，好处是比较从容，观众的观感会比较好。王艾很奇怪的问张斌：“这回这么客气？让我点菜？虽说咱们私下是哥们，可你代表的是大衙门口啊。”张斌唏嘘：“这个，其实是咱们不对了，这些年一直把你当小孩看，你去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时候不就是小孩么，国少队长，是吧？所以我们也习惯了让你听安排，这有点怠慢了……”王艾听着不对赶紧拦住：“诶诶，张哥、你可别这么说，你们可从来没让我为难过，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为难我才放心让你们安排，咱们这是互敬互让、多年信任，不管到啥时候你都是我哥，嘿嘿，这个我是占便宜的，反正就这么叫了，你可别外道，行不？”张斌在电话里一阵笑：“你都全国政协委员了，我们不能像过去一样通知一声就完事儿了，该有的尊重得有，要不然台里得批评我们。”“嗐，那也是领导信任、你们领导给面子，咱们之间不用这个，你们随便安排吧，我听信，保证配合，和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