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复杂的心路


小说:不辱年华   作者:越过高原   类别:现实题材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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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运昌对贺国荣的看法,始于较早的一次接待活动,省水利厅一位副厅长在贵山检查工作。他当时是副县长,在家主持工作,省里部门的领导来了,县政府主要领导不在家,他是分管副县长,理应亲自出面。集中听了汇报后讲话,副厅长对水资源普查工作赞不绝口,认为做得扎实。
  半年前安排的工作,任务同时给了三个县,检查发现那两个县问题比较大,汇报时牛头不对马口,不在点子上,资料也不齐全。去看的点也平常,就是老百姓使用的自然井,水塘之类。而来到贵山,所看到的三个点就各有特色,一个地下水库,一个三叠井,还有一个在地底下运行近二十公里的暗河,有图片有三维画面。且整个工作资料齐全,图文并茂。局领导思路清楚,部署工作有序,工作人员专业性强,门类划分清晰,指标数据可靠,工作扎实,令人信服。
  副厅长还不时地要和大家互动,问了马运昌几个问题。马运昌只是笑,把问题让给车向前和张敬民,说这是他们的专利,别人插不上手。车向前表现一种过分的谦虚,说他只负责管后勤,具体业务是张敬民一手抓的。张敬民则说是下面的同志干得多,他们都很敬业,其中这个贺国荣就很出色,好几次都推贺国荣回答并出示相关资料。
  副厅长好像对贺国荣的情况很熟,关心他的转干问题,问处理好了吗?张敬民回答处理好了。事情怎么处理的,副厅长本不晓得。完全是他马运昌出面安排的,当时可是冒着被龚祥兴责怪的可能。办了就办了,他不要求贺国荣有什么回报,不要他拿烟拿酒到家里面来表示。当时,在副厅长问及的情况下,谁都没有出来解释一下是怎么办成的。仅仅是你自己的本事么?在这样的场合下,出来说一声是某某领导的关怀就这么难?不说也罢,事情算是过去了,留在心里的一个感觉,这样的人值不得关照,若再有二次,不会那样随随便便就答应了。
  别扭一直存在心头,就像吃多了肚子胀,应该调整一下,待肚腹里的积食消化了,才可以再进新鲜事物。张敬民就不大会运作,那次在下面,当着田教授的面,又推荐贺国荣出来写专题报告。马运昌表面不说话,内心是不乐意的,张敬民这样强推自己的下级,让他有点反感,公开的重用与庇护,掩藏不了背后可能的肮脏交易行为。后来果然没有完成任务,而让没有领受任务的卫金鑫主动给完成了,而且完成质量很好。这个姓卫的因为与他们不同道,调去人办公室主任,还遭到他们的百般抵制,视组织安排为儿戏。越想马运昌就越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举一反三,还经常提醒自己,任用干部的问题,意志一定要坚定,不要被那种所谓的推心置腹所左右。
  他有点想不通的,不管是张敬民,就连龚祥兴,也摆脱不了那种被人架空的可悲结局。总是经不住旁人的热心推崇,轻易答应他们,满足他们的欲望。结果是拱手让自己被套进去,这样的结果必然会贻误大事。现任办公室主任华翔就是这样,被司机戏说为“文不会写工作报告,武不会做广播操。”甚至于连必要的应酬他都不善于。只是跟着秘书搜检文件资料,陪打字员加班,做下手装订文件。大小事都是分管县长表态了,他照本宣科,传达给部门,由他们去做。办公室十多个人,从龚祥兴在任时到现在,一个未动,没有增加新鲜血液,也没有淘汰掉不适应不合格的,本身他就是这样的低水平。
  马运昌次日见了龚祥兴,就把常务会议的内容给说了。做出了要征询龚祥兴意见的样子。龚祥兴是谁?还能不知道他的内心活动?不时报以点头微笑,没有先谈办公室班子问题,说了陈长勇和他的项目。
  陈长勇经龚祥兴提议当了统战部长。有的县统战部长由县委常委兼,所以龚祥兴心存给他创造机会的希望。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年过去了,陈长勇还在原地踏步,不知道事情进行的如何。
  陈长勇和马运昌关系不深,虽有来有往,却达不到和龚祥兴的深度。马运昌自知之明,知道陈长勇在跑大项目,采取了保持距离,不亲不疏的方式。他不想因为这个让龚祥兴误会。
  因为项目太大,别人不敢伸手,就有只龚祥兴自己亲自抓,负总责。协助他的人也就是经办人陈长勇,有事他们两个人商量。即便开会,旁边很多人,陈长勇也不加以注意,在龚祥兴跟前手舞足蹈,两个人谈得起劲。去地区汇报,找有关部门,也不带第三人。
  龚祥兴说:“事情搞大了,项目预计投资超过十亿,不光我被吓住,地委行署的领导也震惊了。这是整个贵汇专区从未有过的大项目。他们还不等我们汇报想法,就伸手要抓过去了,根本不打任何招呼,已经布置了一个副书记一个副专员牵头,地区计委,经委,财政,建设,规划,税务,工商,土地,等部门的头头都参加,成立了项目筹备委员会。给我们只有两个名额,一个是我,成员,一个是陈长勇,委员会下设的协调组副组长。他们去郊区看土地都没有叫上我。”
  马运昌不说话,说什么呢?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过问,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告诉我,地区一伸手拿过去了,等于通报一声,告知一下。这就够了,难道要我跑到地委行署去,说是我们的人去联系来的项目,应该让它在我们贵山落地!到现在,是什么样的项目他都还不知道!
  项目的事这样说了,龚祥兴也不待马运昌说什么,接着谈办公室主任人选的事:“运昌啊,办公室的事,按理说我不应该过问,但是既然你都说了,我不说说看法,对不起你这一片心。我倒想先听一下你的意见,别人怎样推荐是别人的事,你呢?你总不能一点想法都没得呀。”
  马运昌说:“有啊,咋没得呢?我想华翔还是暂时不不动吧,不是说他没有问题,这个人各方面都好,就有一点,缓慢,干什么事,慢拖拖的,一点也不着急。几个副县长当面不说,背后都在嘀咕。不过我看这样还好,稳一点,反而限制了一些急躁过激行为。如果真要换他,还得找一个好点的单位,干了这么多年,不得功劳也有苦劳。”
  “这就好,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华翔年纪大一点,有点倚老卖老的时候,他在办公室时间太长了,按理说也该换了,该让他去清闲点的地方,待遇也给他解决好好的,他也就没什么想法了。换谁呢?你有没有理想的人选?”
  “祥兴书记既然也这样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你这样理解支持工作,我还能有半点懈怠么?这就是你问到理想的人选,倒让我一时为难,因为一直以来,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主任人选问题一时也不好多谈,那就慢慢来吧。马运昌主动提到副职,还有正副科长。龚祥兴笑道:“运昌啊,副主任科长这些,我再啰嗦,你就要有想法了,我还是不多说了吧,那些副职,科长怎么配,那是你手上的权利呀,该怎么用,就去用吧,难道我还要干预你不成?”
  马运昌说:“那我就开始考虑调整副主任,科长还有那几个秘书啰,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龚祥兴手指头点桌子:“等你有了理想的人选,就给我说一声,到时候我们就动华翔。”
  马运昌想好了,改了,龚祥兴原来那样的做法,过一段时间调整一个,实在让人看不懂,从现在起,他要尝试一种新的模式,不调就不跳,要调,就是一批一批进行,一个一个的调整,他等不及。
  他开始抽时间,开始一个个找副县长,和他们先沟通,达到统一思想。避免开会的时候,你说一样,我说一样,那实在不好。开会就是表个态,因某个人的去留,耗费大量时间,暴露领导水平不高。表面看,好像很民主,实际上对民主的破坏力更大。有人总想在这样的场合泄私愤,制造事端,搞矛盾扩大化。单独说的时候,有怨气,发牢骚,甚至骂娘,说人坏话,都可以理解,也更了接人。该说的都说了,火气发光了,冷静下来面对问题,这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时候不说,等到了会上,乱说一通,那不行。
  张敬民来了,张敬民不像其他人,他只推荐一个人,就一个,不会中途临时变卦。那个下级在他心目中地位就那么高,非他莫属,坚持这样,他会一条胡同走到底。证明了知识分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