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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陈长勇上街游动，走一百多米不遇熟人，到了惠家购物商店门口，要进去，想到里面空气不好，也不想买什么，就在外面站了，点上烟。他在这块地上站立不止一次了，与程放两姐妹就在在这里认识的。经过几番几复做工作，程放有所松动，答应在保留原职（就一个小小股长）的前提下，到项目协调小组来上班。今天她两姐妹会不会也来逛商店吧，遇到的话，就问她，日子定了没有，他这边要准备一个仪式，为她接风。来了有两样工作，秘书和财务。依他的话，秘书最好，可以随同一起出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随便哪里，每年都有一两次。随便挑。两人飞去飞来，住宾馆，你住一个房，我住一个房，开两张*。房间门正对着，随时可以过来，到我这边来，要我过那边去，得看你的表现。女人身材还算不错，李红专说她与男人关系不好，长时间不同房，日子过得艰苦，为什么会这样？是被男人嫌弃，还是男人不行？希望是后者，可想而知，她一定备受煎熬，欲望强烈。
一支烟吸完，没见程放的影子，有一辆车来到门口，下来一个人，进商店去了，小车无声地开走了。哼，公车私用。突然想起来看车牌号，却让它已经走远了，与县委反方向，车头上的杆子上好像什么也没有，不是组织部的，到哪里都飘扬着小红旗。因为想着小车，一下子联想到叶永福那张脸，开会时他来喊有人找，是谁呢？散会后怎么又不见了呢？一半天过去，也没再来。他朝路两头看，叶永福家不远，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叶永福不在家，他老婆说，在爷爷家那头。他对叶永福的老婆说，你马上通知他，说我在找他，十分钟以后在办公室。
他才走到大院门口，叶永福气喘兮兮从后面跑来。
“你干啥去啦？”陈长勇道。
“我儿子在爷爷家，从昨天就去的，一天一夜了。我抽空去看一眼。”
“你说有人找我？人呢？”
“走了，急匆匆的，说还有几个地方要去。”
“是干什么的？”
“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愿说，我就不信了，我有我的办法，最后身份终于被我揭开了，姓林，来自地区监察局。”
“地区监察局的人？来干什么？”
叶永福摇头，能够刺探出对方的身份，这就够了，足以证明他的能耐了。
被监察局的人找，八成不是好事，什么问题呢？陈长勇首先想到的是大项目，地区财政前后拨来二十万，作为前期费用，到现在已经用大半了，是的，基本上都是招待费，烟酒茶开支等，没有揣入私人腰包。不过，出差上海那次，买了那个电脑笔记本，在饭店要的*，一次性花了三万买了两台，本想送一台给龚祥兴，人要走了松叶没用了，就给了自家老婆。会不会是她拿出去炫耀被人家盯住了？想到这个，背心有点湿。
他安慰自己，这样的事，谁都在做，他就是跟祥兴学的，……在地区工商联，买了取暖炉发给大家，就用的办公用品*。纠缠的时候，有人来推销药酒，觉得味道不错，一人拿了四瓶，二百八十块，第二天去找税务局，拿来税票，写的是办公室修理。陈长勇哼哼，尽管这样，也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他安排叶永福，把车灯调试好，明天中午去地区监察局。
回头把卫佳华叫来，问地区监察局有没有姓林的，是干什么的。
卫佳华说有，是纪检二室的，工作范围主要在地直机关。
陈长勇痛快舒了口气：“既然负责地直机关，就没有必要插
手县里的事，他们想干啥？”他要卫佳华继续打听。
半天过后，卫佳华带来新情况。主要是抵制王晓辉来贵山那件
事，现在发酵了，王晓辉递交了材料，他们正在查实。
“查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说是要想找到真正的举报人，安上一个栽赃陷害诬陷之类的罪名，搞不倒人也要搞臭名声。”
“有进展么？”
“还不清楚。”
陈长勇一副疑惑模样：“我就不明白了，王晓辉不是贵水县的人吗？早就不属于地直机关的人了，怎么？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了，他们也要插手？”
卫佳华分析说：“王晓辉从地直机关下县去，时间还不长，但他在地区呆的时间长，又是重要的部门，关系广得很，与地区好些单位一直保持联系呢，他想办的事，没有他办不到的。”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要他们为他办事？这样的事，他就不觉得要收敛一点？陈长勇的心又沉下来了，赶紧叫来李红专，关上门，劈面就训：“瞧你干的好事，现在人家不松手，要穷追猛打，找碴子来了。”
李红专没有丝毫“陈书记你一开口就对我这样，一点也不奉情，你要我怎么说呢？我的回答要是跟你一样，硬碰硬，什么叫我干的好事呀，我不是已经声明了吗，这事与我毫不相干，那材料上没有我的签名，他王晓辉根本就找不到我头上，找什么岔子，还穷追猛打，他爱找谁找谁去。”
陈长勇气急败坏，说：“是的，他找不到你的头上？但是他要找到我的头上。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是把当时你和我说过的话告诉他，让他们来找你，由你去应付，还是怎么办？任他们怎样查，查出谁是谁？”
李红专微笑着：“行啊，你让他们来找我啊，那材料上一大堆名单，他们一个都不找，来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你道他们是傻瓜？任凭你糊弄？嘿嘿。”
陈长勇见李红专软硬不吃，后悔自己的语气过重，软下来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叫他们找你呢？材料上有程放的签名，而程放又是你的下属，找你了解她的情况，该不会错吧。”
李红专也缓和了口气：“所以我说不要急，来了就好，我还担心王晓辉会善罢甘休，从此不再提这个事呢。”
“怎么？你希望他们来查？”
“怎么？你不希望他们来查？”
“他们来查了，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来查了，得到好处的不是我，而是别个。”
“别个，谁？”
“还会有谁？你呀。”
陈长勇有点迷糊，材料上有他的签名，王晓辉要找的人就有他，最终结果，他将会被这个事搞臭，哪来的好处？
见他不解，李红专点拨一句：“陈书记对程放如何？”
陈长勇不明白：“什么如何？她不过是……”
李红专道：“陈书记你很关系程放，你还要调她的工作呢，你关心她，培养她，可是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并不在你这边呀，你知不知道程放与谁的关系最好？”
“心思不在可以培养……”
“她表面上对你很好，听你的话，实际上与她关系最好的人，不会让你知道的，她是什么话都听这个人的，她可以为这个人去做一切事情，这个人叫她在材料上签名，她毫不犹豫就签上了。”
“有这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女人身上也有弱点呀，她还在我手里领工资呀，我还不知道这些？那我还算什么局长。而且这个人，他名字也在材料上。”
“你是说……贺国荣？”
“难道陈书记就没有很好分析一下，材料的口吻，文笔，还有……”
“他要搞材料，又要在上面签名，又把张敬民车向前等领导人的名字也签上去，他是傻呀，还是……”
“这正是他们这一类人的行为，所谓敢说敢当，领导说了交办了，那他还不得勇敢地紧跟上去？”
陈长勇的表情变化着，眉毛一会儿拧紧，一会儿松开。
李红专进一步道：“写材料的人有他一套完整的动机，想要更上一层楼呀，就得找到靠山，抱上大腿呀。在贵山，谁的大腿最粗？龚祥兴的？马运昌的？除了这两位，还有谁的？谁最靠近这两个大头猫的位置？一个是你陈长勇同志……”
陈长勇摆手：“我呀，不够格，我当副书记还没得一年。”
李红专笑道：“可也有破格提拔的呀。”
“那呀，早呢。”陈长勇还是摇头。
“难道除了你陈书记，就没有人了吗？”
“还有？”陈长勇举目看头顶，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想说张……”
刚好有人敲门，是叶永福的声音：“陈书记，去地区的时间到了。”
李红专站起去，说我也有事，先走了，过去把门拉开，看也不看门口的叶永福一眼，就走了。叶永福手里提着暖杯，进来给陈长勇换茶叶加水，
陈长勇吩咐道：“多加点油，今天的路程有点远。”
叶永福文：“不去地区监察局啦？”
陈长勇举起手臂伸懒腰：“改了，去贵水县。”
一支烟吸完，没见程放的影子，有一辆车来到门口，下来一个人，进商店去了，小车无声地开走了。哼，公车私用。突然想起来看车牌号，却让它已经走远了，与县委反方向，车头上的杆子上好像什么也没有，不是组织部的，到哪里都飘扬着小红旗。因为想着小车，一下子联想到叶永福那张脸，开会时他来喊有人找，是谁呢？散会后怎么又不见了呢？一半天过去，也没再来。他朝路两头看，叶永福家不远，去问问他怎么回事。
叶永福不在家，他老婆说，在爷爷家那头。他对叶永福的老婆说，你马上通知他，说我在找他，十分钟以后在办公室。
他才走到大院门口，叶永福气喘兮兮从后面跑来。
“你干啥去啦？”陈长勇道。
“我儿子在爷爷家，从昨天就去的，一天一夜了。我抽空去看一眼。”
“你说有人找我？人呢？”
“走了，急匆匆的，说还有几个地方要去。”
“是干什么的？”
“神秘兮兮的，什么也不愿说，我就不信了，我有我的办法，最后身份终于被我揭开了，姓林，来自地区监察局。”
“地区监察局的人？来干什么？”
叶永福摇头，能够刺探出对方的身份，这就够了，足以证明他的能耐了。
被监察局的人找，八成不是好事，什么问题呢？陈长勇首先想到的是大项目，地区财政前后拨来二十万，作为前期费用，到现在已经用大半了，是的，基本上都是招待费，烟酒茶开支等，没有揣入私人腰包。不过，出差上海那次，买了那个电脑笔记本，在饭店要的*，一次性花了三万买了两台，本想送一台给龚祥兴，人要走了松叶没用了，就给了自家老婆。会不会是她拿出去炫耀被人家盯住了？想到这个，背心有点湿。
他安慰自己，这样的事，谁都在做，他就是跟祥兴学的，……在地区工商联，买了取暖炉发给大家，就用的办公用品*。纠缠的时候，有人来推销药酒，觉得味道不错，一人拿了四瓶，二百八十块，第二天去找税务局，拿来税票，写的是办公室修理。陈长勇哼哼，尽管这样，也还是小心一点，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
他安排叶永福，把车灯调试好，明天中午去地区监察局。
回头把卫佳华叫来，问地区监察局有没有姓林的，是干什么的。
卫佳华说有，是纪检二室的，工作范围主要在地直机关。
陈长勇痛快舒了口气：“既然负责地直机关，就没有必要插
手县里的事，他们想干啥？”他要卫佳华继续打听。
半天过后，卫佳华带来新情况。主要是抵制王晓辉来贵山那件
事，现在发酵了，王晓辉递交了材料，他们正在查实。
“查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说是要想找到真正的举报人，安上一个栽赃陷害诬陷之类的罪名，搞不倒人也要搞臭名声。”
“有进展么？”
“还不清楚。”
陈长勇一副疑惑模样：“我就不明白了，王晓辉不是贵水县的人吗？早就不属于地直机关的人了，怎么？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了，他们也要插手？”
卫佳华分析说：“王晓辉从地直机关下县去，时间还不长，但他在地区呆的时间长，又是重要的部门，关系广得很，与地区好些单位一直保持联系呢，他想办的事，没有他办不到的。”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要他们为他办事？这样的事，他就不觉得要收敛一点？陈长勇的心又沉下来了，赶紧叫来李红专，关上门，劈面就训：“瞧你干的好事，现在人家不松手，要穷追猛打，找碴子来了。”
李红专没有丝毫“陈书记你一开口就对我这样，一点也不奉情，你要我怎么说呢？我的回答要是跟你一样，硬碰硬，什么叫我干的好事呀，我不是已经声明了吗，这事与我毫不相干，那材料上没有我的签名，他王晓辉根本就找不到我头上，找什么岔子，还穷追猛打，他爱找谁找谁去。”
陈长勇气急败坏，说：“是的，他找不到你的头上？但是他要找到我的头上。你说我现在要怎么办？是把当时你和我说过的话告诉他，让他们来找你，由你去应付，还是怎么办？任他们怎样查，查出谁是谁？”
李红专微笑着：“行啊，你让他们来找我啊，那材料上一大堆名单，他们一个都不找，来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你道他们是傻瓜？任凭你糊弄？嘿嘿。”
陈长勇见李红专软硬不吃，后悔自己的语气过重，软下来说：“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叫他们找你呢？材料上有程放的签名，而程放又是你的下属，找你了解她的情况，该不会错吧。”
李红专也缓和了口气：“所以我说不要急，来了就好，我还担心王晓辉会善罢甘休，从此不再提这个事呢。”
“怎么？你希望他们来查？”
“怎么？你不希望他们来查？”
“他们来查了，你会得到什么好处？”
“他们来查了，得到好处的不是我，而是别个。”
“别个，谁？”
“还会有谁？你呀。”
陈长勇有点迷糊，材料上有他的签名，王晓辉要找的人就有他，最终结果，他将会被这个事搞臭，哪来的好处？
见他不解，李红专点拨一句：“陈书记对程放如何？”
陈长勇不明白：“什么如何？她不过是……”
李红专道：“陈书记你很关系程放，你还要调她的工作呢，你关心她，培养她，可是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并不在你这边呀，你知不知道程放与谁的关系最好？”
“心思不在可以培养……”
“她表面上对你很好，听你的话，实际上与她关系最好的人，不会让你知道的，她是什么话都听这个人的，她可以为这个人去做一切事情，这个人叫她在材料上签名，她毫不犹豫就签上了。”
“有这么回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有什么？女人身上也有弱点呀，她还在我手里领工资呀，我还不知道这些？那我还算什么局长。而且这个人，他名字也在材料上。”
“你是说……贺国荣？”
“难道陈书记就没有很好分析一下，材料的口吻，文笔，还有……”
“他要搞材料，又要在上面签名，又把张敬民车向前等领导人的名字也签上去，他是傻呀，还是……”
“这正是他们这一类人的行为，所谓敢说敢当，领导说了交办了，那他还不得勇敢地紧跟上去？”
陈长勇的表情变化着，眉毛一会儿拧紧，一会儿松开。
李红专进一步道：“写材料的人有他一套完整的动机，想要更上一层楼呀，就得找到靠山，抱上大腿呀。在贵山，谁的大腿最粗？龚祥兴的？马运昌的？除了这两位，还有谁的？谁最靠近这两个大头猫的位置？一个是你陈长勇同志……”
陈长勇摆手：“我呀，不够格，我当副书记还没得一年。”
李红专笑道：“可也有破格提拔的呀。”
“那呀，早呢。”陈长勇还是摇头。
“难道除了你陈书记，就没有人了吗？”
“还有？”陈长勇举目看头顶，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想说张……”
刚好有人敲门，是叶永福的声音：“陈书记，去地区的时间到了。”
李红专站起去，说我也有事，先走了，过去把门拉开，看也不看门口的叶永福一眼，就走了。叶永福手里提着暖杯，进来给陈长勇换茶叶加水，
陈长勇吩咐道：“多加点油，今天的路程有点远。”
叶永福文：“不去地区监察局啦？”
陈长勇举起手臂伸懒腰：“改了，去贵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