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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夜市出了，一个戴着帽子的老头正慢悠悠地在自行车道上骑着他的破三轮车，放在二十年前，大伙会管他这种人叫“货郎”，因为他身后的货厢架子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如棕色的兔子玩偶、星星手链、葫芦、梳子、风车之类，时代发展，还赶时髦地加上了几包数据线。
土路变成水泥路，水泥路又变成柏油路，城市建起来，超市变多了，货郎就越来越少，但现在南方一些地区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他身后猛地鸣笛，把老头吓得差点登岔了链条，连忙向旁躲闪，得亏里头没停车，不然肯定得撞上。
大奔跋扈地亮着远光灯，从老头和他的破三轮边上呼啸而过，带起一阵路边的灰尘飞扬起来，又在前方的路口猛地并到大路上去。
一路直行，大奔开到了一个居民小区大门前，保安慌忙敬礼，护栏抬起，“逸新花园”四个烫金大字赫然入目。
金龙一路开到小区南面的一栋楼下，停车熄火，拿起副驾的羽绒服套在身上，猴急一般下车蹿上电梯，展现出一种与他花白头发和肥庸肚腩十分不相符合的身体素质。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咳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颗蓝色小药丸吞了下去。
“叮”电梯到了，金龙磨拳擦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房里开了空调，暖和得紧，他一边扶着墙踩掉鞋，一边轻声唤了一句：“宝贝~”
“宝贝？”金龙走进屋，一面脱掉羽绒服，一面四下转着他那双小眼睛，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虚掩的卧室门上。
坏笑几声，金龙蹦跳几下拽掉袜子，猥琐地蜷着身推门走了进去：“宝…”
一阵破空声响起，金龙只看见银光一闪，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触感使他浑身一颤。
还好没脱掉裤子，金龙想，看着眼前这个走出来的女人，他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抬起双手。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大小姐”
“龙叔”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聂影竖着眉毛，语气冰冷渗人：
“好久不见”
…
两天后的夜晚，郁京被一通电话吵醒，看着屏幕上的号码，他不禁一愣，是自己的线下，他跑路前跟他说过，除非特别大的事，否则绝不要联系他。
他睁大眼，起身的动作扬起了铺子上的一片烟灰，接通电话：“喂”
“京哥”电话里的手下明显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吗？”
“别废话，有什么事”郁京知道他打电话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手下却好似咽了一口口水：“京哥，嫂子好像回来了”
郁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四五秒才道：“怎么回事？”
“我中午和一个天堂酒吧的兄弟喝酒的时候，听他讲的”手下的话音不算平静，似乎也余惊未消：“哦对了，他还说，金龙最近抓到了大人物，一直关在天堂酒吧里，很可能是聂荣福，这段时间他们都有给那人送饭”
“你确定他说了聂影回来了？”郁京瞪着眼睛问。
“当时我为了套他的话也喝了不少”手下答道：“具体的记不太清了，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在酒吧厕所听到金龙讲电话，然后管电话那头的人叫大小姐”
郁京举着电话，不知不觉中已光着脚站直了身体：“他还说什么了吗？”
手下道：“别的没说什么了了，就是…金龙这段时间只要有空，就会到酒吧里找那个被关着的人谈话——如果是聂荣福的话，可能他也是想要…”
“十三帮掺和进这件事了没有？”未待他说完，郁京便急急问道。
手下顿了顿，道：“没，应该没有——这段时间十三帮似乎似乎有点不太活跃，和我们来往都变少了，我最近都没听过金龙跟他们有见面”
郁京思忖了几秒，道：“我知道了，你别暴露自己，再有消息就通知我”
“知道了，京哥”手下说完这一句，郁京就挂掉了电话。
愣了一会，他放下手机，回身开始找衣服。
“咔嗒”一样沉重的东西掉在地上，郁京看了一眼，随即将衣服穿好，又穿上鞋，才将地面上那样东西捡了起来。
黑暗中，郁京握住这把棱角锐利的手枪，直到小臂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面前窗外的夜空漆黑如墨，映得他的眼里也闪起黑光。
…
“她右肩上有伤！”粗眉毛的男子在倒地之前，大声叫了这么一句。
身后一阵风声，聂影猛地低下头，躲过这柄横扫而过的砍刀，可却被左侧的打手猛地一脚踹进腰间，翻搅般的疼痛使她痛呼一声，向右趔趄一步。
穿红色马甲的打手趁这时一把将她搂住，一手狠狠拽住她的马尾，另一手猛地扣在了她的右肩上！
“哧”的一声，聂影痛得声音都变了形，随即被一个提膝怼在后背跪在了地上。
可聂影却仍未放弃，红着眼咬住牙，左手一摆抽出兜里的弹簧刀，刚要反手向后捅，可却被迎面一脚直接踢中！
“嘭”的一声闷响，聂影瞬间失去意识，脑袋歪了歪，一头栽在地上。
面前的粗眉男子大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把右手边哀嚎的那个男子给提了起来：“怎么样？”
“诶哟…”男子咧着嘴，捂着肚子：“这娘们儿也太狠了…”
穿红马甲的男子跨到聂影跟前，一脚踢走从她手里掉出来的那把小刀，按揉着大腿低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对身前的粗眉男子道：“你这脚太狠了，也不怕把她踹死”
“我他妈管那么多”粗眉男子不耐地一挥手，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把小刀：“你没看着吗？这娘们儿还有后手呢，再不下手，说不定躺这儿的就是老子了！”
马甲男无意批评他，只是摇摇头，随后又把手指按在了聂影的脖子上，看样子在摸脉搏。
而在他们的周遭，这间小小的茶堂已然杯盘狼藉，桌子凳子都散了一片，茶杯茶壶摔成粉末，盆栽里的土还粘在墙上一块，就连门框都飞出去了一截，光是看都能想像出刚刚的打斗有多激烈。
“没事儿吧”粗眉男子捂着肚子走过来，皱着眉问。
马甲男似乎松了口气，瞥了他一眼：“还有气儿”
“他妈的”粗眉男子的表情虽然浮现轻松，却仍骂了一句，才扶起一旁恐怕已经落下残疾的同伴，上前把门给推开：“赶紧走，妈的，我不想再多看这娘们儿一眼”
马甲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捏住聂影的下巴，将她的脸摆正，虽然加入青龙堂已有几年，但他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大小姐”的真容，却并不如想象中的好看。
——当然，可能是她现在扭曲的脸上除了血迹，还印着一个大靴印的原因。
摇摇头，马甲男冷哼一声，虽说他们偷袭在先，但传闻还说聂影能以一敌四呢，还是有些名不副实。
茶堂外传来一阵车声，随即是不耐烦的鸣笛，马甲男不再耽搁，把聂影给抬起来，搬出了屋。
车子一路向西而行，直奔金龙的大本营——天堂酒吧。
这间酒吧比三个黑帮成立的时间加起来都要长，翻新装修的次数已多到不可考，几经易手，也是在青龙堂成立半年后才落进金龙手里。
“你说龙老大这回会给咱多少奖赏？”粗眉男子握着方向盘，有些兴奋地问身旁坐着的马甲男。
马甲男嗤之以鼻：“聂影都到手了，你还只看着眼前这点儿奖赏？”
“怎么个意思”粗眉男子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龙老大搞到聂荣福，又搞到聂影”马甲男舒服地靠在椅背，点了一根烟：“世界上知道金库密码的就只有这两个人，怎么着也能从里头的一个嘴里给敲出点儿什么来——到时金库开了，别说钱，就他妈连十三帮都不是个事儿”
粗眉男原本还听得挺带劲，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撇了撇嘴：“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就那么确定金库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有花不完的钱和数不清的枪？要我说，别最后打开啊，他妈的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
“你他妈别乌鸦嘴了行不行”马甲男不满地骂道：“一天到晚叭叭的，吐不出什么好话”
粗眉男子一瞪眼，刚要再和他争辩，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回头跟你算账，你妈的…”粗眉男子骂着，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一怔，收起了表情接通电话：“老大”
马甲男瞅了他一眼，知道是金龙打的，又将烟抽了一口，回头看了看车后的另一个男子与聂影，聂影仍昏迷着，而另一个男子则依旧捂着胳膊，疼得满头是汗。
“嗯，是的，我们在路上了”粗眉男子应道：“知道了，好”
他挂掉电话，把电话扔在了仪表盘上：“老大打的，让我们赶紧过去”
马甲男最后抽了一口，把烟头丢掉，回头看向那个受伤的男子：“忍一忍，我们把聂影送回酒吧，就送你去医院”
“我可不去啊”未待受伤男子回话，开车的粗眉男就“咔咔”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场面我不能错过，要去你送他去吧”
马甲男暗暗瞪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同级，停车就把他的脑袋给按在方向盘上：“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这可是自己兄弟”
粗眉男充耳不闻，马甲男也没办法，又看了后座的男子一眼，回头抱住了胸，不再说话。
土路变成水泥路，水泥路又变成柏油路，城市建起来，超市变多了，货郎就越来越少，但现在南方一些地区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他身后猛地鸣笛，把老头吓得差点登岔了链条，连忙向旁躲闪，得亏里头没停车，不然肯定得撞上。
大奔跋扈地亮着远光灯，从老头和他的破三轮边上呼啸而过，带起一阵路边的灰尘飞扬起来，又在前方的路口猛地并到大路上去。
一路直行，大奔开到了一个居民小区大门前，保安慌忙敬礼，护栏抬起，“逸新花园”四个烫金大字赫然入目。
金龙一路开到小区南面的一栋楼下，停车熄火，拿起副驾的羽绒服套在身上，猴急一般下车蹿上电梯，展现出一种与他花白头发和肥庸肚腩十分不相符合的身体素质。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咳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颗蓝色小药丸吞了下去。
“叮”电梯到了，金龙磨拳擦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房里开了空调，暖和得紧，他一边扶着墙踩掉鞋，一边轻声唤了一句：“宝贝~”
“宝贝？”金龙走进屋，一面脱掉羽绒服，一面四下转着他那双小眼睛，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虚掩的卧室门上。
坏笑几声，金龙蹦跳几下拽掉袜子，猥琐地蜷着身推门走了进去：“宝…”
一阵破空声响起，金龙只看见银光一闪，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凉的金属触感使他浑身一颤。
还好没脱掉裤子，金龙想，看着眼前这个走出来的女人，他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抬起双手。
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大小姐”
“龙叔”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聂影竖着眉毛，语气冰冷渗人：
“好久不见”
…
两天后的夜晚，郁京被一通电话吵醒，看着屏幕上的号码，他不禁一愣，是自己的线下，他跑路前跟他说过，除非特别大的事，否则绝不要联系他。
他睁大眼，起身的动作扬起了铺子上的一片烟灰，接通电话：“喂”
“京哥”电话里的手下明显压低了声音：“你还好吗？”
“别废话，有什么事”郁京知道他打电话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手下却好似咽了一口口水：“京哥，嫂子好像回来了”
郁京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四五秒才道：“怎么回事？”
“我中午和一个天堂酒吧的兄弟喝酒的时候，听他讲的”手下的话音不算平静，似乎也余惊未消：“哦对了，他还说，金龙最近抓到了大人物，一直关在天堂酒吧里，很可能是聂荣福，这段时间他们都有给那人送饭”
“你确定他说了聂影回来了？”郁京瞪着眼睛问。
“当时我为了套他的话也喝了不少”手下答道：“具体的记不太清了，不过大概意思就是说，他在酒吧厕所听到金龙讲电话，然后管电话那头的人叫大小姐”
郁京举着电话，不知不觉中已光着脚站直了身体：“他还说什么了吗？”
手下道：“别的没说什么了了，就是…金龙这段时间只要有空，就会到酒吧里找那个被关着的人谈话——如果是聂荣福的话，可能他也是想要…”
“十三帮掺和进这件事了没有？”未待他说完，郁京便急急问道。
手下顿了顿，道：“没，应该没有——这段时间十三帮似乎似乎有点不太活跃，和我们来往都变少了，我最近都没听过金龙跟他们有见面”
郁京思忖了几秒，道：“我知道了，你别暴露自己，再有消息就通知我”
“知道了，京哥”手下说完这一句，郁京就挂掉了电话。
愣了一会，他放下手机，回身开始找衣服。
“咔嗒”一样沉重的东西掉在地上，郁京看了一眼，随即将衣服穿好，又穿上鞋，才将地面上那样东西捡了起来。
黑暗中，郁京握住这把棱角锐利的手枪，直到小臂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面前窗外的夜空漆黑如墨，映得他的眼里也闪起黑光。
…
“她右肩上有伤！”粗眉毛的男子在倒地之前，大声叫了这么一句。
身后一阵风声，聂影猛地低下头，躲过这柄横扫而过的砍刀，可却被左侧的打手猛地一脚踹进腰间，翻搅般的疼痛使她痛呼一声，向右趔趄一步。
穿红色马甲的打手趁这时一把将她搂住，一手狠狠拽住她的马尾，另一手猛地扣在了她的右肩上！
“哧”的一声，聂影痛得声音都变了形，随即被一个提膝怼在后背跪在了地上。
可聂影却仍未放弃，红着眼咬住牙，左手一摆抽出兜里的弹簧刀，刚要反手向后捅，可却被迎面一脚直接踢中！
“嘭”的一声闷响，聂影瞬间失去意识，脑袋歪了歪，一头栽在地上。
面前的粗眉男子大喘着气，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然后把右手边哀嚎的那个男子给提了起来：“怎么样？”
“诶哟…”男子咧着嘴，捂着肚子：“这娘们儿也太狠了…”
穿红马甲的男子跨到聂影跟前，一脚踢走从她手里掉出来的那把小刀，按揉着大腿低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对身前的粗眉男子道：“你这脚太狠了，也不怕把她踹死”
“我他妈管那么多”粗眉男子不耐地一挥手，瞪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把小刀：“你没看着吗？这娘们儿还有后手呢，再不下手，说不定躺这儿的就是老子了！”
马甲男无意批评他，只是摇摇头，随后又把手指按在了聂影的脖子上，看样子在摸脉搏。
而在他们的周遭，这间小小的茶堂已然杯盘狼藉，桌子凳子都散了一片，茶杯茶壶摔成粉末，盆栽里的土还粘在墙上一块，就连门框都飞出去了一截，光是看都能想像出刚刚的打斗有多激烈。
“没事儿吧”粗眉男子捂着肚子走过来，皱着眉问。
马甲男似乎松了口气，瞥了他一眼：“还有气儿”
“他妈的”粗眉男子的表情虽然浮现轻松，却仍骂了一句，才扶起一旁恐怕已经落下残疾的同伴，上前把门给推开：“赶紧走，妈的，我不想再多看这娘们儿一眼”
马甲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捏住聂影的下巴，将她的脸摆正，虽然加入青龙堂已有几年，但他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大小姐”的真容，却并不如想象中的好看。
——当然，可能是她现在扭曲的脸上除了血迹，还印着一个大靴印的原因。
摇摇头，马甲男冷哼一声，虽说他们偷袭在先，但传闻还说聂影能以一敌四呢，还是有些名不副实。
茶堂外传来一阵车声，随即是不耐烦的鸣笛，马甲男不再耽搁，把聂影给抬起来，搬出了屋。
车子一路向西而行，直奔金龙的大本营——天堂酒吧。
这间酒吧比三个黑帮成立的时间加起来都要长，翻新装修的次数已多到不可考，几经易手，也是在青龙堂成立半年后才落进金龙手里。
“你说龙老大这回会给咱多少奖赏？”粗眉男子握着方向盘，有些兴奋地问身旁坐着的马甲男。
马甲男嗤之以鼻：“聂影都到手了，你还只看着眼前这点儿奖赏？”
“怎么个意思”粗眉男子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
“现在龙老大搞到聂荣福，又搞到聂影”马甲男舒服地靠在椅背，点了一根烟：“世界上知道金库密码的就只有这两个人，怎么着也能从里头的一个嘴里给敲出点儿什么来——到时金库开了，别说钱，就他妈连十三帮都不是个事儿”
粗眉男原本还听得挺带劲，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却撇了撇嘴：“说的跟真的似的——你就那么确定金库就跟他们说的一样，有花不完的钱和数不清的枪？要我说，别最后打开啊，他妈的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
“你他妈别乌鸦嘴了行不行”马甲男不满地骂道：“一天到晚叭叭的，吐不出什么好话”
粗眉男子一瞪眼，刚要再和他争辩，裤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回头跟你算账，你妈的…”粗眉男子骂着，空出一只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一怔，收起了表情接通电话：“老大”
马甲男瞅了他一眼，知道是金龙打的，又将烟抽了一口，回头看了看车后的另一个男子与聂影，聂影仍昏迷着，而另一个男子则依旧捂着胳膊，疼得满头是汗。
“嗯，是的，我们在路上了”粗眉男子应道：“知道了，好”
他挂掉电话，把电话扔在了仪表盘上：“老大打的，让我们赶紧过去”
马甲男最后抽了一口，把烟头丢掉，回头看向那个受伤的男子：“忍一忍，我们把聂影送回酒吧，就送你去医院”
“我可不去啊”未待受伤男子回话，开车的粗眉男就“咔咔”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场面我不能错过，要去你送他去吧”
马甲男暗暗瞪了他一眼，心道若不是同级，停车就把他的脑袋给按在方向盘上：“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这可是自己兄弟”
粗眉男充耳不闻，马甲男也没办法，又看了后座的男子一眼，回头抱住了胸，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