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墙山 向导阿虎

?　　“不急，你慢慢说。”凌封羽道。
　　乐桦阳缓了口气，道“其实影族族长的藏身之所离镇南关并不算远，就在南墙山脉之内。但是其中路途难行，不仅道路崎岖、山路难行，时不时能遇到凶猛的野兽和能食人的植物，更难的是，我还路过了好几个南墙部落。”
　　凌封羽可是听说过南墙人的恐怖，点头道“这个我知道。难道你被那些南墙人困住了，所以才拖了那么久才回来？”
　　“没错。在回来的路上，我一不小心，在路过一个南墙部落时，被南墙人发现了。”乐桦阳陈述道“南墙人中不乏高手，追杀我的人中，有四人是四阶术者。也幸亏我的速度比较快，这才顺利逃脱。但也因此，之后每走一步，我都谨小慎微，这才回来晚了。”
　　“不过是些四阶术者，没什么好怕的。”彭兴不屑地道。
　　乐桦阳沉声道“如果南墙人只有这点实力，我们当然不需要害怕。但桦阳最担心的是，既然他们连四阶术者都有了，难保不会有五阶术者。”
　　凌封羽深以为然，道“桦阳说得对，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桦阳，你还记得那影族族长的藏身之所在哪吗？”凌封羽问道。
　　乐桦阳颔首道“记得。不过从镇南关出发到那里，路途凶险万分，必须要有一名向导，才能够确保安全。”
　　闻言，陆平叹道“这我们也知道。但是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找过关内所有的南墙人，他们都不愿意给我们引路。”
　　乐桦阳笑道“巧了，桦阳正好找到了一个人选，他就在楼下。”
　　“就是你带来的那名南墙人？”陆平惊喜地道。
　　乐桦阳随即微笑颔首。凌封羽立马道“既然是这样，我们立即把他请上来吧。”
　　“不急。”乐桦阳伸手拦住想要出门的凌封羽，道“他正在楼下用餐，暂时还是别打搅了。桦阳还有一事要与众位说。”
　　“请讲。”凌封羽道。
　　看了凌封羽一眼，乐桦阳叹了口气，道“灵族公主之前却是是骗了我们，她说的话中起码有一半是假的。前几偷听他们讲话，这才得知，原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鬼殿山，他们原本要来的就是南墙山。”
　　“这群混蛋，果然是在骗我们！”一听乐桦阳的话，陆平就忍不住怒骂。
　　听罢，凌封羽却感受一阵失望，无奈地道“怪不得他们要往南走，原来是这个原因。”
　　乐桦阳接着道“不仅如此，灵族公主说过，影族的高手还未到他们祖先的藏身之所。其实那些高手早就到了，而且已经守在那半个月了。灵族的高手也快要抵达镇南关，灵族公主只是想让我们替他们做炮灰而已。”
　　“别让我再看见灵族人，否则我一定抽死他们！”这次，彭兴直接暴走了。
　　“殿下，”乐桦阳看着凌封羽，道“我们与他们闹僵了也好，起码不需要给他人做嫁衣。”
　　凌封羽长叹口气，道“亏我如此相信他们，他们居然敢骗我。”
　　陆平走到凌封羽身旁道“殿下莫要生气，下次再见他们，末将一定替你出一口气。”
　　“桦阳，那影族的那颗小石子真的在那吗？”凌封羽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乐桦阳点点头，道“关于这个，灵族公主倒是没骗我们。”
　　“总算有一样是真的。”苦笑着，凌封羽转移了话题，对乐桦阳道“桦阳，你还是带我去见见那位向导吧。”
　　点了点头，乐桦阳带着众人走下了楼。很快，众人就来到楼下，只见一张饭桌前坐着一名皮肤呈咖啡色的男子，他似乎很久没吃过饱饭了，正大口吞咽着桌上的食物。
　　凌封羽静悄悄地坐到男子的对面，并没有打搅后者进食。过了一阵，直到男子吃饱饭，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对面的凌封羽。男子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大夏语“请问您可是那位尊贵的凌公子吗？”
　　“正是。请问如何称呼？”凌封羽微笑道。
　　男子笑道“多谢您赐予的食物。我的名字比较长，您可能叫不习惯。您可以叫我阿虎，这是我南墙名字的意思。”
　　“老虎可是凶猛的动物，想必你的实力一定不错。”凌封羽笑道。
　　阿虎连连摇头，道“我的实力很一般，根本不入您的法眼。”
　　凌封羽只是笑笑，他早就看出这位叫阿虎的南墙人，拥有着三阶术者的实力。他旋即问道“阿虎，听桦阳说，你可以带我们深入南墙山。这可是真的？”
　　阿虎颔首道“没错。三天前乐公子曾救了我一命，我们南墙族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出关后，一切事情请听我的安排。”
　　“好，没问题。只要你能带我们过去，本殿定然重重有赏。”凌封羽毫不犹豫地道。
　　阿虎摇头道“赏赐倒不需要，我是为了报恩而来，不图回报。”
　　凌封羽仔细打量了阿虎几眼，朗笑道“真是条汉子。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凌封羽让掌柜再开了一间房间，让阿虎在里面住下，随后他与其他五人又回到房中商议事情。刚入门，凌封羽就对乐桦阳问道“桦阳，这个阿虎是何来历？”
　　“此人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当时他身受重伤，我出于好心就把他救下。我本不打算带他回来，但他死活思图报恩，又说能够给我做向导，于是就将信将疑地把他留下了。”乐桦阳答道。
　　“据他自己所说，他是南墙水神部落的人。在不久前，他们部落与敌对的火神部落开战，他不幸在战争中受伤，又被部落的人抛弃。他也是命苦，又饥又寒，在荒山野岭挺过了几天，后来才遇上了我。”乐桦阳道。
　　凌封羽问道“此人可信吗？”
　　乐桦阳沉吟片刻，道“桦阳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对阿虎的身份和叙述也是将信将疑。但我们行走南墙山，总得有个向导带路。”
　　“灵族人难道也请了向导？”陆平忽然问道。
　　“没错。”乐桦阳道“他们似乎早有准备，那天一抵达镇南关，就有向导为他们引路。”
　　“果然是早有预谋。”陆平恨声道。
　　乐桦阳望向凌封羽，问道“殿下，你如何决断？”
　　所有人都看着凌封羽，等待着他的决定。凌封羽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地道“既然小石子就在那里，我不想再错过开启‘奇迹之城’的机会。但是大家也知道，此去艰险重重，稍不注意就会客死他乡。我不希望大家为我而送命，若有人现在想退出，请尽管说，我在此立誓，绝不阻拦。”
　　他话音刚落，就听彭兴的大嗓门吼起“殿下，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只要是为殿下做事，末将就算是赴汤蹈火，也不会皱眉一下。”
　　众人纷纷表态，一时群起激昂。凌封羽见此，分外感动，朗声道“多谢诸位的爱戴，我凌封羽日后绝不会亏待你们。”
　　君臣之间，合作无间。今夜众人举杯同庆，大醉而归，这一觉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才醒来。歇息了一晚之后，又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当客栈掌柜得知凌封羽等人还是要出关南下时，不由得长叹出声。他为人忠厚，还是屡屡劝说凌封羽他们不要做傻事。只可惜凌封羽等人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迎着漫天的雾气，大步走出了镇南关。
　　刚出关口，满目所见还是雾气弥漫，一眼望去，除了白雾就什么也看不见了。阿虎掏出一块布捂在口鼻之间，并道“各位，这些雾气最好别吸。南墙山的深处弥漫着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毒气，这种毒气会和雾气融合在一起。”
　　乐桦阳也解释道“殿下，阿虎说的是实话。我在南墙山的时候也碰到过那种毒气，吸了之后立即会产生眩晕感，幸好后来经阿虎提醒，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阿虎道“乐公子当时吸的还不多，所以仅仅是眩晕而已。这种毒气如果人吸的多了，轻则产生强烈幻觉，重则死亡。这种事情，我也见过好几次，一些不怕死的帝国人跑到南墙山里来，结果中毒死了。毒气非常可怕，就算是我们南墙人，也要非常小心。”
　　“我们才刚出镇南关，就有毒气了吗？”陆平问道。
　　阿虎摇头道“这可不一定，因为山里的毒气缥缈无踪，我们也不知道它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随时警戒的好。我们南墙人时代生活在这里，天生就有抵抗力，一吸到毒气就会有所警觉。但你们不同，最好还是小心些。”
　　于是，凌封羽等人还是听从了阿虎的建议，乖乖地把白布捂在口鼻之间。
　　一众人走得很慢，阿虎在前面带路，走得非常小心。在山路上行进，两旁都是花草树木，阿虎又道“你们要小心那些看起来无害的植物，在我们南墙山，这些植物比猛兽还要可怕。”
　　“你指的是它们会食人吗？”凌封羽问道。
　　阿虎颔首道“没错，我们叫这种会食人的花草树木为食人花、食人草和食人树。如果你们看见美丽的花、奇怪的果实千万不要去采，这些都是食人植物的诱饵。”
　　听完阿虎的话，众人都觉得自己长了见识，但同时也对这座可怕的山脉兴起了畏惧之心。
　　在阿虎的引领下，凌封羽等人走了四个多时辰，直到夜幕即将降临，他们才寻了个地方休息。他们休息之地是在一个自然形成的洞穴里，这样的洞穴在南墙山有不少，阿虎对这些地方非常熟悉。
　　由于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很慢，因此走了那么久，也只等于平时他们行山路的一步路程。阿虎轻车熟路地点燃了篝火，并亲自去猎杀了几只动物，在火上烧烤。众人围在篝火旁取暖歇息。
　　凌封羽看着跳跃的篝火，兴许是闲得无聊，对阿虎问道“阿虎，为什么你们部落的名字叫‘水神’？难道是因为你们崇尚河流吗？”
　　阿虎边烤着食物，边答道“确实是这样的。还有一个原因，即是我们部落所有人的能力都是水，也就是你们帝国人所说的水辰术者。”
　　“这么说来，火神部落的人都是火辰术者咯？”凌封羽又问道。
　　阿虎笑道“可以这么理解。我们的能力都是通过信仰而来，都是神赐予我们的。所谓水火不相容，我们水神部落经常和火神部落争夺地盘，从我记事以来，都不知已经打了多少仗了。”
　　“南墙山里，究竟有多少个像你们这样的部落啊？”凌封羽问道。
　　闻言，阿虎想了许久，最终只能苦笑道“这个实在是没法给出准确数目，因为部落之间经常打仗，互相兼并，同时也有不少部落内部分裂，一分为几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不过大概而言，两百个还是有的。”
　　“这么多。”凌封羽等人皆是惊叹不已。要知道，这还只是南墙山上的南墙部落而已，南墙山以南的平原上还有许多南墙部落，这要是都加上，一共得有多少个。
　　就在众人感慨间，阿虎也把肉烤好了，他把第一块烤好的肉给了乐桦阳，乐桦阳却转给了凌封羽。凌封羽没有接受，结果又落回到了乐桦阳手上。
　　忽然间，一阵号声响彻四方，惊醒了寂静的山林，也让凌封羽等人吓了一跳。凌封羽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战争？”
　　“一共有两种号声，分别来自不同的部落，说明附近有两个部落正在交战。”阿虎皱眉沉声道“听声音，有一个是火神部落。战争发生的地方，离这里大概有到十里。”
　　凌封羽闻言，道“走！我们不如过去看看。”
　　众人没有异议，还是阿虎走在最前头，带着众人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