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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狂被冷水一泼,立即苏醒过来。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根本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懵懵懂懂的样子,东瞧瞧西望望,不觉努力地摇了摇头,方才使自己清醒了些,浑身的伤痕累累,在遇水的情况之下,又加剧地疼痛起来。他强咬牙根,没有吭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着眼下几个壮汉正虎视眈眈的怒怼着自己,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位便是化成灰都能认得出来的东郭鸢。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不由让他奋力一振,这才发现,浑身已经五环三扣,被捆绑得严严实实,丝毫动弹不得。他十分震怒,抬头看清眼前之人后,方才如梦初醒,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怒不可遏地道:“东郭鸢,你这卑鄙小人,为何要将我五花大绑?赶紧放开我!”东郭鸢觉得好笑,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肥羊,竟然可笑到叫自己放了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嘚瑟地走上前去,在其脸上“啪啪”拍了两下,得意地道:“瞧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现在连条狗都不如,却还在这里驴鸣犬吠,我看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今日我就得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便怒气冲冲地走到一旁的火盆边,拿起里面烧得通红的一块烙铁,便准备往穿封狂脸上烙将上去。穿封狂毫不胆怯,已料定今日必死无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不想让自己这般惨不忍睹地死去,在受刑之前,更想要搞清楚一些事情,不由厉声喝道:“慢着”。东郭鸢将烙铁在其眼前晃了一晃,“哈哈”笑道:“怎么?铁峥峥的穿封狂也有害怕的时候吗?”穿封狂虽然困迫,却毫不失志,铿锵地道:“死有何惧?我只是想知道,我们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不可跨越的鸿沟?以至于让你对我如此的恨之入骨,这般急于想让我灰飞烟灭?”听他如此一说,东郭鸢略显有些懵头懵脑了?暗自忖度道:“莫非他真不是穿封狂吗?以前自己屡次想要加害于他,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忘得一干二净?莫非他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疯卖傻?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让自己轻易地放他一马?”他略微一顿,继又想到:“不管他是不是穿封狂都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已是阶下囚一个,是与不是,都已毫无意义可言。”他幸灾乐祸,暗自窃喜,围着穿封狂周围转了两圈,头脑里飞速地想了许多问题,随后又斜视着穿封狂轻松而愉快地道:“我看你是脑袋被驴踢坏了吧?以前我想方设法算计于你,莫非你都忘记了吗?是你运气太好,每次绝境,你都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我就不信,这一次你还能轻易地逃出我东郭鸢的五指山!”穿封狂内心发毛,奋力地振了一振,看起来咬牙切齿,若没被绳索束缚,怕不一掌毙了东郭鸢的小命?他嚼穿龈血,不由厉声说道:“我已经失去了记忆,我只想知道,以前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有人说我们是异姓兄弟?为何连你自己也说处处想治我于死地?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他的情绪显得万分激动,可见他内心的揪痛,也远远盖过了他满身伤痕的疼痛。东郭鸢“哈哈”笑道:“你本就不该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一生的计划,我恨你,我恨不得立即将你碎尸万段,终于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次,你总算是在劫难逃了!”穿封狂见他如此记恨自己,说得煞有介事一般,心里更是是非混淆,拿不定谁对谁错?冷笑两声,自我非难地道:“你说的没错,我不但不该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更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的出现真的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以至于到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可笑,真是可笑至极!”他头向上轻轻一扬,不由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些笑声之中,满含心酸与惬意的解脱。东郭鸢惊讶万分,迟疑地道:“你这是疯了吗?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别以为拿腔作势、半痴不颠我就会放了你。不过,看在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份上?我心慈好善,为了让你走得安心,不妨就让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吧!”他微微顿了一顿,继又说道:“既然你失去了记忆,那我就来告诉你你以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吧?你原本就是一个臭名远扬的杀人狂魔,你叫穿封狂,一次偶然的机会,巧得四大战神之力,仗着他们的真传,你到处耀武扬威,以武慑人,搞得天下鼎沸,乱七八糟,因你擢发难数,经受不起世俗的抨击,所以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模样,也不知道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说不定你就是在故意使什么障眼法,为了混淆江湖蜚语的视听,故意遮人耳目,颠倒黑白也未可知!”穿封狂虽已心如死灰,但仍是不忿东郭鸢的诟谇谣诼,不由愤愤地道:“畜生,我看你这是血口喷人,即便我失去了记忆,但仍然相信自己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像你说的那般不济。”东郭鸢冷笑着道:“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次你是插翅难逃了,追究这些貌似已毫无意义了,你就等着受死吧!”边说,已边将手中火红的烙铁拿到穿封狂的眼皮子底下又一阵晃动,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虽然是在寒凉的地牢里,但那炙热的烙铁,仍是将他的面部烤得生痛。穿封狂面如白蜡,一直将头最大限度地往外倾斜,那燥热的烙铁传出的热量,的确可以将自己的面部烤焦,更可怕的是,东郭鸢丧心病狂的模样,早已丧失了理智,如硬将烙铁印在自己的脸上,那不就更加伤心惨目了吗?